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商量

    南墨听着谈明江这絮叨的话也是有些无语，这会冬天还没过去呢，要等到彻底不冷估计也还得再过两月，现在就开始考虑春耕的事情那还早了一些。

    不过对于谈明江这关心，南墨还是十分受用的。

    “知道了知道了，”南墨应着，她又不傻，自然知道怎么能让自已过得更舒服在合理范围之内的偷懒，“其实今天过来也没什么事情，就是顺便看看你。下一次大概什么时候回来？我给你做好吃的？”

    谈明江摇头：“你还是照顾好你自已吧，可别太辛苦了，我吃点啥不是吃的，今天你也看到了厂子里头的饭食委屈不了我。”

    南墨今天也看到了食堂的伙食的确还是不错的，但对比起后世食堂花样百出来说，品种还是单一了点，尤其在现在的北方，这会冬天的蔬菜种类也不多，大多都是白菜土豆一类的，像是刚刚食堂的菜就是白菜炖粉条，土豆丝炒肉丝，土豆红烧肉，炒鸡蛋四个菜。

    这样的菜在这会也已经算是十分不错了，给的量也不算小气，主食除了米饭之外还有馒头，那个头正常男人吃上两三个都能饱腹的很。

    前头南墨也看到过谈家四兄弟，也的确都还是壮青年，但面色可没有这会这样的好看，在机械厂里工作了几个月，这会人看上去气色可好了，面颊上也有肉了，精神都好了。

    也难怪这会不少人都想进厂子当工人，就是这一口饭食，时不时就能见到肉的伙食就已经足够吸引人了。

    伙食的确是不差，可做饭师傅的手艺不咋地啊。

    南美心想说，这做饭师傅的手艺那真心还是挺一般的，也就是这会大家对吃的没那么挑剔罢了。

    “没事，反正就是给你多留一份出来而已。”南墨说，“到时候你就当加餐了呗，我也不是时常上公社来，你这也不是天天都回去。”

    “等天气暖和了，只要不上夜班，我就天天回去！”谈明江急忙说，他也想这会就能天天回去，奈何这天不遂人愿嘛，那也就只能像是现在这样逮住点空隙就回家了。

    再想想，最多也就是再过两个月左右，自已到时候就能骑着自行车上下班了。

    谈明江依依不舍地把南墨送到了门卫处，门卫大爷这会也已经吃完了饭，坐在窗口的位子看着报纸呢，看到谈明江领着人过来的时候，大爷还露出了个笑来。

    南墨也不多耽搁，这会天黑的早，她一个人回大队上当然还是越早越好，所以和谈明江告别之后就背着背篓准备回去了。

    谈明江站在厂子门口送南墨走，瞅着人走的没影了这才准备回厂房里头去。

    南墨也已经习惯了从公社走回到青山大队的路程，她觉得就是因为走的太多次，她这体能也比以前的时候好了不少，现在走着都不觉得有多累人了。

    等到回了大队上刚把炉子点上，正在归纳药材呢，松花婶就过来了。

    松花婶上一年也是经历了不少事儿，熬过了丧子之痛之后这会有三个孩子支撑着，她也还熬过去。

    “南墨啊，婶子我来啦。”松花婶这会就是来找南墨商量事儿来了。

    “哎，婶子你坐！屋子里头今天才烧炉子呢，没点热水招待您了，可别嫌弃！”

    南墨就招呼着松花婶赶紧坐下来，对于松花婶，南墨还是有几分敬重的，毕竟刚来青山大队的时候那也都是多靠了松花婶帮衬过呢。

    这会她没在她家住了，她也时不时会送点家里做的吃的过来，时不时就回来关心她一下。

    “诶，这有啥嫌弃不嫌弃的，你先忙，婶子就是闲着没事过来看看你，顺便和你叨一叨。”

    松花婶原本还想着帮南墨的忙呢，但看到她在规整药材的时候就知道是帮不上啥忙了，毕竟自已压根就不懂啥药材的，乱帮忙倒是不妥当。

    南墨动作快的很，没一会的功夫就把药材给归置妥当了，这会炉子上的水壶水也还没开，就只好先拉着松花婶在一边坐了。

    “婶子今天来有啥事呢？”南墨问着松花婶。

    “其实也不是啥大事儿，”松花婶说，“去年那会婶子不是还和你说过想家里养两头猪来着么？”

