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拦路虎

    “这倒不用，”南墨三口两口就把晚饭给吃完了，自已利索地洗了碗，“不过还真需要松花婶你帮个忙，帮着问问谁家的老母鸡一类的不养了，我拿钱换。我哥难得来一趟，一路辛辛苦苦的，总得叫他吃几天好的。要是谁家能钓个鱼啊啥的，我也要。”

    虽然她的超市里面鸡鸭鱼肉都有，可她哥在呢，南毅这人可不是什么大大咧咧的人，自已在他的跟前转悠，太过放松说不准就能被他看出端倪来。

    而且随身超市这种事情说出来都扯的很，如今这个时代这种都属于牛鬼蛇神，是要被打倒的存在，南墨那是下定决心从一开始就好好捂住的。

    松花婶听了南墨这话，点了点头，“我这会帮你去说一下吧，这会咱们大队的年猪都还没打算分，一大早去公社上也不见得能抢回来个啥。”

    松花婶也觉得的确是这么个理，就是他们家来了亲戚那也得给做点好的，对于村子上的事情她也算是了如指掌，当下就就把阿宝放回到屋里的炕上，自已则是领着南墨趁着天色还没暗透赶紧出了门。

    这年头能吃点肉不容易，家家户户能养的鸡就那么几只都得留着下蛋，所以大多都是愿意养母鸡而不愿意养公鸡，老母鸡养的年头足了倒是不下蛋了，虽然肉比较老了还油多，可这会谁会嫌弃这些！

    松花婶就带着南墨去找了两家人，花钱买了两只老母鸡回来，甚至还借了一个鸡笼子给南墨，让她啥时候把鸡给杀了再把鸡还回来就行。

    那两只老母鸡都五六斤重了，对方也没要票，一斤卖一块三，两只老母鸡就去了南墨十来块钱，但对于她来说这价钱还真算不上太贵，毕竟在后世，一只家养的跑山鸡那是什么价钱都有。

    南墨高高兴兴地就提了装着两只大母鸡的鸡笼子跟着松花婶回去，想着明天一早就抓一只到医务室去，炖上一锅的柴火鸡，叫他哥也好好尝尝。

    回了家，南墨把鸡笼子放好之后刷牙洗脸之后这才回了屋，周秀梅这会也都已经洗漱完了在炕上等着南墨呢，见到她来，就忍不住开口问了。

    “你可不知道，你哥现在在大队里头那也是传开了呢！”周秀梅看着泡脚的南墨说道，“都说你哥生的好看的不行，比起咱们大队的一枝花谈明江同志还要来的好看！

    你是不知道，今天晚饭我们在吃的时候就又不少人在松花婶院子外头探头探脑的，以前可从来都没有过！”

    周秀梅倒是没瞅见，今天南墨回来吃饭的比较晚没瞅见不少人都借口往着他们这儿钻，想着说要借机看一眼南墨的大哥，毕竟人家进大队的时候是跟着一群去参加机械厂考试的人回来的。

    不过也是叫他们失望了，没成想南墨压根就没带着她哥回松花婶这边吃晚饭，要不还真能给他们看个正着，不过周秀梅想着就南墨这模样就长得十分好看，就是秋收的时候天天下地都没能折损她的美貌值，那和南墨一母同胞的哥哥应该也是不差的。

    “这有啥好看的？”南墨也是笑了一声，“咱们大队上那是这会农闲了地里的活不重了就是有丁点事儿都能给你折腾出个花来！”

    周秀梅点头，对南墨这话也表示同意，前头秋收那会事儿不算太大，就是梁茂和二癞子家的事情都没掀起点大风浪来，可这会因为最忙碌的时候已经过去了，村子里面有几个婆娘就因为闲聊的时候说了一两句不中听的话就能够从村头吵到村尾，吵了一天还不够第二天还能继续吵的。

    就是闲的打屁！

    “你哥就是纯来看你呢，还是有别的原因？”周秀梅说着也忍不住感叹了一句，“我大哥大姐也都下乡去了，这会就是想过来看一眼也不成，能给家里去个信就不错了，你哥特地跑来看你，对你真好。”

