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类别:游戏动漫 作者:陆书瑾萧矜 本章:第30章

    陆书瑾先是脱了脏衣服好好洗了身子,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出来时已是深夜,她往萧矜床榻上看了一眼,见萧矜已经闭上眼睛睡去,就转身去看药,碳火不旺,慢慢熬煮着。

    思及杜医师说萧矜今夜的情况危险,便不敢怠慢,扯了自己的被褥轻手轻脚来到萧矜的床榻边,不敢大动作怕将他惊醒,就随意摊在地上,自己坐上去靠着床沿。

    萧矜微弱的呼吸声传进耳朵,她侧头看着,就见他虽睡着了,但双眉微蹙,显然是极不舒坦,俊美精致的眉目变得脆弱,让人看了心头发软。

    陆书瑾抬手轻轻贴在萧矜的脸颊上,骤然感受到滚烫的温度贴着手背传来,她心中猛地一沉。

    萧矜果然发热了。

    陆书瑾岂敢大意,想到药还没熬煮好,就马上起身放轻了动作拿盆打水,用布巾浸湿了之后拧得半干,来到床边,轻轻擦拭萧矜的额头和脖颈。

    刚擦到锁骨之处,手腕就一紧,萧矜忽而睁开了眼睛,见是她之后,眸中的锐利瞬间散去,卸下所有防备,哑着嗓子问:“怎么了?”

    陆书瑾半弯着腰,湿润的发尾垂在萧矜的肩胛骨旁,小声说:“你发热了,我先给你擦擦降温,待药煮好了再给你喝。”

    萧矜松开他的手,只觉得肩胛骨被湿湿凉凉的发尾扫过有些痒,他挠了一下浑然不在意,声音含糊道:“发热而已,睡一觉出出汗就好了,你不必管我,快去睡觉。”

    “不成。”陆书瑾道:“杜医师特地嘱咐过,此事马虎不得,你继续睡吧,我就在这守着。”

    萧矜正是意识迷糊的时候,也不知有没有听到这话,已然又重新闭上了眼睛。

    陆书瑾将布巾拿去重新洗了洗,从他的肩膀一路擦下来,避过伤口擦了手肘手腕,而后将他的手置在掌心里。

    萧矜的手比她的大上一圈,手指匀称修长,掌心处有薄茧,血液凝固在指甲缝里萧矜洗得不仔细,没洗掉。

    陆书瑾就坐在地下的被褥上,将他的手指一根根地细细擦着,用极其轻柔的力道去擦指甲缝里的血,十足的耐心,整只手擦完费了好一番功夫,捏在手中有一种湿乎乎的炙热。

    她看着萧矜的手指,心想着,这双手看起来那么漂亮,刀子耍得也厉害,何以字写得那么丑呢?

    后转念一想,他是用左手写字丑,指不定右手写的字是另一番模样。

    陆书瑾又把他的手翻过来,借着微弱而柔和的光去看他的掌心纹路,指尖往其中一条线上描摹过去,想起院中的老嬷嬷说掌中的这条线越长,命就越硬。

    萧矜掌中的这条线就很长。

    她柔嫩的指腹划过去,许是让萧矜觉得掌心痒了,手指微微蜷缩,像是隐隐将她的手握在掌心里似的。

    陆书瑾怕惊醒了他,赶忙抬头去看,忽而对上萧矜的眼睛,稍浅的眸色中倒映着在牙白色的光芒,正直直地看着陆书瑾。

    第37章

    陆书瑾背上小书箱站在门边冲萧矜说了一句:“萧矜,我去学堂了。”

    萧矜的眼睛没那么黑,

    色泽要比常人稍微浅淡一些,往往这种眼瞳的人盯着人看时,难免会让人觉得凉薄。

    但萧矜并非如此,许是跟他平日里的性格有关,

    他的眼睛里总是带着温度的,

    这会儿盯着陆书瑾看,

    即便脸上没什么表情,

    也显得相当专注温和。

    陆书瑾的心跳猛地一滞,不知是被抓包之后的慌张还是什么,

    匆忙撒开了萧矜的手。

    萧矜眨眨眼,

    恍然回神,声音还是喑哑的,

    “怎么不去睡觉,

    这大半夜的,忙活什么?”