    其实说她养这不算太正确，猪呢还是算大队长的只是她承接了养猪这个任务而已，养猪自然也是有工分的，就连猪粪啥的那也都是有工分的。

    这不是现在大队上准备扩大养殖了嘛，大家伙都同意了，她这会就在迟疑，大队上都扩大养殖了那她家里还养不养？

    她想了想也没想出啥主意来，周秀梅那姑娘还小了点还像是个小姑娘似的呢，所以她觉得该是得和南墨商量，至少南墨靠谱的多。

    第334章

    送大妮去上学

    南墨一听松花婶说这话，她就心里有数了。

    “大队长说是到时候让我去干养猪的活。”松花婶说。

    以前她年轻那会可没现在限制这么多，那会家里只要能喂养的起来，谁也不会管你养多少鸡多少猪，只是后头就不成了，养的多了就是资本主意的毛呢！

    “婶子是不想干养猪的活？”

    南墨想了想问道，她在大队长通过了扩大养殖这事儿上就想到了松花婶养猪的事情，谈国柱这人做事还是十分地道的，通常也会安排好人手。

    去年大队养了十头猪，一半是养在家里条件不好又或者是孤寡家里的，一半养在大队上集体猪棚里头，但猪草这玩意向来都是大队上小孩子们的活。养在社员家里的猪只要养的好，工分不会少。

    虽然现在还不确定谈国柱打算养多少头，但比起去年来要没翻个倍那基本上都算不上扩大养殖，所以集体养殖棚肯定是要扩大的，还得盖个鸡棚一类的出来呢。

    “去年咱们大队养了十头，今年说不好要翻个倍或许还会再多，”南墨说，“到时候还不确定是全都养在一起呢还是和之前一样分一些在家里头。说不好是集中在一起养了，那到时候养猪棚那边可能得安排好几个人手，像是烧猪食得两个人吧，还得打扫啥的，那咋说也得安排上四个人轮个班才成。”

    松花婶一听南墨这话，想了想的确还是十分有道理的，猪养的多了，养猪的人手那也得多才成，不可能就扣扣搜搜就安排上一两个，那咋能忙活的过来。

    “我觉得婶子你要能养猪的话，那应该还好的，养的多基本上都得全天伺候了，”南墨想说，“到时候工分应该算是满工分，还能代管着点自家的菜地，又能看着阿宝一些，大队长从来不是那种苛待人的，不至于就安排两个人去照料的。”

    松花婶一听南墨这提议，人手足够的情况下养猪的确是个好去处，她也不是啥怕劳累的人，这会子也还没老到半点都动弹不了的时候，前头也是打算着在家里养着猪，该上工的时候还是要上工的。

    “我想着也是，大队长真不是啥苛待人的，而且烧点猪食打扫打扫卫生啥的也不是啥重活！”

    松花婶一听这个眉头就松下来了，“要是集中养在一起也好，分开养的话我就认一头，到时候还能上工。”

    南墨觉得到时候多半是要搞集中养殖的，方便管理。不过在养猪棚扩大到能完全容纳下之前，那可能还会把一些猪寄养在社员家里的。

    她把自已这个想法和松花婶说了，松花婶听得也是连连点头，也是，他们这养猪棚原本盖的就不大，养个几头还放得下，多了就塞不下。

    而且猪仔到的时候，他们这儿只怕还没把猪棚盖起来呢，那到时候肯定是要寄养在家里的。

    猪崽这玩意也娇贵着呢，一头好多钱咧，每次大队上的猪崽到了的时候要是天气冷，养的那些人家还得先养在自已家里头，免得把崽子给冻坏了。

    “婶子就放宽心，你家的情况大队长应该也都放在心上的，肯定能给你找一个好的活计。”南墨说。

    “国柱这人还是心肠好的，也得亏是他当大队长，要是换了别人可说不好！”

    松花婶说起谈国柱的时候还是十分满意他们这个大队长的人选的，办事不含糊，也会为大队长的人考虑，像是这养殖的猪都还没到位呢，他就已经开始准备起前期工作来了，都已经和她说了养猪的事情。

    有这么一个大队长带头，大队上往后绝对亏不了！

    “明年九月，我打算让大妮上学去咧。”

    松花婶落下心事之后就和南墨说了她最近决定的事情。

    “那也挺好的，读书认字总是有用的。”

    南墨也点头，表示松花婶这决定没有错，但她也没有要求太多说让松花婶一定要把大妮小妮两个孩子给供出来这种话。

    毕竟松花婶的情况就摆在那儿，家里就她这个奶奶撑着，虽说一年的学费书本费杂费的不算太多，但进项不多的情况下谁也不能多苛责这个老人。

    “是呀，多读书多认字还是好的。”松花婶咧着嘴说道，“像是你这样的，旁人就是想欺负都欺负不了去！”

