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教授只好抓住机会,把这个臭小子推到别人那儿去,“你可以跟着教《伤寒论》的沈老师,或者《内经》的张老师。”
这两人年轻,能霍霍。
裴骁的唇角勾起不怀好意的弧度,缓缓开口:“我要你。”
“……”
冯教授反应过来,立刻推拒:“不行,我这儿名额满了。”
裴骁丝毫不在意,强调:“我要定你了。”
冯教授恨不得穿越回去,装作不认识这一桌的人,以避免陷入现在这个致死的泥潭。
他编借口:“咳,我明后年可能要准备退休了。”
裴骁看到温以柠放下筷子,往侧手边挪了一个位置,抽了一张湿巾,替她擦手,“放心吧老头,我明年之前读完。”
“?”
这人是不是太张狂了点?
三年能毕业都算天才了,他不到两年?
温以柠尴尬地小声提醒他:“这里的学制是三年起步。”
“听说只要在《中医》杂志发表一篇A级论文,就能破格毕业。”裴骁的声音冷静且专业。
其余两人都没想到,他居然还背地里做研究了。
冯教授怀疑地看着他,“你能搞出一篇A级论文来?”还是在两年不到的时间内?
裴骁抬眸,“心动了?”
“咳。”
冯教授被戳中心思。
手里能出一名破格毕业的学生,还是陆家大少这种身份,怎么算不上‘退休前的丰功伟绩’呢?
全办公室都要羡慕他。
“这样吧。”冯教授松了口,“我收你,但你要是没能破格毕业,以柠就要回来当我的博土生。”
“呵,你这老头还挺贼,把主意打到我老婆头上来了。”
冯教授看他默认了,立刻道:“那就说定了,谁反悔谁是狗。”
“……”
裴骁拉着温以柠站起身,在离开前,施施然丢下一句:“做好其他博土生的心理辅导。”
……他是会杀人诛心的。
就这么自信自已两年能毕业,刺激到别的博土生?
回到车上,温以柠迫不及待地问他:“论文的主题你已经想好了?要研究什么?”
他这么笃定自已能快速毕业,必然已经有了研究方向。
裴骁凝目看了她一会儿,温以柠被他看得发毛。
“你干什么……唔……”
裴骁圈住她的腰,发了狠地吻她,敲开她的牙关,探入。
禁欲了半年的男人属实可怕,或者说,开了荤又禁欲的男人更可怕,法式热吻都要甘拜下风。
疯批的裴式热吻。
口腔里的每一个角落都被他扫过,所有节奏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温以柠像一叶小舟,在情欲的海洋中跌宕起伏。
一吻结束,气都喘不匀。
温以柠靠在他肩头缓了好一会儿,“混蛋。”
裴骁没否认。激情上来,哪儿还顾得上去按隔板。
前座的凌翼就这么被迫欣赏了一出大戏。
“那你现在能说了吗?”
裴骁的认错态度良好,“就用陆时禹当志愿者。”
温以柠瞬间明白了。
这男人是想把下午那卷‘有关神经恢复的针灸疗法’当作主题,完成博土学位。
果然,这个男人做的决定,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博土加小禹,一举两得。
裴骁的手覆上她的小腹,轻轻摩挲着,“再说,当这小不点的爹,怎么能没有个像样的学历?有了底气,方便我管教。”
……他是懂一举三得的。
“那我也要读一个。”温以柠不甘示弱,“否则我岂不是没有教育孩子的底气?”
“不必,它敢不听你的话,我只好‘棍棒底下出孝子’。”
双标。
温以柠劝道:“裴骁,你读博的时候,对冯教授好一些。”
裴骁一个疑惑的眼神扫过来,“他是你爹?”
“……”
温以柠揪他手臂上的肉,“冯教授把你这个‘江大杀手’收入麾下,可是要顶着巨大压力的。”
“什么江大杀手?”
温以柠想起佳念最近跟她八卦的消息,“江大的教授都觉得我和小禹是你掳走的,掳了两颗好苗子,自然赐了你这个称呼。”
“那些老东西。”
过了几秒,裴骁忽然道:“江大杀手我不感兴趣,我只想做‘我家宝贝杀手’。”
“……”
温以柠随他去了。她早就被他俘了,认栽。
“你准备什么时候入学?”
裴骁把玩着她的手,满不在乎道:“随便。”
“随便是什么意思?”
“那破学校有什么好去的,你缺我照顾,在家里学也一样。”
温以柠惊讶:“这能行?”
“只要论文能成功发表,那老头又能奈我何?”
……算他嚣张。
温以柠突然觉得他不去也挺好,免得把教授们给气着。
下了车,直升机已恭候多时,螺旋桨转动声划过天际,蚂蚁大小的半山别墅出现在视野中。
这时,另一架直升机也朝曼岛飞过来。
是两人从未见过的机型。
误入还是有意?
正当裴骁拿起电话,准备差人一炮轰了这不顺眼的东西时,他看清了直升机里面的人。
玻璃后方,老乔尔森笑脸盈盈地朝着他们挥手。
嘴唇张合,裴骁读出了他无声的话:
第165章
再毒也没有你毒
下了直升机,两人看到老乔尔森被两个保镖抬下来,抬到一张轮椅上,一只脚的脚腕上,缠了好几圈的白纱布。
温以柠走上前想去推轮椅,被裴骁抢了活。
“爷爷,你受伤了?”
老乔尔森突然一个大变脸,苦兮兮道:“是啊,在临城爬山的时候被一个顽皮小鬼推了一下,扭到脚了,老骨头不争气了哟。”
裴骁抓住关键问题:“你又要蹭吃蹭住?”
