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司空见不敢再冲他动杀心。
他只道:“娘子,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鬼,司空见他这般威胁我,其实就是不给你面子......他看不起你!”
秦瑶似笑非笑的点了两下头,在刘季满怀期待的目光种,忽然扯起一抹冷笑:“很好,那他死定了!”
刘季等的就是她这句话,心中狂喜,好险没忍住蹦起来。
但面上还得强忍着,狗腿上前给她拍背:
“娘子你消消气,咱们不跟他一般见识,死就不必了,吓唬吓唬他,让他夜不能寐就成。”
秦瑶抓住背上的手,将锄头塞进刘季手里,“你先把这片空地全部锄两遍,等我明天把这片菜种上,就来接你下工。”
刘季一呆,拿着锄头,看看跃跃欲试的秦瑶,又看看黏糊糊的菜地,有点茫然。
这么容易就达到目的了?
他还准备了满腹的说辞,这才说了不到十分之一。
“娘子,你明日当真去接我下工?”刘季不敢相信的确认道。
秦瑶:“嗯。”
刘季晚上要是不回来,谁伺候她?
扣帽子的事情暂且不提,但敢押她的人,司空见是真活腻了!
再三确认她是真的要去国师府接自己下工,刘季眼眶当真一热,“娘子!”
他突然觉得很满足。
自己在娘子心里还是有点地位的——虽然她只当他是伺候人的老妈子,但那也不是一般的老妈子!
一想到明天自己下工有人接,刘季根本绷不住一点,一边化欢喜为力量哐哐锄地,一边闷着声,脸都要笑烂。
娘子坐在一旁监工。
他在地里辛勤耕耘。
空气里都是幸福的泡泡。
如果时间能够一直停留在这一刻那多好......
“我知道是谁!”
旁边冷不丁突然响起一道人声。
夫妇两循声看去,阿旺站在月门下,神情严肃的说:
“我知道那位神秘高手是谁。”
院内诡异的静了一秒钟。
刘季深吸一口气......
忍不了一点!
谁也别拦他,他要把阿旺这个破坏气氛的叉出去!
699
肉包子
“回来。”
秦瑶两个字,就成功让暴走准备去叉人的刘季定住。
“娘子~”刘季气不过的瞪着阿旺,但又不敢忤逆娘子的话,停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秦瑶没管他,起身来到阿旺身前,疑惑问:“你知道保护王瑾的神秘高手是谁?”
阿旺颔首,“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圣后身边那位。”
哪位?
刘季好奇的凑上前来,也不叉人了,连连追问:“阿旺你说的人是谁?怎么又和皇后娘娘扯上关系了?”
阿旺沉吟片刻,用回忆的口吻缓缓道:“京中能有这般本事的人其实没几个,范围缩小到王瑾能够接触到,且能与他扯上关系的,那就只剩下两个。”
话说到这,阿旺转向秦瑶,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秦瑶懂了,指了指刘季,“你,做晚饭去。”
“凭什么?”刘季下意识反驳,瞪着阿旺,“我是老爷,你去做饭!”
阿旺:“......”
“刘季,你别逼我扇你。”秦瑶不耐的眯起了眼睛。
刘季一缩脖子,反抗是不敢反抗的,这辈子都不敢反抗,只能老老实实放下回厨房做饭这样子。
他幽怨的扫了秦瑶一眼,一步三回头,希望能够听见她能再说一遍刚刚说的话——回来。
然而,并没有。
确认这里没有第三个人后,阿旺神色明显一变,整张脸都崩了起来,严肃道:
“昨晚宽正坊内来了一个人,正是当初将我活捉,后来跟我一路盯着不许我自杀的高手。”
“那人从不以真面目示人,不知男女,但他身上有种香气,昨日深夜此人曾从咱们家屋顶飞过,去的方向正是对门巷的王家。”
当时他还以为是自己暴露了,心惊担颤了好一会儿,没想到是虚惊一场。
后面一想,要是人冲着自家来,夫人肯定早就从梦中惊坐起,是他自己心虚,惊弓之鸟了。
秦瑶昨夜睡得挺好,还真没阿旺这么警觉。
毕竟这皇都里没人盯着她。
好奇问道:“是什么香?”
