“那就这样。”
霍染因弯下腰,将一个吻,落在纪询的肩膀上。
“……不准动。”他微笑起来,眼睛像一弯水意润泽的桃花花瓣,“你承诺过,听我的。”
“我确实这么说过……”纪询感觉呼吸有些艰难,“但是现在这个……”
“还说过不会再骗我。”霍染因懒洋洋补充。
“这个倒是可以做到。”纪询赶紧说。
然而霍染因睨他两秒钟,突然嗤笑。
他恶劣道:“才不要。”
“纪询,你是觉得我很蠢吗?”
“……我没有。”
“看不破你的谎言?”霍染因,“需要生活在一成不变毫无翻转的真相中,才能安稳度日?”
“……”
纪询明白了。
今天晚上,他最好不要随意接话。
可能是五月份,天太热了。
他虽然很想弄明白霍染因的意思,但是——
但是,他的注意,还是完全放在了月色下,霍染因低敛的眼睫,和那片殷红饱满的唇。
那唇吻上他。
纪询吞咽了一注满含甜蜜的蜜水。
两人唇分。
飘窗的窗帘已经拉上,但是还有隐隐约约的光,或者隐隐约约的声音,从不知何处的缝隙里传进来。
纪询的目光沿着霍染因的脸颊向下,他看见了霍染因系得松松垮垮的睡衣,睡衣的衣袋不用扯,已经松了,半边嶙峋的肩膀从里头滑出来。
并不完全光洁。
总是带着各种各样的伤痕。
纪询轻轻吻上这些伤痕,也吻伤痕下不屈的骨头。
“……在这里?不会不舒服吗?”
“是什么让你觉得今天还能提要求?”霍染因反问,“你只能接受,承受,因为这是我的……”
恶劣的笑,再次开在霍染因的嘴角。
“惩罚,惩戒。”
“记好了,左手不准动……”
卧室的飘窗有些窄,但似乎已经够用了。
当上边的话说完以后,霍染因感觉到有灼热的东西,抵住了他的大腿。
他舔舔嘴唇,用大腿蹭一蹭那处,立刻感觉到更加惊人的形状和热度刺穿衣服,直入皮肤。他稍稍抬起身体,不动纪询的上衣,而是将那阻碍了两人的裤子扯下来。
惊人的尺寸从里头弹出来。
“你真是迫不及待……怎么,今天这样,很让你兴奋吗?”霍染因低笑,而后他坐下来。
当熟悉的日思夜想的紧致包裹住他的时候,他才意识到霍染因松垮的睡袍底下,竟然什么都没有穿。
“哈——”
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灵上的冲击,都让纪询情不自禁地倒抽了一口气。
他的手不能动,身体也被霍染因按着,此刻唯一自由的只有唇舌,他心中的欲望像头不服输的猛兽一样四下冲击,意图出笼,可是幻化成具体动作的时候,又是那样缠绵缱绻。
他用牙尖轻轻咬着霍染因的脖颈,又吮吸,帮助身体倏然紧绷的人慢慢放松。
“我觉得……”纪询说,“你应该加点润滑。”
“不用你来教我。现在你没有命令的资格。”霍染因嗤笑,“你以为我没加吗?还是……你想要看我润滑给你看?”
“……”纪询被霍染因描述的画面刺激到了。
他的欲望再涨大几分,涨得霍染因受不了,绷紧肩背,低声骂了句脏话。
“我说错了。”纪询声音有些低哑,“我应该说……再多加一点。”
他低笑出声。
“你加得好像不太够,是因为太久没做,错估了我的尺寸吗?”