老乔尔森的小心思就这么被他揭发了,“你是我孙子,我在这里住一段时间怎么了?”
裴骁本想用‘影响他造娃’这个借口赶人,发现用不了,张了张嘴,又黑着脸闭上了。
温以柠受不了他的占有欲,“没问题的爷爷,这幢别墅现在在我名下,他也在蹭吃蹭住。”
老乔尔森面色一喜,大手一挥,对保镖说:“快!把我的东西都抬进去,选一间朝阳的。”
“……”
裴骁敏锐的感知力让他在思忖后开口:“我看你不是被小鬼推的,是被庄家追杀的。”
老乔尔森惊异地看向他。
裴骁瞥他,“看什么,你那点小心思瞒得过我?”
……简直倒反天罡。
温以柠心惊肉跳,“爷爷,你放心在这儿住下,曼岛的安全系数比较高,不会有人追进来。”
“我也是这么想的,还是我孙媳妇体贴我啊。”
进了屋,老乔尔森看到别墅后院的花园,眼睛都瞪大了,“你们喜欢这种毒花?”
春季气温回升,后院的大棚已经被撤掉,一棵黑色的曼陀罗树长势良好,引人注目。
何妈提过很多次,但温以柠一直不想移除掉它。这可是她的福树,帮她找回了裴骁。
“爷爷……”
温以柠刚开口就被一旁的男人打断:“小心被毒死。”
语气中尽是‘二人世界被打扰’的不满。
不过老乔尔森也不是吃素的,像主人翁似的,开着电动轮椅就去找自已的房间了,远远丢下一句:“再毒也没你有毒。”
“……”
蛋蛋听到爸妈回来的声音,热情地扑到裴骁腿上,很乖巧地没有折腾孕妈妈,相当听话。
裴骁感觉自已裤子都要被扯掉了,“黄皮狗,下来。”
“嗷!”金毛对这个称呼不满意很久了。
裴骁一只手捞起他,另一只手拍了拍他的屁股,“马上要做哥的狗了,稳重点。”
……他能不能正经点?
温以柠带着自已的笔记本,往书房的方向走去。
裴骁很自然地跟上。
走进书房后,他把黄皮狗锁在门外,绕到椅子后方,“宝贝,需不需要按摩服务?”
“你按吧。”
难得他这么有服务意识,温以柠打开电脑开始办公。
按着按着,肩上那双手的轨迹开始偏离正常轨迹,滑入她胸口,绕到后方,指尖一挑。
温以柠反握住他作恶的手,“裴骁,你能不能回房间去?”
“一起回去。”
这混蛋是铁定了心不想让她继续工作了,温以柠‘啪’地盖上屏幕,“回去难受得是你自已。”
“我难受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裴骁将她打横抱起,“现阶段的任务就是先让你舒服了。”
“……”
十几分钟后,温以柠确实享受到了顶级按摩服务,从外到里,当然,主要还是那个里。
一轮过后,她捂着自已红透的脸,平复气息,汗湿的碎发黏在脸庞,泪水从指缝间渗出。
裴骁看着自已手臂上的抓痕,轻笑了一声,“我家宝贝的猫爪子还挺锋利。”
温以柠懒得跟他掰扯,想缓解自已‘又废了一张床单’的尴尬,转移话题:“你跟爷爷说过我们俩之间的事吗?”
“什么事?你在游轮上跟我大战三天三夜的事?”
下一秒,裴骁的手臂上又挨了一条抓痕。
“我的意思是,你怎么对爷爷编造我们相识的经过的?”
从老乔尔森的角度来说,自已孙子从认回来那天,就失去了所有的记忆,那裴骁必然要编出一个‘浪漫的谎言’来应付对方。
“那老头没问过。”
温以柠惊讶:“爷爷没问过?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裴骁往她肚子上看了一眼,“你已经拿到终极武器,把那老头吃牢了。”
“……好吧。”
不问也挺好。
她和裴骁两个人的故事始于‘乱情’,爷爷若是知道,心脏怕是受不住,不问也挺好……
说起三天三夜,某人现在突然很想从她嘴里挖出某个事实。他跨出一条腿,整个人撑在她身上,将她的手拉高到床头。
温以柠一脸莫名。
裴骁轻啄她的唇,“告诉我,第一次在游轮上,我若是没让你爽到,你还会不会给我机会?”
“!”
温以柠羞赧地别开脸。这混蛋怎么还翻起旧帐来了。
“陈年旧事,记不清了。”
“是吗。”裴骁身躯下压,脐下三寸轻轻抵在她的小腹上,“给你一分钟好好回忆。”
“不会!”温以柠脱口而出。
……果然。
裴骁翻身下来,坐回床边,庆幸自已这副皮囊和这身床技不错,否则第一次做完就出局了。
现在想来,他确实挺混蛋的,像个毛头小子一样提枪就上了,应该挑逗到她求他为止的。
“有多爽?”
温以柠夺来被子,准备把自已活埋了,“没多爽。”
裴骁拉来被子,弹了弹她的脸颊,“小骗子。”
这段感受,温以柠是打死都不可能对他分享的。
当时在那个豪华套间里,浑浑噩噩之间,她都决定好要偷走他的枪,和他拼个你死我活了。
但多巴胺的力量实在太强大,她最终被彻底俘虏。
甚至找借口替自已开脱:这样的男人放在市场里,想买一夜都要花不少钱的,算她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