    她起身将布巾又洗了洗,

    借着昏暗的光线掩一掩有些慌乱的眼眸,

    稍微平复了心绪之后才转身过去,说道:“杜医师说,万不能让你出汗浸了伤口,

    走前特意叮嘱我今夜要仔细照料。”

    陆书瑾又在被褥上坐下,床榻的高度正正好及她的下巴,让她与躺着的萧矜平视,

    她朝萧矜摊开手掌,

    “把另一只手给我。”

    萧矜没给,还将手握成拳往里面藏了藏,

    说道:“杜老头就是太大惊小怪,

    总觉得我身子骨差,

    我好着呢,你今夜受了惊吓,合该好好休息才是。”

    陆书瑾捏着布巾看了他一会儿,没再与他争辩,而是敛起眼眸说道:“既然你不愿让我擦,那我将门口的随从喊进来一个,总归不能对你发烧坐视不理。”

    她说着便要起身,忽而衣袖被拽住,低头望去,就见萧矜微微皱眉,放缓了语气说:“我没有不愿让你擦,只是不想你劳累。”

    “我不累,我又没受伤,何须你来担心我?”陆书瑾于是又坐下来,顺势将他的另一手捞过来,说:“这种降温的方法是很有用的,我以前生病高热吃不了药,就是用凉水一遍遍擦身子,才不至于烧坏脑子。”

    萧矜觉着左肋的药效退了,疼痛一阵一阵地涌来持续不断,让他的情绪变得狂躁,但他偏头看去,见陆书瑾坐在床边露出一个脑袋,捧着他的手细细地将指甲缝里干涸的血迹擦尽,他身上那股因疼痛掀起的燥意又消散了。

    “为何吃不了药?”萧矜问。

    陆书瑾从容地回道:“因为没人给我买药呀。”

    萧矜听后却沉默了许久,说了一句:“日后你想吃什么药,我都给你买。”

    “多谢。”陆书瑾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漂亮的杏眼弯起来道:“但我不怎么想吃药,你可别咒我。”

    萧矜没笑,他身子动了一下也不知是想干什么,但瞬间就扯到了伤口,痛得他又倒回去,拧着眉抽一口气。

    陆书瑾赶忙道:“你千万别乱动。”

    她将布巾洗一遍,重新擦了擦萧矜的额头,见他脖颈的隐隐爆出青筋,将那剧烈的疼痛咬牙扛过去之后,抬眼看来的眼眸竟有些湿漉漉的,平添些许可怜之色。

    她心念一动,随口问道:“很痛吗?”

    问完又觉得自己再说废话,剖肉刺骨怎么可能不痛,也正是因为如此才闹得萧矜这会儿睡不着。

    正想着,就听萧矜轻哼一声:“不过尔尔,感觉不到疼痛。”

    陆书瑾又想笑了,她从前情绪寡淡,对人笑也是出于礼节,但在萧矜这不知道为何,听他说话,看他神色,都想笑。

    “我去看看药。”怕萧矜看到她弯唇误会自己在嘲笑他,陆书瑾搁下布巾转身去了屏风另一头的书桌旁。

    汤药咕噜咕噜地滚着,热气直往上飘,陆书瑾用布垫着打开盖子,浓郁的苦涩气息迎面扑来,药已完全熬成了褐黑色,她倒在碗中,把药放在窗口边,尽快冷凉。

    回到床边坐着,萧矜还睁着眼睛,这会儿倒没有先前马车里那有气无力的模样了,睡了之后恢复些许精神,他眼睛一转又盯住陆书瑾,说道:“你爹娘什么时候过世的?”