    “嗯，我哥从小就对我挺好的。”

    南墨也仔细想了想记忆之中的那些事儿，更小一些的时候记忆已经有些模糊了，但南毅总是护在自已跟前的。小姑娘小时候性子面的很，被欺负了也不会还手更不会还嘴，只会呜呜地哭，就是南毅一直把人护在身后。

    过年去乡下的时候，南毅还有过力战乡下老家几个堂哥堂弟的场景，那会明明还只是一个小豆丁的他，就能把比他大的堂哥给揍趴下。

    当初南毅去当兵，南墨还为此哭了好几天呢，人还没走的时候就哭走的那天更是哭的和个小花猫似的，现在回想起来的时候也觉得这些记忆十分的有意思。

    “咱们早点睡吧，明天一早我还得去看我哥呢，也不知道他睡北方的炕能不能习惯。”南墨说，她刚来的时候其实睡炕还有些不太习惯的，嫌弃太硬了点，睡了好几天之后才算适应过来。

    但想了想南毅作为军人，适应环境的能力应该会比她强的多，这才放心了一些。

    南毅还真挺能适应的，在洗了个热水澡之后他就觉得浑身的疲惫一下子都被洗去了，躺在热乎乎的炕上，没一会的功夫，他就已经沉沉睡去，在睡梦之中他还能够闻到堂屋药柜所有的那种中药香味。

    这种中药的味道也是他打小闻惯了的，仿佛就像是回到了小时候似的，那会外公外婆都还在，外公就开了个小药房给周遭人看病，药房里头都是中草药的味道，而他则是带着还小不点的妹妹在药房里头玩，一回头就能看到外公外婆朝着他们兄妹两笑的格外的亲切。

    在这种环境下，南毅一直绷着的神经也放松了下来，很快就进入了睡眠之中。

    不过在临睡着的时候他的脑海里面还想着另外一件事情，不管南墨和谈明江往后是不是真的能成，他作为哥哥的就得给南墨撑腰，免得对方觉得他们家天高路远，就能让他为所欲为了。

    而此刻的谈明江可还没睡着，自打见到南毅对自已那挑三拣四的嘴脸之后，他心里就想着一件事儿。

    这大舅哥可真是一只名副其实的拦路虎啊！

    第183章

    照面

    南毅难得睡了一个好觉，但因为作息已经养成，第二天早上天刚亮就已经醒来。

    在醒来的时候他还有一瞬间的呆愣，看着陌生的屋顶隔了一会才反应过来自已所在的地方是在南墨下乡的北方青山大队。

    他穿了衣服出门洗漱，北方的清晨的寒冷让他一下子清醒过来，虽然知道北方的冷，但切实体验到的时候还真是让他觉得意外。

    这温度冷的塞牙！

    他出门跑了起来，这会的青山大队已经有人家的烟囱冒出了早起做早饭的烟，南毅一路慢跑出大队，沿着外头的大路一直往前跑着。

    跑了有几公里之后，南毅才又沿着自已来时的路又跑回到了青山大队。

    这会青山大队就比他出门那会要热闹的多了，不少人家的院门打开了，看到南毅这个生人跑进大队里头来的时候也没拦着，只是好奇地张望着。

    昨天南墨的大哥特地来看她的消息就已经传遍了大队，对于这个俊俏后生，大队上的人这会还处于新鲜期，更别说人家来的时候那是穿着一身军装，他们对当兵的那都是很有好感的。

    这会南毅虽然没穿着军装，可瞅着人一大清早就出门跑了一圈人瞅着就更精神了。

    要不是对方就是来看妹子过几天就要走，大队上不少家里有姑娘的人家还能起心思呢，毕竟这年头当兵的一个月补贴也不少，回头退伍转业下来还能给安排工作，简直就是旱涝保收的好职业。