    松花婶动了送大妮上学校这事儿也是因为南墨，南墨的行事作风也是让这个婶子有些触动，觉得读书多的孩子就是和别人不一样的，没啥文化的就是和人吵架那也只能胡搅蛮缠光靠撒泼，可有文化的，光是一张嘴都能把人给气死！

    第335章

    风气

    南墨听到松花婶这对自已的夸奖，她也只能腼腆地笑一笑。

    得，她反正在青山大队这儿算是彻底地出名了！不过要是有这样正面的影响，她倒也不介意这种出名方式。

    “大队上不少人也都想着今年九月的时候把家里丫头送去念点书来着！”

    松花婶对着南墨说，“前头大家都觉得这会也没法考大学了，上那么多年书也没啥用，王秧子上门来也劝过几句，大家都觉得到时候了不起就送去扫盲班念个一两年，认认字学点算数就成来着。”

    松花婶说的也是他们这里很多对家里女娃的安排，大部分都是这样，这会家家户户孩子都没少生，多了上不起学，安排上个两三年的学没啥学习天分的基本上就不让上了。

    在同样没啥学习天分的情况下，首先会从学校出来的就是女娃，男娃可能家里还会多给上几年，真没天分的基本上小学一毕业，就让回家干活了。

    这也还是因为解放了，解放前，能上学的姑娘那都是家里条件好的，像是他们这种祖祖辈辈都是地里刨食的，那基本上都是睁眼瞎。

    尤其在大学停办，知青下乡之后，就有一种学习无用论的说辞在流行了，不少人都觉得这些知青青年不管是初中毕业也好高中毕业也好，这会干的都是和他们一样下地的活，那念这么多的书有啥用咧。

    不过南墨的存在，倒是让不少人都想的有些多了，觉得这姑娘念书多底气就是足啊，只要有道理谁都压不下她的气焰。大队长谈国柱也十分的支持，就连妇女主任王秧子还想着让她当妇女主任咧。

    大队上的妇女主任那也是个神气的岗位呢，虽说不少人觉得女娃往后都是要嫁出去的，可要有能耐一点女娃能自已硬气一点那也不差啊，至少往后不会被人轻易欺负。

    甚至有些人还起了心思，就算不把自家丫头送去学校，那让南墨给教导教导，开个补习的，知道点法律啥的，别一听要报警报领导就吓的浑身直打哆嗦，三吓两吓就啥也说不上来的要强。

    只是这念头还在心里想着的阶段呢，就是真要起这个心思那也还是得先找大队长他们这些大队领导商量商量，直接找上南墨的面要求她干着干那的，他们也怕自已步了谈宏光的后路被气的起不来身可咋整？

    不过因为这些事儿，大队上让女娃上学的风气倒是起来了一些。

    这会农闲，松花婶在家也没啥事儿干，出去和人唠嗑的时候也是听了不少话来，这会就把这些当做乐子和南墨讲了。

    南墨也没把这些当做一回事儿，反正她现在的本职工作那那就是当个赤脚大夫，至于真要让她去讲法律法规啥的，多少也能讲一些，只是她知道更多的还是后世的法律法规为主。

    这会最多也就是震慑一下不懂这些的人，反正他们也不可能拿出一本法典来和自已辩驳。

    松花婶说了乐呵的事情乐呵一阵之后，也没啥事情干了，也就干脆回去了，毕竟她也就是和南墨来商量一下事情，既然南墨让她放宽心听大队长的安排，那她就放宽了心思听安排就是了。

    谈国柱这会也忙着呢，他也是想趁着这会农闲，虽然地还冻着扩大猪棚建鸡棚这种事情还干不了，但他也得提前把负责这些的人选选定好，还有就是建的人手也得提前安排好，春耕一结束，立马就得开始。

    甚至他还想到了要开垦点荒地，多种点番薯这一类的能喂猪的东西，也都忙的很呢。

    不过谈国柱也是越忙越起劲，精神头也是贼好，他拿了公社的批条还买了一些石灰回来，就等着到时候和三合土了。

    而谈宏发则是一直气不顺的很，一直躺在炕上不愿意动弹，其实他这也没啥大毛病，就是觉得丢人，也不愿意出门，只要躲在屋子里头，那基本上就没有啥人能见到他，他也不愿意见到别人奚落的眼神。

    但躺着舒服啊，在炕上一躺，啥都不用干，吃饭啥的都有自家婆娘伺候着，躺着躺着也就躺成了个习惯，甚至还觉得这样一直躺下去其实也挺不错的念头。

    谈伟明前头还着急呢，等到后头看到他爹吃得下睡得着几天的功夫下来还长胖了点，他就不着急了，也由着他爹。他就一直腻歪在卫雪娇的身边，随着定下结婚的日子越发的接近，他就越发腻着卫雪娇不放。

