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她切好一个水果盘,端进书房,犒劳某位‘卷爸’。
自从回了江城,裴骁跟着了魔似的,醒来就开始埋头苦读,睡前的一秒还在看论文,真正做到了‘一根手指都没碰她’。
为了补偿她,他丢给她一堆价格高昂的定制款好物,让她自已玩,美其名曰:虽然比他小了点,但可以凑合。
她气得抱来那个人形抱枕,对着他的脸‘啪啪’扇了一通。
当然,她是不可能玩的。
某个‘挑灯夜读’的男人看到她进来,指了指自已旁边的位置:“坐下,喂我。”
温以柠撇了撇嘴,在他身旁落座,“你读的是中医还是历史?”怎么越读越像皇帝了。
“我忙。”
……此生能听到他亲口承认自已忙,也是难得。
温以柠用牙签插起一块哈密瓜,喂到他嘴里,“忙就休息一下,读个博土而已,又不是有条狼在追你,有必要这么拼命吗?”
裴骁视线都不带挪一下,专注于自已手里的笔记,“不早点读完,怎么跟你去度蜜月?”
温以柠还能不知道他的尿性,“你不是想说蜜月吧。”
“知道就好。”裴骁语气稀松平常,“我现在是文人了,讲话不能太粗俗。”
……信他个大头鬼!
温以柠看着盘子里的水果,一根牙签串了三片猕猴桃,一起塞进他嘴里。酸死他。
裴骁像失去味觉了一般,咀嚼几下就吞下去了,“我送你的东西呢,为什么不好好利用?”
说起这个,温以柠就来气,“我不喜欢。”
裴骁的视线从笔记上抽离,转头看向她,“宝贝,你浑身上下最硬的就是这张嘴。”
她瞪大美眸:“我不硬!”
裴骁没空与她争辩,能和他在床上合拍的,天赋又怎么可能差到哪里去,“嗯,我硬。”
温以柠搞不过他,加快手上的进度,几分钟就把一盘水果全塞到他嘴里了。
她拍拍屁股起身,“你直接奋战到天亮吧。”别上她的床了。
“这就由不得你了。”裴骁也加快学习的进度,“从今往后的每个夜晚,你都要跟我睡在一起。”
“我床上有男人了。”
裴骁淡淡地掀眸看她,“器官都没发育好的,也能算男人?”
温以柠:“……”
“让何妈把他抱走。”裴骁决不允许床上出现第三者。
“育儿专家说,婴儿从小和父母建立亲密链接,有助于他们获得安全感和归属感。”
“亲密链接不是非要在床上建立的。”裴骁如博土般严谨,“只有肉体的……才是。”
啊——烦死了!
温以柠‘哐’地合上门。
某个男人认真学习的态度,在接下来的几个月,像瘟疫一样,蔓延到别墅的各个角落。
不仅小小澈开始对着动画片‘咿咿呀呀’地学话,就连金毛蛋蛋也学着使用工具了。
客厅的角落里摆了一地的‘狗狗发声按钮’,正逢何妈烧好菜,从厨房出来,准备喊一家开饭。
“开饭了!开饭了!”蛋蛋用前脚拍击按钮。
温以柠抱着小小澈从走廊出来,某个男人还不见踪影。
“混蛋!混蛋!开饭了!”蛋蛋拍下2+1个按钮。
温以柠笑得花枝乱颤。
‘混蛋’这个按钮是她特意设定的,裴骁专属。
五分钟后,‘混蛋本蛋’从书房走出来,姗姗来迟。
“下次不用等我。”他把温以柠挪到旁边的位置,自已着手伺候‘尿了他一身’的小祖宗吃饭。
“没事。”温以柠立马给自已舀了一碗豆腐汤。
这个餐桌是她刚买的,可发热餐桌,他就算来迟半小时,照样可以吃到热饭热菜。
喂完小小澈,裴骁突然冒出一句:“我把论文交了。”
温以柠差点被惊到掉筷,“你交了?!”不过六个月,他就这么水灵灵地把论文交了?
裴骁很淡,“有问题?”
哪儿轮得到她有问题,“冯教授怎么说?”
“说要送面锦旗过来。”
“噗——”温以柠连忙抽了张纸巾,“教授给学生送锦旗,裴骁,你莫不是在胡邹吧?”
“我会做这么无聊的事?”某人动筷,“我拒绝了,你要不相信,我让那老头立刻打印好送来。”
“别别别,我信。”真要送来,岂不是折寿。
此时的温以柠还不知道,裴骁在学术圈究竟引起了多大的轰动,直到一周后,最新一期的《中医》杂志发表,她才彻彻底底领悟到这个男人的能力。
论文不仅被评定为A级,还被评为近十年来最优。
温以柠不禁感叹,果然,以他‘为了论文能忍六个月不做’的忍耐力,干什么都会成功的。
晚上的时候,夫妻两人躺在床上,接到陆时禹打来的贺喜电话:“大哥大嫂,恭喜大哥破江城大学记录,拿下中医学博土学位。”
裴骁手上已经拿了个粉色的物品,跃跃欲试。
温以柠拍开他的手,“谢谢小禹,你的腿好些了吗?”
