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到了支书你这嘴里我就是个外人了？难道说只要不是青山大队出生的那都是青山大队的外人？那大队上这么多的婶子嫂子几个是青山大队出生的啊，难道都是外人了？

    而且，支书你这带着严重的地域歧视啊，咋地还区分成了本地人还外地人了？这要是传出去，往小了说，你这是认知不够，往大了说，你这是要搞分裂破坏人民内部的团结啊！”

    前头说他地域歧视啥的，就有嫁进青山大队的人朝着他露出不高兴的眼神了。

    对于嫁进青山大队的女人来说，不管年纪大的还是年纪小的最听不得的就是“外人”两个字，搞的好像她们就不是青山大队的一份子似的，那感觉就像面对恶婆婆，不管你干啥都好，回头轻飘飘一句“外人”就全盘否定了她为这个家做出的贡献。

    那看支书的眼神里头能不带着恨么，他身为支书，身为大队干部就是青山大队的表率，作为表率他都能这么说，那社员有样学样那不就完了？

    大队妇女主任那更是气的不行，她也在场呢，恨不得撸着袖子上去骂谈宏发了，他说的都是啥屁话呢！

    谈宏发被这些眼神看的有些瑟瑟发抖，他向来知道南墨的嘴刁，前头他们家那一出这妮子孩子可没刁成这样过，现在直面她的时候，谈宏发只觉得头皮发麻。

    他刚刚不说就是下意识地说了她是个外人而已，可她就能曲解成这样，而且最后那一句“搞分裂破坏人民内部的团结’的话可太严重了。

    这话要是传出去了，他这支书绝对是没法干了！

    “我这哪里是这个意思！”谈宏发急忙为自已辩解道，“我就是觉得南墨知青你到咱们青山大队来就那么几个月，你才下过几个月的地干过多少活？你能知道点啥呢？这可是和集体有关的大事，哪里是由着你在这里胡搅蛮缠的！”

    “支书是啥意思你自已心里清楚，我哪里知道呢！”南墨摊摊手，“不过你说我能知道点啥，那我还真是能知道点啥的！”

    “支书刚刚说，大队长说的那些都是理想，你的意思就是大队长的都是空谈了？可大队长也都已经把要解决的问题全都摊开放在明面上了。

    有问题咱们解决问题，吃食问题你提了，大队长也说了解决方案，可支书你还是觉得不满意？

    我就想问问那你觉得啥样的才能满意呢？你这是打算天上掉馅饼？觉得啥都不想啥都不干大家伙就能劳动致富？”

    南墨看着支书，说出的词和刀子似的，在谈宏发的眼里更像是机关枪，哒哒哒地尽朝着他开枪了。

    “你说理想，谁没有理想，有理想那是好事儿，只要咱们有理想，一点一点朝着这个理想去努力，难道还怕实现不了？咱们要的是有拼劲有干劲，我们要‘共同富裕’要走社会主义路线呢，大队长已经充分提现了这一点，至少咱能看到大队长的努力，而不像是有些人在这里为了反对而反对！”

    南墨这话听得让谈国柱也觉得服气，胸膛里面更是涌出了一股子的骄傲劲，他努力地抬了抬胸膛，觉得有一股傲气凝聚在其中。

    他身为一个大队长，自然不可能和领导人相提并论，但这不妨碍着他向着领导人学习啊，他有拼劲有干劲，他想为了他们青山大队更好！

    第319章

    应征

    南墨那一番话那是真说到谈国柱的心坎里头去了。

    他干这么多事儿是为了啥，还不就是想着大队上的日子能更好过一点嘛，大家能共同富裕，这有啥不好的咧！就他谈宏发在这头拖后腿。

    你拖后腿要是有正当理由也就算了，还偏偏是没个正当理由的！

    他谈国柱的确是嘴皮子不太利索，真要和人辩驳起来那肯定是没戏，但不怕啊，他这会有个能说会道论起嘴皮子利索整个青山大队没一个是她对手的侄媳妇啊！

    诶嘿嘿！

    谈国柱心里简直美翻了，看着脸色比锅底还黑的谈宏发心里更加得意，心想叫你总是动不动就在那边反对我！

    谈宏发那是真闹心，现在的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能一个人在那边生着闷气，又找不到道理去反驳南墨。

    他咋去反驳？

    他这一反驳大帽子就往着他头上扣下来了，张嘴闭嘴都是能一把摁死他的罪名，他再能耐能和领导人的意志对着干？

    谈宏发就像是一只斗败了鸡一样站在原地不动弹了，现在的他真的是哑口无言，说啥都不对！

    “好了。”