阿旺一副一言难尽的表情,说:“是肉包子的香气。”
“啊?他爱吃肉包?”秦瑶稀罕的一挑眉,这高手挺接地气啊。
阿旺点头,当年那人一路跟着他出了京都,沿途数月里,他总能闻到肉包子的味道。
那味道对他来说,已经刻进了他身体里,一闻到身体便下意识的紧张。
秦瑶同情的看了阿旺两眼,“这么说来,咱们家吃肉包子的时候,你岂不是很煎熬?”
“还好。”阿旺嘴硬,并不想承认。
秦瑶拍拍他肩膀,“那应该就是了,是我的悍妻面前,根本没多少分量吗?
看着端坐在书案前提笔认真写字的刘季,司空见不禁也有些好奇。
莫非他写得一手好字,才得老师如此青眼相待?
司空见起身踱步过来,刘季立马警惕抬头,“你干什么?”
司空见不答,整个国师府都是他的地盘,在自己家,他还用客气?
直接伸手拿起刘季面前的宣纸,低头一看,实在没控制住表情管理,嫌弃的皱了皱眉。
“真难看。”他丢下纸,还不忘嘲讽一句,“看来老师人老了,眼睛也花了。”
不等刘季大声反驳,一甩袖,离开了濮院。
这师徒亲密的场面,还是眼不见为净!
“什么眼光......我这字明明写得很好嘛。”刘季端详着自己的字,冲某人离去的背影重重嘁了一声。
公良缭笑了。
原来人无语的时候,真的会笑出来。
700
太有面
傍晚,将公良缭的晚饭做好后,刘季并没有如往常那般急着下工回家。
安子被他派了出去。
刘季来回在廊下踱步,时不时看看濮院门口,安子回来没有。
他走来走去,听得公良缭心烦,没好气的问了一声:
“你怎么还不回家?”
刘季不说,只冲他露出一抹无限期待的羞赧浅笑,“就不告诉您~”
公良缭撸了把自己手上冒出来的鸡皮疙瘩,怒呵:“成何体统!”
莫不是瑶娘要来?
要不然刘三儿不能笑成这般狐媚子模样。
不得不说,公良缭真相了。
安子激动的声音传了过来,“刘季!你家娘子来找你了!”
刘季与公良缭对视一眼,欢喜之情溢于言表,提起衣摆便冲了出去。
冲到一半,意识到自己不能这么不值钱的样子,又强行压下情绪,深吸一口气,露出一个淡然的微笑。
安子这声喊,不可谓不大声,差不多整个后院忙碌的下人护卫们都听见了。
大家伙好奇的往濮院方向张望,就见安子客客气气领着一位年轻女子来到濮院门外。
她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的样子,一身素雅青衣,衬得人如青竹一般修长。
身上没有太多饰品,只头上插着一根银蛇簪,配一条窄窄白蛇鳞腰带。
也不知那女子身上带了什么灵力,阴天一片灰蒙里,乍然出现这样一道亮色,众人只觉得灵台一清。
眼前灰蒙的视线像是被人拨去了迷雾,整个世界都清晰起来。
“娘子。”刘季甩甩脑袋,藏下惊艳,温声道:“你稍等我片刻,我同老师说一声就来。”
嘱咐完,又再看她一眼,整个人都被欢喜给包围了。
娘子居然还特意打扮了才过来接他,这也太有面了吧!