    尤其是在他软磨硬泡之下，从她妈手上多磨来了钱当做彩礼之后，他就起了想买自行车的心思。

    第336章

    扫把星

    谈伟明先前问他娘要了一百块钱的彩礼钱，这才是导致他们家分家的起火点之一。

    但王翠芬是啥人啊，进了她口袋的钱哪能那么轻松就出去的，顶着骂名分家都不愿意多分给儿子钱，就算她再心疼老四，那也不可能他上下嘴皮子一碰，说一百的彩礼就真的是一百的彩礼了！

    不过到底也还是比前头三个儿子那会要舍得一些，在谈伟明磨来磨去之后，到底磨出了八十块钱的彩礼。

    在王翠芬的概念里头，这彩礼就算给出去了，那也还是得拿回来的，毕竟卫雪娇这会在大队上又没啥花钱的地方，嫁给她儿子之后，不管是送出去的彩礼还是她下乡带来的钱那都进了她家的门。

    既然进了她家的门，那早晚也都是她的了，所以磨磨蹭蹭地到底还是掏了钱。

    谈伟明拿了钱，他起先是想要买个手表的，但后头想了想觉得这手表的价值不大，他干活下地的时候总不能带着手表，万一坏了还心疼呢，他就开始琢磨着想要起自行车来了。

    自行车属于大件，可比手表大件的多了。

    而且还扎眼啊。

    想他们大队上有自行车的前头一直只有谈明江，后头多了一个南墨，要不是这会是冬天，光是骑着自行车在大队上都算是个风景了。

    他那会就眼馋过，只是那会只在心里默默地想过，因为他没钱，可这会他不是手上有钱了么，再加上卫雪娇手上也有不少钱，他们两加在一起，难道还不够买一辆自行车不成？

    谈伟明把自已的想法和卫雪娇一说，卫雪娇就瞪大了眼睛，虽然她也已经不想和谈伟明好了，可听到他说要拿彩礼钱再加上她的钱去买一辆自行车的时候，她还是被气到了。

    “你疯了，一辆自行车是啥价钱？南墨买的那一辆不说自行车票还要一百八十块钱！”卫雪娇声音都忍不住尖锐了起来，“你要自行车，你拿啥去要？！”

    南墨自行车的价钱在大队上也不是啥隐秘的事情，当初她买了之后就有人打听了价钱的，不过大多也都是打听打听完事儿，毕竟不管是自行车票还是自行车的价钱，都是他们舍不得的。

    有自行车票还得这个价钱呢，没有票，这是在做梦么？想要弄到票也不是没路子，可同样也得花钱，还可能不是个小钱！

    “可到时候我推着自行车来接你，到时候你可不得风光吗？”谈伟明说，“我们大队上前头结婚的，基本上都是坐着牛车过来的，你要是坐了自行车，那就是第一风光的人！”

    谈伟明想想那画面也觉得美的很，新自行车搭配上新嫁娘，都足够大队上的人津津乐道挺久了，多有脸面的事情。

    “是我风光还是你风光？”卫雪娇不客气地说，“说白了，还不就是你自已想要自行车？你要有钱有票你自已去买啊，为啥还得我给你贴？谈伟明，你可要点脸吧！”

    她先前咋地就没看出来着人骨子里面竟然是这样一个虚伪又爱虚荣的人呢？她原先还当他是个老实头头呢，结果这才多久，他就已经开始原形毕露了，前头肖想手表，这会又想要自行车。

    那接下来他是不是还想要收音机和缝纫机？

    谈伟明被卫雪娇那么一骂也不高兴了，他明明就是为了他们两人，“你不是说你家前头啥都有，你看上我就是图我这个人，咋地，你现在又看不上我这个人了不成？我不就想要你风风光光地出嫁么，你咋还能不高兴了？”

    谈伟明说着，冷笑了一声说：“前头你待我千好万好，咋，现在我爹不是支书了，你就看不上我了是吧？前头还说啥怕我家事多就不找我了，我看你就是觉得我家没啥好了，就想和我撇干净了是不是？”

    谈伟明也不是没感受到这两天他找卫雪娇的时候，她对自已的态度有多冷淡，他娘还提醒过他卫雪娇这人心眼多说不准这会就是想冷着他反悔了。

    他还想着不至于呢，结果现在看看，自已一张脸都要打肿了！

    “我告诉你卫雪娇，咱们结婚的日子都已经定下了，你现在有啥花花心思都给我收一收，否则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叫你好过！”