    谈国柱接过场子，毕竟谈宏发岁数不小了，他这要是万一在这会被气出了个好歹，回头躺下来了受累的还是南墨呢，再万一有点啥毛病被讹上了可咋整。

    可别说，真要到那个程度，谈宏发两口子那绝对能干的出讹上人的事情来，就他们脸的脸皮大队上谁都知道呢！

    南墨也收到了谈国柱给的眼神，她也见好就收，也是谈宏发这会已经完全没话可讲，他要是再哔哔两句，她还能再给人好好说道说道！

    现在么，人都已经扛不住了，自然就是先鸣金收兵再说，等他后头还有啥闹腾的那就再来呗！

    但南墨觉得他基本上也没啥机会再闹腾了。

    “今天把大家叫来受累这一回就是把这事儿给交代了，也没想着让大家现在就举手表决，大家可以回家之后好好商量商量，三天之后咱们还是到这里来，同意的到时候就摁个手印回头我就上公社汇报去！

    咱们秉持着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哈，只要同意的过半，咱们就开整！要是没过半，大家就当没这事，往后该咋样还是咋样！”

    谈国柱说，“你们回去之后也把这件事情和家里人都说说清楚，想想清楚。毕竟这是整个大队的事情，也不是我这个大队长的一言堂。”

    听到谈国柱这话的人也都若有所思呢，但瞅着眼神，那大部分都是兴奋的很，他相信最后的结果应该还是会如他所愿的那般。

    “这是第一件事情，还有第二件事情我这里也得交代一下，”谈国柱说，“自打我当上大队长到今年也已经满年头了，咱们也到了重新选的时候了，趁着今天一起说了，有谁想要竞争大队干部的，也早些报名，然后等下一次来的时候也一并把选人的事情给办了算了！”

    “今天大家都在呢，就先报个名，想要参选啥的，回头大家心里都有个数，顺便一会把选票给带回家去，三天之后啊，咱们还是粮仓这头见！”

    谈国柱这话一出之后，谈宏发这脸色那就更难看了，这老东西压根就是有备而来，前头说啥扩大养殖啥的那就是个饵，等着这会开钓呢！

    他起了这个头，只要心里有想法的人能不选他当大队长么？他要是不当大队长，回头他之前说的那些事情让谁去接手？谈明江还能像是支持他一样支持下一个大队长吗？

    谈宏发觉得谈国柱这人实在是太奸诈了，耍这一出那简直就是为了他再次当选做准备呢！

    “我就报个名，我报名自个应征大队长这个职务。”谈国柱说，“大家有谁想要应征的也只管开口就好，咱们这会都一样，都为自已拼一把！”

    谈国柱这话让不少人都笑了起来，其实谈国柱要是不说这事儿，他们还真没意识到已经到重新选举的时间了，现在见到谈国柱主动开了头也没觉得有啥不对的。

    谈国柱这些年为大队干的事儿他们也都看在眼里呢，就是他不讲，到时候他们也会投他的！

    在谈国柱的带领下，其他有心人也都报了名，但是应征的大多就是先前还是那个职位上的。

    谈宏发听着其他人的报名，听到他们没人应征支书的职位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气，他心想自已干的还是挺不错的，至少也没人想着和他争个啥呢！

    正要开口，谈宏发就听到从人群之中传来一个声响。

    “我想报名应征支书！”

    谈宏发脸一青，扭头就去看出声的人！

    第320章

    不是支书了

    谈宏发是万万没想到竟然在这个节骨眼上竟还有人盯上了他屁股底下的位子。

    他这扭头一看，瞅见的人他就冷笑了一声。

    如果说曹天凤那是生了七个儿子底气十足之外，那刚刚出声的人就是生了五个女儿没啥底气的谈长东。

    但说起谈长东，大队上的人那也没觉得他有啥不好的，除了他生了五个闺女之外，基本上就没啥缺点，认字脾气也好谁家有啥事儿那都会搭一把手，他婆娘也是个好的，和和气气的。

    五个闺女已经出嫁了四个，还剩下一个在家里准备招个女婿的，闺女在家的时候那也从来不红脸，甚至还让五个闺女都上到了小学毕业。

    旁人都劝他说不过就是个丫头片子而已，能养大就不错了干啥还花钱去念书呢，他还说自已小时候穷的很没念过书也就是后头念了几年的扫盲班，他觉得读书识字还是很重要的，他这个当老子的没啥本事，但至少也不能叫闺女当了睁眼瞎。