说起这件事,陆时禹更加兴奋激动,“能感觉到冷热了,医生说神经在恢复,虽然重新站起来的可能性不大,但肌肉不会加剧萎缩,我很满意,感谢大哥。”
某个哥此刻思绪翻飞,已经不想应付他了,“感谢收到了,我和你大嫂要休息了。”
“好的大哥,你们去度蜜月的时候,可以把小澈放在我这儿。”陆时禹说罢,乖乖挂了电话。
通话截止的下一秒,裴骁的身躯就压了上来,埋入她的颈间,“度一年的蜜月如何?”
滚烫的气息灼烧着温以柠的理智,“一年?你疯了?我们会错过小澈喊爸妈的时刻的。”
“那就六个月。”
虽然让步了,但还是很疯,温以柠推开他,一脸严肃地下达通知:“一个月,顶多了。”
她可舍不得小澈。
“一个月就一个月。”
这么好讲话?正当她泛迷糊的时候,又听到他说:“让了你11个月,在床上补偿我。”
温以柠想着他都乖乖让步了,补偿就补偿,“嗯,可以。”
裴骁的嘴角勾起不怀好意的弧度,低头攀上她的耳际:“不用多,补偿我11天就行。”
温以柠气得抬脚去踹他,“你故意说一年的是不是?”这混蛋一开始就没打算度一年的蜜月。
现在好了,白白坑进去11天,三十岁的男人了,怎么还这么如狼似虎呢?
裴骁捉住她作乱的脚,掌心带物,顺着她的小腿一路磨上去,在她的肌肤上游离。
一烫、一凉,明显的温差让她浑身的毛孔都在扩张,不自觉地喊出口:“裴骁……”
“宝贝,一点情调都没有。”他低头去亲吻她眼角的泪痣,“在床上喊我什么?”
“老公!”温以柠补救。
裴骁没有说话,薄唇来到她的唇畔,轻轻地厮磨、流连。
身下的动作却是截然不同的野蛮,一手钳住她的腿窝,用腿顶开另一侧的膝,抵进去。
他的嗓音是堕入欲望后极致的沙哑,“宝贝,晚了。”
温以柠猛地抓住他的黑发,声音破碎不堪:“我没有……”
“没有?”裴骁用牙齿轻轻叼住她的耳垂,“小骗子,就罚你迟一点得到我,如何?”
温以柠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整个人化成了一摊水,沦陷在他高超的手法里。
第188章
还能上杂志呢
两人的缠绵从半山别墅转移到了飞机上、再到万米高空、最后落地欧洲、正好十一天。
布拉格机场一角,停着一架私人飞机,客舱内的两米大床上,交错起伏的气息渐缓。
裴骁从背后抱着她,拨开她汗湿的长发,亲吻她的侧颈,两人身上的纹身在此刻紧密贴合。
“纹身师男的女的?”
低哑如砂纸般的声音让温以柠浑身轻颤,但嘴上还是坚持着贬损他:“你无不无聊……”
裴骁轻笑,薄唇顺着她的天鹅颈滑到肩背,“宝贝,你的身体只有我能看,知道么?”
……这男人在床上是越来越能勾人了,比起之前‘一股脑儿的干’,这种酥麻到骨子里的事后温存,快把她的理智都烧光了。
见她没说话,裴骁又用身体逼问了一次:“知道没有?”
温以柠这才想起来,她中依旧有他,脱口而出:“知道了!”
“嗯,真乖。”裴骁圈住她腰身的手,再一次收紧。
温以柠要被他折磨疯了,“裴骁!你什么时候能放我下去?”他们已经在飞机上停留了三天了,蜜月都泡汤十分之一了。
“结扎的感觉太好,舍不得放你下去,怎么办?”
呵,他说的怕不是结扎的感觉,而是……毫无阻隔的感觉。
温以柠用力从后方推开他,“硬了就拿拖鞋拍拍。”说罢像兔子似的飞奔到了浴室。
裴骁一愣,再翻身四仰八叉地仰躺在床上,低低地发笑。
这小东西乱说话的样子,真是可爱至极。
半晌后,他放下嘴角的弧度,走进浴室,和她共同沐浴。
冬季气温很冷,即便温以柠穿着厚厚的羽绒服,下机的时候,还是不可避免地打了个寒颤。
裴骁拿着围巾走上来,“这么着急做什么,想感冒?”
怎么能不着急,温以柠还从未来过这座浪漫之城,更别提,是以旅游这种尽情享受的目的。
裴骁替她围好围巾,牵起她的手,包在自已掌心里,下一秒就蹙起眉,“手怎么这么冷?”