霍染因的耳朵烧了起来,红彤彤的,被冷白的皮肤衬得分外醒目。
“大了不起啊?”霍染因说,无意识咬了咬唇,尽力放松身体,又往下坐了坐。
纪询的欲望挺进了他身体三分之二。
只是这样,霍染因已经被顶得有些受不了了,穿在身上的睡袍不知什么时候完全滑了下来,堆积在霍染因的双腿间。
他的上身完全坦露,大团大团的绯红开始在他身躯上蔓延,好像情欲的花要从他的皮肤下绽开似的。
他的嘴忍不住微微张开,尽管极力压抑,喘息还是无意识地泄露出来,隐约可见其中的红舌。
一层水光浮现在了他的眼眸里,微光浮动,柔化了那双漆黑冷酷的瞳孔……他双手的手指,受不了似的蜷缩起来,虚虚地想抓着点什么东西……抓住纪询。
他的手指碰到了纪询的衣服,可又在随后倔强的撤开,滑过缠在纪询手上的皮带,最后扯住了飘窗的垫子。
他深深地吸气,全力放松身体,将最后的东西,一点一点,艰难的,尽数吞入体内。
等到他们完全胶合在了一起,霍染因眼中的水光,几乎变成了泪意。
霍染因含着泪,几乎有些摇摇欲坠,可依然得意地瞪他一眼,仿佛在说……
不用你,我也行。
晃动的水珠,在霍染因眼眶里摇摇欲坠。
纪询忽然很想要亲吻霍染因。但这个姿势,他几乎没有办法。
他喘了两口气,低声道:“好弟弟……”
也许是真的太就没做了,也许是身体永远也不可能真正适应另一个人的入侵,当纪询的东西完全埋入的时候,霍染因几乎摇摇欲坠。
他感觉自己被研磨,被挤压,被装满了水,还要被摇晃。
可是最可恶的不是这些,最可恶的是,纪询还在求他。
“好弟弟……我受不了了。好弟弟,你动一动好不好?可怜可怜我……”
霍染因感觉脸颊一阵阵发烫。
正经的时候,纪询的嘴从来没有这么甜过。
对方的声音,简直像魔咒一样钻进他的耳朵。带着水声……水声是哪里来的?总之水声在舔他的耳蜗。
他也想要动一动,可是身体阵阵酸软,精神也一团浆糊,明明才刚刚开始……他勉强撑了下身体,这时纪询忽地向上顶了顶。
就像神经从身体的保护中剥离出来,被赤裸裸的直接刺激——
霍染因的背脊因为刺激而一下弓了起来,赶在呻吟出声之前,他死死咬住了嘴唇,用力得仿佛要将嘴唇咬烂,才勉强压下那要满溢出来的痛苦和快乐。
“为什么不说话?”
纪询轻轻地碰触霍染因的嘴唇,一下一下。
和他的身体一样,一下一下律动着,冲撞那温软湿热的紧致所在。
“我想听你说话……”
他吻着霍染因的唇,一点点描绘霍染因美妙的唇形。
“听你喘气,听你呻吟,听你训斥……听你的声音,仿佛就能高潮……”
霍染因又在瞪他了。
可是对方死死咬住嘴唇的牙齿松了,血色重新充盈入唇瓣,因受了折磨和蹂躏,比之先前越发艳丽。
他垂下头来,抓着垫子的双手也松开了,先撑在纪询的脑袋边,而后捧起纪询的脸,伸出舌头,舔着纪询的唇……最后命令道:
“……吻我。”
“好啊。”
一个命令一个动作。
纪询吻上霍染因,尽情的吻着——吻他坚冷的下颔,吻他冰凉的唇,再撬开他的唇关,死死缠住他的舌,死死缠住他,也让他完全纠缠住自己。
他被皮带虚虚绑着的左手,也在同时间抚上霍染因的腰肢。
被堆积的浴袍衬托得越发纤瘦的腰肢。
可他刚刚抚上,就被霍染因的手抓住了。
明明已经被顶弄承受不了的人,居然还能察觉到这细细的碰触,霍染因颤抖的手抓住纪询的手,但好几次了,都差点从纪询手掌上滑下来:
“说了……哈……不准动……这是……惩罚……”
“是我的错。”纪询乖乖承认,“我犯规了……所以,有新的惩罚吗?”
“惩、惩罚……”
霍染因的声线已经有些颤抖了。
这样的姿势,身体其余地方都不能用力,所有的力量,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两人交合处的姿势……让他的身体,和他的大脑,都开始变得身不由己。
不知道什么时候,不适应的痛楚已经消失了。
消失得无影无踪。
只剩下快乐,把人没顶的快乐,一浪一浪地冲刷着他。
他感觉到体内最敏感的地方,在发抖,他想要纪询冲撞这里,但又害怕……恐惧……
纪询在问他什么?