    反正在平常人眼中，谈长东那就是和和善人，是个十分不错的，还有人和曹天凤说过呢，她生了七个儿子要不和谈长东家结个亲家也使得。

    这会曹天凤的小儿子就和谈长东家的姑娘相处着呢，要觉得可行，曹天凤觉得也成。

    “是长东啊！”

    谈大强看了一眼冒头的谈长东，眼睛里头带着点笑意，似乎对他刚刚那一句话还是十分满意的。

    “叔公！”

    谈长东叫了一声，脸上也带着和气的笑，“我这脸皮厚，想来应征一下！”

    “可以啊，咱们大队上也没规定谁可以谁不可以，”谈大强和和气气地说，“你有想法你就提出来，大家能认同你就选你，不认同你就不选你，也是个简单的事儿。”

    谈长东应了：“我也是这样想的，所以就试试。”

    “你是个好孩子！”谈大强说，“真要选上了，那往后就好好干！”

    “长东兄弟脾气好，谁家有事儿都会去帮忙，给咱们大队上的人帮了不少呢，口碑好的。”谈国柱也笑着说，“咱两一起应征也挺好的，到时候要能一起选上，共事起来肯定没啥问题！”

    谈宏发这会的脸色是真的快要病发一般了，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三人分明就是一伙的啊。

    看看谈长东这才刚刚开口说要应征当支书呢，谈大强就夸他，夸完之后谈国柱又夸，这还没选上呢就已经开始一副往后要一起共事的模样，这不是已经相互通过气了又算是个啥呢！

    谈宏发可算知道自已今天一早眼皮子狂跳是因为啥事儿了，谈国柱刚刚那也是故意的，故意把开办养殖场的事情放在前头，就是引着自已和他对着干。

    然后又让南墨出场让自已颜面皆无，这才又把选举的事情提到面上来，这分明就是想要搞掉自已的支书位子！

    其心可诛啊！

    谈宏发都能闻到自已喉咙口涌上来的血腥气了，但他还是不肯服输地报名了，他觉得自已可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服输，他要是认输了可不是单单没了支书一职的事情，影响的太过方方面面了。

    自已当过支书，这位子上虽然没啥太多的油水，但也不是完全没有油水的，他管着不少东西呢，过年的时候也还是有不少人偷摸着给他送点东西，尤其是知青院里头的那些知青们。

    没了职权，工分补贴没了不说，光是其中的落差他就接受不了啊，往后就是个寻常社员，这让连着当了十年支书的他哪能受得住呢！

    谈宏发报名也是在谈国柱的预想之中，这老东西把脸面看的可重了，哪能就这样轻松就服软的，肯定要再坚持坚持的。

    接下来的可就是看大队上的社员咋想了！

    社员能咋想，他们当然是跟着好处想，谈国柱都这样给大队上办事儿了，他们能不支持他接着干这个大队长的职位么？

    至于支书，大队上不少人早就已经腻烦了谈宏发了，尤其是曹天凤和王翠芬干架那会，王翠芬那一副耀武扬威的模样不少人也看在眼里呢，她能那样神气，仗的是谁的势？

    还不就是她那个当支书的男人么！

    他们倒是要看看谈宏发没了支书这个职位，王翠芬到时候会是个啥模样？！

    谈宏发也不想失去自已的优势，这三天里头还不忘上门去游说人想着别人能投他一票呢，那可劲套近乎的模样也是叫不少人看了热闹，万万没想到他也还有这样的一天。

    可在到了第三天，选票一投，一个唱票之后，谈宏发那支书的位子到底还是飞了。

    谈宏发当场就软在了地上，而去看情况的卫雪娇一脸的不敢置信。

    谈宏发不是支书了，那她咋办？！

    卫雪娇暗暗咬了咬牙，下定了决心。

    第321章

    垂死挣扎

    自打谈宏发察觉到那会谈国柱的那点小阴谋之后，他就知道自已要载，这三天里头他可是没少上人家里去坐坐唠唠嗑啥的。

    这也还是他当了支书这十年来第一次干这样的事情，结果现在还是没能当选，他只觉得眼前一黑，腿就已经软了。

    他这闹出来的动静不小，谈国柱也看的仔细呢，一看到谈宏发软在地上的时候就伸手去扶，嘴里还嚷嚷着呢。

    “宏发兄弟这是咋地了？”谈国柱一脸关切，“我瞅着你这面色不太好啊，该不会是哪里难受了吧？”