    南毅跑了一圈回到院子的时候就瞅见屋子的烟囱也在冒着热气呢，也不用问就知道南墨已经过来了。

    南墨的确一大早就过来了，只是没想到她哥能起这么早还一大早就跑出去锻炼去了，她就只好把早饭给煮上。

    她也没做多少复杂的，就煮了点小米粥，粥里头还切了番薯，就粥的小菜是前头腌的酸黄瓜和咸鸭蛋。

    这咸鸭蛋还是南墨从自已的随身超市里头拿出来亲自腌制的，这会正好，煮熟了切开蛋黄满是油，光是看着就有食欲。

    南墨还提了一只鸡过来，打算等到中午的时候就给做了。

    小米粥和番薯煮好，南毅就回来了，南墨就招呼着她哥赶紧坐下吃早饭。

    “哥，你昨晚睡的还习惯不？”南墨端给南毅老大一碗粥，又把装着咸鸭蛋的碗往着他那边推了推，“我刚来这儿的时候还有些不太适应，不过现在时间长了之后倒是觉得这里的炕挺暖和的。”

    “还行。”南毅说，“一会吃过饭我上山给你多砍点柴火回来，这边冬天冷的很，柴火多准备点总是没错的。”

    “不用，大队上这会有人上山拉柴火下来的，一车柴火价钱也不太贵，你难得休假一下咋还能这样忙里忙外的。”南墨急忙拒绝，“过几天我再买两车柴火就成，保证冻不着。

    “我下乡的时候，爸妈让我把下乡的补贴都自已拿了还给了我钱，在这里也没啥用钱的地方，我手上有钱亏不着自已。”

    再加上她和万飞之间的合作也算十分的愉快，每次出货都能赚一笔，虽然频率不算太高，可架不住她的货值钱啊，所以她手上也是捏了不少钱。

    原本南毅要是不来，南墨是打算再上公社上一趟把东西放下再进行一次交易的，但这会南毅来了，她自然也就没想着再折腾，还是等她哥走了之后再说吧，反正万飞和她也没啥合约约束。

    南墨这样想着，但万飞可不这样想，上一次和南墨进行的那一次交易这会早就已经清空了，尤其是油这玩意，那是直接让他哥车子一开直接送去了县城找了熟人。

    前一阵子他哥跑的地方近又回来了一趟，万飞还自个巴巴地跑去了那间屋子看了一眼，看着里头啥也没有，心里别提有多失望了，这会就盼着南墨就出现在他的眼前能够帮他一把呢。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总不能让我待在你这儿啥事都不干吧？”南毅说。

    要他啥都不干，就在屋子里头呆着，到点就吃饭这种事儿他也受不了，那可不得感觉他和废了似的么！

    “那你帮我擦梨子？我准备再熬几罐秋梨膏出来，前头熬过一次，寄给家里和舅舅那儿一些，又给了人两罐就没多多少了。大队里头也有人家想要，我答应再给做点！”

    南墨想了想又问道。

    “那我宁可去给你砍柴。”

    南毅一听要熬秋梨膏这东西他就没啥心情了，这东西他小的时候见外公做过，秋梨膏枇杷膏这种听着简单，但真的上手的时候那可得不少的耐性。

    他小时候还挺喜欢在外公熬枇杷膏的时候去凑热闹，那会纯粹就是为了吃枇杷去的，也就只有南墨这丫头会安安静静地去帮忙，甚至还在外公熬药的时候去凑热闹，惹得外公欢喜说他们老李家的医术是后继有人。

    他从小就闲不下那样安宁的性子，而且他出门去砍柴还能遇上大队上的人，还能打听打听青山大队的消息，可比屈在家里要好。

    “成吧，那你别往深山老林里头去，大队上有人上山砍柴你就跟着人一道走，早点回来，中午我给你做好吃的。等明天咱们一起再上山，我带你采点榛蘑啥的晒干了你好带走。”