    谈伟明气呼呼地说道。

    知青院的前头就在看热闹，看到这场面也都是幸灾乐祸的很，卫雪娇看着聪明，啥都想要好的，结果千挑万选就找了这么一个！

    “我说雪娇你这人还真是有点倒霉的啊，前头梁茂对你好的时候，梁茂没啥好果子吃，结果和你一散开，人就进厂子里头去了，你和谈伟明同志要结婚，宏发叔一下子连支书都做不成了，我咋看你咋这有点扫把星的体质啊！你可别和人吵了，万一再把婚事给吵没了，那你可咋整……”

    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大，直接就把他们私下嘀咕的话给说了出来。

    但仔细想想又有几分的道理，这么一合计，还真有点扫把星的感觉。

    第337章

    怨念

    说卫雪娇有点扫把星属性的话那也还是从谈宏发家分家开始有些人就私下在嘀咕的。

    谈宏发家不太平也不是一两天的事儿了，但大队上大部分不都是这样的么，家里孩子多了娶媳妇了总是会磕磕绊绊地开始过日子，分家的有没分家的也有，但分家分的那么难看的也是独一份。

    这还是卫雪娇没进门之前就发生的事情，这就很不好了，没进门就发生这种事情，这不是倒霉催的是啥？！

    还没等他们缓过气来呢，就连谈宏发这个支书的位子都保不住了。

    这可就厉害了啊！

    谈宏发可是当了十年的支书呢，这会年纪也算不上太大，竟然就直接被拉下了马，这也算是个稀奇的事情了，再一合计，前前后后这些事儿可不就是卫雪娇和谈伟明处上对象还定了日子之后么。

    这扫把星的名头就是这么来的。

    不过知青院的人和她关系都一般，平常连说话都懒得和她多说两句，卫雪娇自然也就不知道这些人在背后都是这样说她的。

    谈伟明听到这些话，倒是若有所思地看向卫雪娇，前头他还真没想过这一点呢，现在听到人这么一说，卫雪娇的命还真是够不好的啊！

    “你们胡说什么呢，分明是他们家自个倒霉，和我有什么关系！你们这些都是所谓的封建迷信！”

    这会听到“扫把星”这三个字的时候，卫雪娇也是气红了眼，哪个姑娘家的会愿意听到这样的名头扣在自已的身上呢！

    “什么封建迷信？前头你没和谈伟明同志处对象的时候，他家不是还好端端的么，就是和你处了对象之后，就一下子落魄下去了！这是事实摆在眼前！”

    “而且又不是我们在说，大队上不少人可都是这么觉得的！”

    “就是！”

    卫雪娇几乎是要气炸了，她哪里知道在她啥也不清楚的情况下她这倒霉的名头都已经传遍整个青山大队了！

    就连眼前的谈伟明看着自已的眼神那也是带着几分审视的味道，她狠狠地推了谈伟明一把，自已则是跑回屋子里头去了。

    谈伟明越想还真越觉得是这么一回事儿，他现在也不磨着卫雪娇出钱出票买自行车的事情了，回头就去把这事儿和王翠芬给说了。

    王翠芬一听那简直就是怒不可遏：“我就说，平常咱们家也没那么多事情发生，现在看来还真是当初我看走了眼，就还当她是个好的呢，现在再看，这分明就是走到哪儿就让哪儿倒霉的啊！”

    “不行，这样的女人可不能进了咱们家的门！”王翠芬说，她撸起袖子大有想要出门找卫雪娇把婚事给散了的意思。

    “行了！”

    谈宏发拦住了王翠芬，“你还觉得咱们家这会不够乱还没被人看够笑话是不是？你要是这么干了，回头咱们家的脸面还要往哪里搁？”

    王翠芬委屈地看向谈宏发：“可这人不吉利！”

    “什么吉利不吉利的，你说这种话也不怕被人笑话！”谈宏发皱着眉头，“也就是别人在那边胡说而已，你还真当真了！”

    谈宏发虽然也不咋看得上卫雪娇，但也不至于真的完全相信这所谓的“扫把星”事件，老大老二老三其实早就已经有了分家的心思，只是掐的在那会而已。

    至于自个，谈国柱也早就已经看自已不顺眼了，早想把自已拉下马了。

    用这些恰好的事情全都扣在一个姑娘家的身上，谈宏发还不至于干出这种亏心的事情来。

    “你人都已经通知到了，日期都商量好了，你说不干就不干了？咱们这么一来，那卫雪娇还能再嫁人？你还嫌弃咱们的名声不够坏是不是？”

    谈宏发想着真要这么干了，那他们一家子在青山大队那真是别想抬起脸面来了，就算这会她这人真心倒霉催的，那也木已成舟只能认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