    她没想到萧矜会好奇这些事,愣了愣说:“我出生后没多久,他们就因为走商突遭横祸,再也没回来,四岁之前,我都是被祖母养着的。”

    “后来呢?”萧矜又问。

    陆书瑾接着道:“后来祖母过世,家中无人,姨母便将我接去了她家中,我便是在姨母家长大。”

    萧矜像是存心想了解她的过去,问题一个接一个,“你姨母如此苛待你,又为何让你去念书识字?”

    “去过两年书院,学了识字,之后便再没去过了。”陆书瑾说:“我住的那个小院,以前是间书房,后来被废弃,里面搭了张床便让我住在其中,那些架子上的书我都可以拿来看。”

    “你这般聪明,你姨母就没有想过好好栽培你,指望你出人头地吗?”

    “我很少能见到姨母,我住的地方偏僻,她不常来。”陆书瑾语气如常。

    萧矜却觉得不能再问下去了,即便陆书瑾神色没有半分变化,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可他却越听越心闷,一想到陆书瑾被仍在无人问津的角落里生活十来年,病了连药都没人买,心中就好像憋着一股气。

    但这股气落不到陆书瑾的头上,更不可能往那完全素未蒙面的姨母撒去。

    萧矜哎呦一声,觉着肋骨的伤又开始痛起来。

    陆书瑾见他受难,又帮不上什么忙,心中也有些闷闷不乐,对他道:“待会儿喝了药,你再吃一颗安眠的药丸。”

    “我喝了药,你就去休息,知道吗?”萧矜说。

    陆书瑾点头。

    “把药端来吧。”他道。

    陆书瑾去端药,夜间寒冷,在风口吹了那么一会儿,汤药就凉了大半,端到萧矜的面前,他立即就要半坐起来。

    但起身时需用到腰腹的力量,必会扯动伤口,他一动身上就钻心地痛起来,额头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陆书瑾赶忙按了按他的肩膀,说道:“你别乱动呀。”

    她先把药碗放在窗边的桌子上,用布巾过了凉水,将他的额头耳后脖颈擦一遍,时刻谨记着杜医师说的万不能让他的汗浸了伤口的话。

    她动作已经熟练,萧矜却不配合,还将头一低夹住了她的手,说道:“不碍事,先让我喝药,别忙活了。”

    萧矜坐不起来,更不可能躺着拿碗对抽,于是陆书瑾就拿了汤匙来,说:“我喂你吧。”

    萧矜当即不乐意,皱眉说:“我都多少年没被别人喂着喝药了,没那么娇气。”

    “但是你现在情况特殊,万不可再乱动,万一崩开了缝合的伤口该如何是好?”陆书瑾搅了搅汤药,盛起一勺送至萧矜的嘴边,“这药没多少,很快就能喝完。”

    萧矜知她说的有道理,但就是不想张嘴,僵持着。

    陆书瑾心里明白,萧矜不乐意让她喂药是因为觉得两个男子之间这样太过别扭,且他还是被喂的那个。她心道先前给她暖脚的时候,怎么没见萧矜觉得不合适呢?

    她到底不是男子,搞不懂男子对正常接触和越距的界限。

    “少爷,你吃了药我才能去休息。”陆书瑾无奈道:“不然你给我五两银子,就当是雇我当照顾你的短工,我做的这些都是需要报酬的。”

    “五两?”萧矜疑惑。

    陆书瑾想了想,改口道:“算了二十两吧,我把门从里面锁上了,你躺着也喊不来别人,只有我能照顾你。”

    她心想,反正萧矜是个财大气粗的阔少,且这段时日为了齐铭账簿一事,她的确花了不少银子,正好从萧矜这里讨回来。

    萧矜却对她这一招坐地起价相当满意,只觉得自己之前教的东西陆书瑾都听进去了,便也不再觉得别扭,张开了嘴说:“行,明日再给你结银。”