    南墨也不勉强非要他哥在家给她帮忙，只额外叮嘱了两句。

    南毅也应了，北方的山林少不了深山老林，要不熟悉的上了山还真能迷了道。

    南毅三口两口就把早饭给吃了，还帮着南墨把鸡给杀了，褪毛清洗切块那速度利索的很，干完了这一切之后就拿着柴刀和麻绳准备上山去了。

    他这一出门，就和王桂枝打了个照面。

    王桂枝昨天的时候就听到南墨大哥来的消息了，那会也没好意思来看，老三倒是镇定的很，倒是王桂枝自个抓心挠肺了一晚上，翻来覆去一晚上今天一早就打算来看看情况。

    没成想，刚到院门口就遇上了南毅。

    昨个老大和老二还说南墨他哥生的好看比老三还好看她还有些不相信呢，这会就一眼，王桂枝就知道老大和老二那还真没说错。

    这小伙子俊俏的，搁在他们这儿，那得十里八村都出了名不可。

    第184章

    有一点认同

    南毅下意识地让开了一步，迎着人的打量也没说啥。

    “你就是南墨的哥哥吧，昨天我就听我儿子说你长得比我家老三俊俏，今儿一看还真是！”王桂枝高高兴兴地说道，“我家老三就是谈明江，昨个给你送褥子来的，你睡不睡的惯？那褥子是前两年做的，也就我家老三睡过，他那会一直在部队也就赶上休假回来才用上。”

    南毅听到王桂枝介绍她是谈明江的妈，他心里头就有些复杂感受，倒也不好说啥，只是冲着人说了一声谢。

    “这有啥谢的，我原还想着说这屋子指不定这不齐那不全的，你要是不介意可以来我们家和老三挤一挤，就是怕你不习惯……”

    王桂枝还真想过这个，但她这想法和老三一提，老三就给否决了，她也没坚持老三拒绝肯定有老三的道理，她这个当娘的这会也帮不上啥忙。

    南毅一想到自已昨天差一点就和谈明江睡在一张炕上，他就浑身都觉得别扭。

    “你这是要上山砍柴？”王桂枝瞅着南毅拿着砍菜刀又带着粗麻绳还带了个水壶，急忙说，“松柏今天也要上山呢，咱们这儿山林子深，这会上山砍柴的人不少。你要是上了山迷了方向，你就顺着有喊声的地方走。”

    王桂枝提醒说，他们这儿秋天上山打松子的不少，上了山容易迷道，就是总往山林子跑的那都有意外发生的时候，所以结伴上山的时候总会时不时地大声吆喝一声，听到吆喝的人也顺着回一声，迷了道也能够找到方向。

    “来来来，我带着你去找松柏。”王桂枝热情往前走，一边走还一边回头看南毅有没有跟上，见他没动弹还招呼一声叫他别客气赶紧地一起来。

    南毅可想到王桂枝是这样热情的人，见她在前头频频朝着自已招手，也只好跟了上去，只是他的心情还有点复杂。

    王桂枝领着南毅就到了松柏家，谈松柏这会也要出门呢，他带着的也是和南毅差不多的装备，见王桂枝带了个生人过来还招呼了一声。

    “婶，你咋过来了？”谈松柏说，“该不会是来问我准备的咋样了吧？”

    “谁来问你这个啊！”王桂枝说，她往着旁边让了让，把南毅叫上了前，“这是南墨同志的哥哥，昨天来咱们青山大队看她。这孩子闲不住要上山帮着砍柴，我想着你不是要上山么，那就带着人一起走，你给照应着点！”

    谈松柏也知道这事儿，二话不说就直接答应了下来，“我还当是个啥事儿呢，就是这个事儿啊，这有啥不成的！”

    谈松柏笑呵呵地和人打了个招呼：“兄弟咋称呼啊？南墨同志养的那条狗是从我家要过去养的，看家还成吧？”

    “那狗子够警觉的，来人都叫，是条好狗。”南毅一听松柏这话，想到养在院子里头那一条精神抖擞的细犬也就忍不住笑了，“我叫南毅。”

    “南毅兄弟客气了！”

    谈松柏咧嘴笑，听到对方夸奖了自已送出去的狗是条好狗他心里就高兴的很，“走走走，咱们一起上山去！”

    “松柏，你可得注意着点啊！”

    王桂枝急忙又招呼了一声，可得把人给看好了啊，这孩子要是出了点啥事儿，只怕他家老三可就彻底没戏了呢！

    “婶你放心！我打小跑山跑到大，你还有啥不放心我的呀！”谈松柏拍着胸脯保证道，“咱们又不上老林子里头去，就这点地方，我这闭着眼睛都能上山下山一趟！”