    谈宏发耳朵嗡嗡地，谈国柱这话在他耳边不停地放大，尤其是在听到他问自已是不是哪里难受的时候，心里更是憋屈的很。

    这压根不是啥关心，而是对他的嘲讽，对他的鄙夷，是在看他的笑话呢！

    谈宏发又抬头看向其他人，看到其他人望向自已的眼神，他觉得这些人也全都在看自已的笑话，看着自已为了支书这个职位这样的努力，当着自已的面的时候，他们各个都说着好话，都冲着自已笑着，看着像是在支持自已一般。

    但实际上今天一唱票，支持自已的压根就寥寥无几，基本上都去支持谈长东去了，分明就是想看自已的笑话，给自已希望又让自已绝望，这些人可真心没一个好东西！

    谈国柱可真没想到还有这样一出，他还以为谈宏发这人好歹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了，不就是当不成支书而已嘛，至于一脸死了娘一样的德行么？

    要知道他当支书这些年那也没干出点啥重大贡献出来啊，这会也是社员们自已选的，他还一个一个地看过去，咋地还觉得对不住他是不是？

    “南墨，你来给看看，到底是咋回事儿？”

    谈国柱原本是想把谈宏发给拉起来，不管咋说也都是当爷爷的人了，这会软在地上起不来身那也委实有些丢人。

    可别真受刺激大发了从此有了啥毛病吧？！

    这人就这点风浪都承受不来？

    南墨今天也在场呢，她主要过来一来是来投选票，二来谈国柱那也是希望南墨在这里也能压压阵。

    虽说谈国柱和谈大强早就已经喜欢谈宏发下台，但社员是咋想的他们也掌控不住，万一要是有啥意外，或者是有啥岔子，有南墨在这里不说别的，至少在有些方面还是十分能镇得住的。

    像是这会谈宏发整个人就像是痴呆了一样，不就需要南墨出场了么！

    南墨也没想到自已还能看到这场景呢，这个支书向来一副能扛得住的模样，还总爱摆出一副当官派头来，看人的时候都爱微微抬着下巴，带着几分威严的模样，像是现在这般如同一条死狗的模样那还真是她没见识过的。

    南墨应着声就上前来了，伸手就要去搭谈宏发的脉搏，她估摸着谈宏发这样很显然就是受刺激大发了而已，受刺激么，这玩意也是可大可小的，弄个不好在这里弄出个丧事来也很有可能。

    在南墨的手要搭上谈宏发脉搏的时候，谈宏发可算醒过了神来，看到凑近来的南墨想也不想地就挥开了她。

    “我可不要一个丫头片子来看病！”谈宏发一脸厌恶地说，“我好好的，一点事情都没有！”

    “支书……”

    南墨叫了一声，但又想到眼前这人现在在选票上已经远远落后谈长东了，这会叫支书还真有些不太恰当，但对着这个人，南墨觉得管他叫一声“叔”，她可亏得慌。

    谈宏发可没意识到南墨张口这一句“支书”那不过就是前头叫习惯了，他只觉得这一声称呼那是这个嘴刁的女娃故意在这里嘲讽自已呢！

    “当不得你称呼一声‘支书’！”谈宏发恨恨地说道，“我这哪里算是什么支书啊，我这个支书早就已经被人看不顺眼想要从这个位子上拉下来好换别人上去了！千方百计地算计我这一场做啥呢，要我这个职位那早说不就好了，何必用这种上不台面的手段！”

    谈宏发越说越恨，看粮仓里头这么多人，全都是眼里带着恨意的。

    “国柱啊，也真是难为你了，想了这么多法子就是想要把我拉下来！这会也别搞啥选不选的了，我这支书不当了，就让给你们，你们谁要谁拿去，这样总行了吧，也别费那么多的心思动那么多的手脚了，我认啦！”

    谈宏发把尾音拉的长长的，似在诉说自已遭受了不公正待遇一样。

    南墨就知道谈宏发这人垂死都还要挣扎一番呢，她站起了身来，朝着谈国柱道：“大队长，把咱们大队集合用的锣拿出来，好好地敲一敲，宏发叔都唱足了这么一场戏，咱们怎么说也的捧个场。”

    南墨说完还朝着粮仓里头其他道：“各位叔伯婶子们，咱们这漫长的冬日好不容易有一戏看，咱们可得好好地看一看！来，欢迎主演宏发叔！”