    陆书瑾低低嗯了一声,将药送进他嘴里,苦得萧矜当场就把脸皱成一团,但随即很快的,他仿佛又想起自己小弟还守在边上,立即舒缓了眉头,强作无事道:“我极少患病,喝不惯这些药。”

    她顺口接道:“那你身体还真是强壮。”

    “那当然。”萧矜稍微有些得意,“我寒冬腊月脱了衣裳在河里游一圈上来,都不会患病。”

    陆书瑾心想,在寒冬里去河中游泳而不生病的话身体的确健壮,但脑子肯定有病。

    “等到了冬天,我也带你去游一次试试。”萧矜又说。

    她又往萧矜嘴里喂了一勺药,萧矜不说话了。

    房中寂静下来,陆书瑾一勺勺地喂着,勺子磕在碗上

    发出微弱的响声,除此之外再无旁的声音。

    起初萧矜的神色还相当不自然,但后来就被药苦得七荤八素,在意不了别的东西了。

    一碗药喂完,陆书瑾又拿了安眠的药丸给他吃,萧矜噙着药含糊道:“你快去睡觉。”

    陆书瑾应了声,将东西简单收拾下,再一回头,萧矜就又睡着了。

    她放轻动作坐在萧矜床边,困意来袭,眼皮子开始打架。但她试探着萧矜的体温,觉得热意未退,不敢就这样去睡,为了打起精神,她起身去拿了书来,将书面朝着光低头去看。

    强迫脑中集中思考可驱赶些许睡意,陆书瑾低头看了许久,待第三次去探萧矜的温度时,已然感觉高热退下了,他呼吸平稳彻底睡熟。

    陆书瑾终于松一口气,放下书卷着被褥当场睡去。

    这一觉也不知睡了有多久,陆书瑾只觉得自己做了个旧梦。

    梦到六岁那年,姨父来云城做一桩生意,顺道带上了姨母和侧房所出的几个孩子,陆书瑾也有幸在其中。

    他们去了宁欢寺。那座寺庙宏伟而广袤,红墙黛瓦,石柱雕画,陆书瑾从没见过那么漂亮的建筑,迷了眼似的在其中乱转,很快就与其他人走散。

    她顺着人群去了寺中,看见里面有许多高大无比的神像摆出各样的姿势站在高台之上,接受人们的跪拜与供奉,空中飘散着香烟的气味。她听见有人求子,有人求富裕,有人求安康,有人求仕途。

    陆书瑾发现其中一个神像前祭拜的人很少,她走过去,站在边上看了许久,直到小沙弥走到她面前,递来一个签筒说:“施主有何祈愿,可向神明禀明,再摇一签,方能得到答案。”

    她接过了签筒,什么心愿都没许下,摇晃着签筒,可不知是签筒堵住了还是什么,摇了好些下都没摇出。

    忽而有人从背后撞了她肩侧一下,那人的手肘敲到签筒,而后就掉出来一根签,落在地面正面朝上,上头是晃眼的两个字:大吉。

    那根上上签其实是她偷来的。

    画面一转,她走在前头,身后有人一声叠一声的唤她:“陆书瑾,陆书瑾……”

    陆书瑾回头,就看到萧矜捧了满怀的银子对她说:“你的银子掉啦。”

    陆书瑾说:“这不是我的,我没有这么多银子。”

    “就是你的。”萧矜一股脑将所有银子给她,源源不断地落在她的身上,很快就将她半身给淹在白花花的银子里,他说:“这些全都是你的,快拿好。”

    陆书瑾迷迷糊糊,伸手去接,手刚抬起来身边突然传来一声笑。

    她恍然一睁眼,梦醒了。

    转眼就看见萧矜半倚在一旁的软榻上,正支着脑袋看着她笑,见她睁眼睛,就问:“你伸着手,要接什么呢?”