刘季跑进屋内,将公良缭连人带轮椅推出来。
许久没有见到秦瑶了,公良缭发现她还是跟记忆里的一样。
永远那么鲜活。
只要她出现,所有的能量都会汇聚到她身边,好像世间再没有任何困难存在。
公良缭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一颗悬着的心缓缓落下,无比的安稳。
“先生还好吗?”秦瑶站在门外,笑着问道。
公良缭笑着点头,“很好,我很好。”
秦瑶见公良缭确实长回来不少肉,身上死气也散了许多,亦长舒一口气。
“老师,那我就先回去了。”刘季迫不及待想走。
公良缭无奈的看着徒弟那急切的样子,点了点头,“路上慢点。”
秦瑶微笑应下,等着刘季把公良缭推回屋,神情雀跃的快步走出来。
“娘子,你今天太好看了。”刘季眼睛黏在秦瑶身上根本挪不开。
秦瑶拽了他一把,这人光看人不看路,险些一脚绊到路边石龛上。
这国师府的东西一看就贵,她可不想破财。
刘季不以为然,还是两眼放光的盯着她。
路上有个人经过,他都要得意的介绍一句:“我娘子,来接我下工回家。”
国师府的下人护卫们纷纷投来艳羡的目光。
大家突然明白了一件事。
原来刘季每天都那么开怀,是因为有这样一位体贴的娘子啊。
他们要是也能有这样一位娘子来接自己下工,都不敢想象自己会有多开朗。
秦瑶一路微笑过去,看着隐形尾巴都快要翘上天去的刘季,尽量配合他的演出。
于是乎,在国师府众人看来,刘季和他娘子,郎情妾意,简直不要太和美。
当司空见得到下人回报,好奇赶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刘季与秦瑶手挽着手,夫妇二人一边笑着同府中人打招呼,一边回眸对视。
丈夫笑得自豪,满眼都是对妻子的欣赏和依赖。
妻子亦笑容温婉,满眼都是对丈夫的包容。
她抬起手,轻轻为他整理鬓边碎发,还极爱怜的抚过他脸颊,捏一捏,掐一掐。
作为一个尚未娶妻的单身贵族,这一幕引起了司空见强烈的不适。
“孙江,把他俩给我杀了!”
司空见咬紧后槽牙,怨妒道。
孙江一愣,“真杀?”
回答他的是司空见大步走上前去的高大背影。
孙江:“......”
司空见倒是想真杀了,但他未必能杀得了。
刘季看着大步走到自己身前来的司空见,哟了一声,才松开娘子的手,行了一礼,“国师大人!”
司空见冷嗤一声,探究的目光从夫妇二人脸上略过,最后停在秦瑶身上。
刘季才不让他看自家娘子呢,往秦瑶身前挪了一步,把人挡住。
下一秒。
秦瑶伸手,一把把他拽到身后,睨他一眼:“你挡着我视线了。”
“哦哦,那我站开些。”刘季忙往旁边让。
秦瑶对他的识趣很满意,抬起头看向身前这个紫衣金冠的男人。
和她上次看见他披头散发的样子比起来,现在看起来精神状态好多了。
秦瑶意外发现,司空见居然长得还不错。
身材高大,五官立体,上挑深邃的凤眼藏着一股神秘的邪性。
她福了福身,“民妇见过大人。”
没等他说免礼,行完礼就自己站了起来,转头宠溺的看刘季一眼,说:
“我这相公在乡下野惯了,不懂规矩,难免有冒犯大人之处,您别同他一般见识,省得惹您生气。”
“要是他有什么做的不好的,或是让大人感到冒犯的地方,大人尽管来找我,我替您收拾他。”
“他啊,最听我话了。”秦瑶冲司空见笑了下,招招手,刘季就立马凑到她面前,殷勤问:“娘子有何吩咐?”
“看吧。”秦瑶挥挥手示意刘季退下,“他真的很听话的,这样的人特别容易被人欺负,大人您多多护着点。”
刘季容易被人欺负?
想起招聘那日孙江被刘季气得要吐血的样子,司空见有被无语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