他迷迷糊糊的。
“惩罚你……惩罚你……咬我……”
他这次没有再动身体,敏感到极点的身体只要再稍稍动一下,似乎就要全面崩溃。
他将纪询的脑袋按向胸口。
已经完全在一起了,可还是想更近、更近一些——
当纪询彻底贴向他含住他胸前珠点的时候,埋在他身体里的欲望,也重重地撞向他身体最敏感的位置。
“——”
当大片的白光自眼前消褪的时候,几乎摆脱了躯壳飞到神智勉勉强强,不甘不愿地回到躯体之内,而后,才姗姗的意识到,身体里的东西还硬着。
霍染因想要继续,可是身体完全沉浸在虚脱之中,他试了两次,都没有办法只靠自己,移动分毫。
“纪——”
他喊了一声,才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哑得惊人,几乎不成词句。
“什么?”纪询说。
“你……自己……”
“我听你的话,”纪询笑道,“不动。”
混蛋……
霍染因很想用力瞪视,但他的瞪视只是软绵绵的一眼,他无力地摇摇头,咬着牙说:“去——去床上。”
说着,他直起身,埋在体内的欲望抽出来,还沉没在高潮的余韵中,敏感到惊人的身体差一点再射出来。
“好啊。”
纪询轻轻巧巧地答应了他。
然而霍染因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飘窗走到床边的。
双腿软得像是面条,每一脚如同踩在棉花上,他磕磕绊绊,好歹没有跌倒,当背脊和手臂碰到床铺的时候,他长吁了一口气,觉得再也没有这么艰难的时刻了——
纪询自背后压下了他。
而几乎软在床上的霍染因立时惊醒,勉力撑起身体:“不要……这个姿势。”
“你似乎很不喜欢这个姿势。”
“连你的脸都没有看见……”霍染因不服输地冷笑,“算什么惩罚……”
这回纪询没有办法帮助霍染因,霍染因自己自己撑着,换了个姿势,中途把铺的平整地床单被褥弄得一团糟。
他躺在上面,没有遮拦的身体如同呈于墨蓝色丝缎上的珍宝。
耳后的绯红,已经蔓延到脸颊,但霍染因没有闭眼,他睁着眼睛,主动分开双腿,缠住纪询的腰。他将纪询勾下来,眨去了生理性的泪水,水洗后越发明亮的双目,一瞬不瞬地望着纪询,望着纪询比之寻常紧绷得多的脸颊线条。
望着沿着纪询的额角脖颈往下滑落的汗水。
欲望不止在他的身体里堆积,也在纪询的身体里堆积。
他看见纪询淡去的笑意,眼里的专注。
他看见纪询为自己,神魂颠倒。
纪询深深吸了一口气,将自己彻底埋入霍染因的身体。
湿软的地方重重包裹着他,他用力的驰骋着,这一次,带着手上的皮带,牢牢扣住霍染因的腰,直到欲望再也控制不住,泄洪般冲垮堤坝,也将霍染因重新抛上云端。 宁市二支的队员们,很意外地发现了,今天上午他们的霍队似乎心情极好,好到春风满面,见谁都难得地笑上一笑。
而霍队那张脸,一旦不摆出冷冰冰的表情来,杀伤力委实是太大了,大到这天来警局里的大爷大叔,阿姨姐姐,全都想让霍队帮他们解决问题。
似乎一天时间不到,霍队就成了全局里最有人气的那一位。
而现在,非常有人气的霍队正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借着短暂的午休时间,让高度集中一上午的思维发散休息。
不出意外,他的思维发散到了纪询身上。
他还记得自己上午自己离开家里的时候,纪询欲言又止的模样……当然也记得昨天晚上,纪询为自己神魂颠倒的模样。
那种模样……
真的完全取悦了霍染因。
让霍染因直到现在,只要稍稍回想,就能感觉潜藏在精神中的快乐,再被唤起。
他的神思有些分散。
无意识地滑动着手机,开关了好几个APP,也不知开到了哪一个,客厅的监控画面突然跳出到屏幕上。
思维太过分散,霍染因慢了好几拍,才意识到这是什么。
是房子装修时装的监控。
房子装修的时候,无论是他还是纪询,都没有空闲盯着,于是在家里装了摄像头,通过摄像头监工。
但摄像头装了以后,他一次都没有打开过手机里的监控APP。
他相信纪询也没有。
没想到第一次打开监控,是在这时候。
他想关掉,然而这时候,纪询走进监控范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