    陆书瑾睡眼朦胧,用手揉了揉眼睛,转脸看向窗子才发现天已大亮。她竟不知自己睡得这么沉,就连萧矜什么时候起身下床去了软塌都不知,爬起来问道:“你现在感觉如何了?”

    “没什么事,不过是皮外伤而已。”萧矜经过这一夜的休息,显然恢复了不少,他用下巴指了指地上的被褥,“让你睡觉,你就睡这?”

    陆书瑾道:“昨夜为了方便,就将被子扯到了此处,也懒得再搬回去了。”

    她其实是担心萧矜复烧,在床边睡也方便,夜里起来探了几次体温,确保萧矜不会再发热之后才安心睡去。

    陆书瑾从未受过这种伤,更不懂该如何照料,只是按杜医师所言去做,今日一睁眼看到恢复了精气神儿的萧矜,她心里也是高兴的。

    “去洗漱。”萧矜说:“膳食备好了。”

    陆书瑾听言便去束发洗漱,出来的时候就见随从再给萧矜换药,白布解开露出了伤口,有一指之长,被针线缝住,泛着血红的颜色和白色的药膏,在白皙的皮肤上如此刺眼。

    杜医师的技艺很好,这一针缝得整齐,但到底是在人身上,光是瞟一眼就让人触目惊心,陆书瑾不敢再看第二眼。

    萧矜却丝毫不在意,低着头盯着自己的伤口,看着随从将药糊上去涂抹开,还有心思打趣:“杜老头将来若不看病了,去绣些小玩意儿拿去卖,想来也能养家糊口。”

    陆书瑾觉得杜医师若是听了这话,恐怕当场呕一口血出来。

    看到她出来,萧矜指了下桌子,“饭在桌上。”

    她绕过去一瞧,桌上的小炉子正熬煮着药,另一边摆着两盘菜一碗汤。

    陆书瑾的食量不大,一开始萧矜让人上膳食的时候没个把握,每次陆书瑾都拼死了吃也没能吃完,被随从收走时总是一脸心疼,后来萧矜留意了一下她的饭量,适当减少了饭菜的分量,陆书瑾这才每次都能吃饱吃完。

    说实话她还是很想念萧府厨子做的饭菜的,如若有机会的话,陆书瑾想跟厨子见面当面夸赞一下。

    她吃到一半,季朔廷就推门走进来,说道:“萧矜,死了没啊?”

    萧矜正慢慢悠悠地穿衣裳,应了一声,“活得好好的,暂时死不了。”

    “这是准备去哪?”季朔廷问。

    “去学堂。”萧矜说。

    “多新鲜,萧少爷还有勤奋好学的一天?”

    “我若不去学堂,受伤的事不就坐实了?他们见不到我定会起疑心。”

    “你旷学不是常有的事吗?这么着急干什么?”季朔廷道:“就算你这几日不去,也不会有人怀疑的,你又不是陆书瑾。”

    说完他转头冲陆书瑾道:“对吧?小状元。”

    小状元这种称呼,都是萧矜给带的,但陆书瑾已经习惯,扒了口饭进嘴里,点点头没说话,看表情也是不赞同萧矜去学堂的。

    萧矜于是又脱了外衣,找个舒坦的姿势躺下,刚换了药他伤口不痛,脸色极好,“官银找到多少?”

    “连夜清点,统共还剩下四万余,叶家为撇清自己彻底舍弃了齐家,今儿一早齐家上下皆锒铛入狱,杨家也跑不掉,虽没有将叶家扳倒,但这下也算是让他们遭受重创,且得消停了。”季朔廷说道。

    齐家的账簿对不上报给官府的数目,叶家为保全自己,递出了官银藏处的消息,如此一来,齐杨两家定罪,官银一案了结。

    “哦,还有个好消息。”季朔廷道:“晌午那会儿,齐家低价购买瘟猪的消息传出来了,吃了瘟猪肉患病的人被统一拉去了城南医治,所有肉铺将面临严格检查和清扫,你的名声暂且清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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