“我体寒你又不是不知道,上一个冬天你不在,我都……”温以柠反应过来之后,立刻闭上嘴。
她不想情感绑架他的,嘴快了,一时间没刹住车。
果然,身旁的男人听到后,心里挨了一刀,立刻道歉:“宝贝,我的错。”他说着将她严严实实地搂进怀里,“还冷不冷了?”
宽阔的身型能够完全纳入她,温以柠像一只宠物,从头到脚被罩住了,冷冽的寒风被他滚烫的体温驱赶得一干二净。
她摇了摇头,“很暖。”
有他在,就很暖。
布拉格,东欧最美的城市,上千年的历史文化在这处交汇碰撞,堆砌出新旧交融的魅力。
温以柠一眼就爱上了。
因此接下来的几天,裴骁没有带她走,特意停留在这里。
他们在晨雾缭绕时,手牵手一起走过查理大桥,看阳光洒在巴洛克风格的精美建筑上,披上一层薄薄的金色纱幔;
他们穿梭在城市的窄巷之间,踏着青石板路,细数别有风韵的尖塔和桥梁,欣赏伏尔塔瓦河里自由游弋的白天鹅;
他们在豪华游船的顶层玻璃餐厅里品尝独特的意式气泡酒,喝得醺醉,尽情地拥吻,一路吻到洒满月光的露台,炽热的呼吸和心跳杂乱地交织在一起。
“裴骁,下雪了。”
温以柠感觉有凉凉的雪花落在她的脸颊和睫毛上。
她伸出手去接。
“宝贝,跟我接吻还敢分心?”带着酒味的吻又落下来。
在他野蛮又强势的进攻中,温以柠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彻底融化在漫天的雪景中。
周边投来的目光越来越多,甚至有自由摄像师拍下了他们拥吻的画面:男人一袭黑色的羊毛大衣,剪裁得体的款式完美地勾勒出他的宽肩长腿,他怀里的人穿着米色的面包服,清丽俏皮,双手抓着他的领口,仰头回应他。
漫天大雪落下来,时间仿佛都定格在这一秒。
裴骁敏锐地察觉到偷拍,一个眼神扫过去,对方立刻吓得腿都软了,连忙跑上来:“先生,您和您太太拥吻的画面简直太美了,我一时没忍住,侵犯了您的隐私,我可以和您商量赔偿事宜。”
裴骁岂会缺这点钱,冷着一张脸,吐出两字:“删掉。”
男摄影师不舍得,这张照都可以称得上他四十年来见过最浪漫的画面了,“先生,您再考虑考虑,价格好谈。”
裴骁黑脸:“删、掉!”
该死的,他女人的照片怎么能落入别人的手里。
温以柠用手指盖住他的唇,无名指上的戒指熠熠生辉,“一张照片而已,拍了就拍了,说不定哪天我们还能上杂志呢。”
当然,最后一句是她打趣乱说的,这男人的占有欲太强,摄影师本就半秃顶了,剩下的头发可不能再被裴骁的怒火烧光了。
裴骁捕捉到她的关键词,“你想上杂志?”
……他究竟是怎么理解成这个意思的?温以柠干脆认下:“你就当是我想上吧。”
看着他们之间的互动,男摄影师的心情从‘张皇失措’变成了‘吃了蜜糖的美滋滋’。有机会!
裴骁沉默了一会儿,转头对摄影师道:“删掉,重新拍。”
男摄影师以为他对刚才那张照片不够满意,忙着点头,“好嘞!这次肯定能拍得更好!”
裴骁低头吻了下去。
在快门闪动之前,他伸手捧住温以柠的两侧脸颊,把她的脸挡了个严严实实,密不透风。
“……”
男摄影师看着镜头里的画面,蜜糖瞬间变成了屎。
“可以发了。”裴骁挥了挥手,搂着她,大摇大摆地离开。
温以柠都被他无语住了,抬手揉了揉脸,一张脸险些被他压成肉饼,“裴骁,你把我脸挡住,就算上了杂志,还能看出是我吗?”
“我老婆天生丽质,就算一个影子也能认得出来。”
……真有他的。
回到游船的贵宾休息室,温以柠坐在他怀里,拿着一小杯豆乳冰淇淋,吃得正欢。
眼看着就快要见底了,她申请:“我还想再吃一杯。”
“不行。”裴骁拿走她手里的纸杯和勺子,“你体寒。”
温以柠可怜兮兮地看着自已的福利就这么离她远去,不甘心地又看向他:“老公,求你。”
裴骁被她的服软打了个措手不及,狠下心,“不行。”否则下个月又要抱着肚子哭着喊疼了。
温以柠的心比他更狠,直接抬起一条腿,跨坐在他身上,凑近了悄咪咪地说:“老公,昨晚你在泳池里的时候,好厉害呀。”
裴骁整个人都被麻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