    其他人一听，也都忍不住笑了。

    这南墨倒是也怪会搞笑的。

    第322章

    谁主张谁举证

    大队长和支书角力也不是一两回了，对于这件事情大队上的人其实大多都心知肚明的很，只是觉得两个人角力也没啥大不了的，又没干出啥损坏大队利益的事情来，角力就角力呗。

    反正他们主要是跟着上头的政策走，上头是啥安排他们就干啥，只要能叫他们吃饱穿暖，甭说支书换人了，就是大队长换人他们也都不太在意。

    但谈国柱当大队长这些年还真没啥不好的，所以现在也都乐得见谈国柱占上风，可刚刚谈宏发说的那些话，还真是有些叫人不满的。

    他自已当支书的时候是个啥熊样自已心里没点逼数的啊，这会还在这里要面子呢，分明是他们大家伙同心协力把他投下去的想要换个人当支书的，倒是好像闹得他主动不干了一样！

    真要不干了，那你三天前咋地还屁颠颠地还要应征当支书干啥呢？玩呢？

    “这戏可真不是一般的好看！”

    曹天凤这会也在看热闹呢，她还从自已的衣兜里面掏出了南瓜子，分给自已身侧的人，不管男女都让人那些走，嘴里还嚷嚷着：“我说谈宏发，你这一把岁数的人了，好歹也给自已留点脸，别整天和你娘们似的，在哪儿叽叽歪歪的！”

    谈宏发原本就在无能狂怒边缘蹦跶，好不容易想着这会扒拉点面子回来，结果被南墨说自已在唱戏，曹天凤这个女人就在那边拱火，这可真是要气死了他！

    谈国柱的脸色也难看的很啊，他说：“宏发你这是很有意见？来，你说说，你是觉得咋地了？是觉得我们的选举不公平了，还是因为你没有选上当支书所以就不公平了？你再仔细说说，我是咋算计你了？”

    “咋地，你咋没算计我了？”谈宏发梗着脖子说，“你这浓眉大眼的，看着倒像是忠厚老实的样子，其实心底里头蔫着坏呢！”

    “宏发叔你要是觉得这会啥都不公平不公正，那要不就去公社上把领导人给请来吧！”

    南墨说，“也省的大队长去找公社上领导说事儿了，咱们把人请来，仔仔细细地说一说，说一说你是如何地阻挠大家走向共同富裕的实现共产主义的道路，说一说你觉得大家伙投票表决的选举不公平！”

    南墨看着谈宏发，一双眼睛黑黝黝地盯着他看，“到时候我们也能说清楚，宏发叔你自个应征支书一职，在落选之后是如何的胡搅蛮缠，如何的质疑公正性质！

    我听说宏发叔早年应征当支书的时候，也同样有人想要应征，当时选举的情况和现在是如出一辙的，既然你质疑现在的选举不公正，那我是不是同样也能质疑当初的选举也不公正呢？毕竟同样有多名应征人员，为什么偏偏是宏发叔你当了支书而不是那些人之中的一个呢？

    不知道在场里头有没有当初应征的叔伯？能不能出来说一说当初的选举流程是咋样的，为何是宏发叔当选而不是叔伯你们当选。”

    谈宏发一个哆嗦。

    他觉得自已后背有些发凉，他刚刚那就是为了自已的颜面才这样一说，可哪里想到南墨竟然能说出这种话来，竟然开始质疑起自已当初为何会当上支书的事儿了！

    “你少胡说！我当初可没点猫腻！”谈宏发说。

    “从法律的角度来说，谁主张谁举证！”南墨说，“刚刚宏发叔你质疑大队长算计你，那你就得找出算计你的证据来，你怀疑这一次的选举的公正性，那么同样的你也得提交出怀疑的证据。

    你主张当初是没啥猫腻的，那你也得提供出证据来证明啊。你手上啥证据都没有，就凭着你这嘴皮子上下一碰说没猫腻就没猫腻，说有猫腻就有猫腻，依着你这么搞，那不是都掏乱套了！

    你这是诬陷你知道么？！告到上头去足够你进去吃牢饭了！”

    南墨十分看不起谈宏发，输就是输了偏还要搞的自已和英雄似的，还要在那边做出一副被委屈了的模样，可得了吧，谁能委屈了他啊！

    谈宏发这会是真的冷的厉害，感觉外头的风雪这会全往着他身上刮了，把身体里头的血液啥的全都刮干净了，就剩下一个驱壳在哪儿，半点都动弹不得。

    “说的好！”谈国柱十分捧场地拍拍手，对南墨那是更加的喜爱，果真还是侄媳妇能正得住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