    谈松柏说着就搭了南毅的肩膀朝着王桂枝挥挥手走了。

    南毅也没扯下谈松柏的手，倒是顺着人一同走，等到没见王桂枝之后，南毅这才不着痕迹地问道：“松柏同志和婶子关系不错？”

    “婶子人爽利，和咱们大队上的人关系都不错。”谈松柏随意地说，“婶子家人都挺好的，也很少和人起矛盾。”

    “那挺不错的，昨儿我见了婶子的三个儿子，人也都挺精神的，昨天大队上那么多人干啥去呢？”南毅又说，“我昨天到了公社上原本还想问问咋来青山大队，倒是赶巧遇上了。”

    “嘿，南毅兄弟你是不知道，昨天咱们公社上的机械厂要招工呢，你也知道要能进厂里头当个工人，哪怕是个临时工都能有指望一些不是？所以昨天咱们大队上的那些人都是去参加招工考试的。明江早就把消息和大队上的人说了，你要是早点过来还能瞅见他们上婶家借书看的热闹呢！”

    谈松柏一下就把事情给交代了，“前头那些日子婶子也是被闹得不轻，也得亏人脾气好才没把人给撵了。要是换成我，家里成天闹哄哄的哪里能吃得消哟！明江人也好，还给讲过几次书上的一些知识，就是不知道这一次招工咱们青山大队能招进去几个！”

    谈松柏就上到了小学五年级，他是真不是个读书的料子，谈明江给大队上蹭书看的那些人讲解过几次的时候他也去听过，但也还是听的云里雾里的，他还看了看书，字都已经快不认识几个了，干脆就没去凑这个热闹。

    昨天参加考试的人还说他们青山大队去的人不少，其余大队去的人也挺多，考场还是问公社上的小学借了教室才考完的，也得亏昨天是周末，学生们都放了假，要不然还得被围观他们这些大老爷们被卷子难的一楞一楞的场面。

    “工厂怎么就突然招工了？”南毅有些好奇地问道，“我看你们公社也算不上太大，一般地说工厂很少会这样大规模地招工吧？”

    “嘿，那还是我们青山大队的谈明江本事！”谈松柏说到这里就有些兴奋了，“你见过咱们大队的收割机和打谷机不？哦，这会应该都见不到，我们大队长可宝贝了，这会用不上了应该是放在仓库那边去了，回头得带你见识见识！

    就这两玩意是明江给捣鼓出来的，公社机械厂要投产，县城机械厂那头也想把人拉去呢，但明江这人念旧就留在公社没挪窝，机械厂要投产，那可不得招工人么！”

    南毅听着谈松柏用自豪的语气说着发生在青山大队上的事情，对于谈明江这人也算有了点新的认识。

    这人或许还真不错。

    至少这会的他有一点认同了南墨的说法，这人挺聪明的。

    第185章

    我没同意

    在南毅和谈松柏到半山腰的时候，南毅他已经从谈松柏的口中听到了不少关于青山大队的事情，其中的重点就是谈明江一家。

    从谈松柏的口中他听到的也都是以好的方面为主，如果在后世，南毅肯定能懂谈松柏这会说的用一个词来形容肯定是十分的贴切——安利！

    谈松柏也没察觉出有啥不对的地方，青山大队也没啥不能对外人说的事儿，只当南毅是担心自已妹妹呢。

    “南毅兄弟你也别担心，南墨同志在咱们青山大队可没咋受欺负。”

    谈松柏这话说出来的时候也是十分的情真意切，觉得南毅兄弟这担忧的也没啥必要，就南墨那性子，整个青山大队有谁敢去欺负她啊，到时候丢人的还不是自已么！

    而且人家还是大队上赤脚大夫，把人得罪狠了那往后人家给看病的时候不给上心可咋整？

    南毅也从谈松柏口中听到了不少关于南墨下乡之后发生的事情，他都觉得有些意外，因为在他离家之前，南墨的性子依旧还是腼腆的很，没想到在短短三年之中倒是变得刚毅了不少。

    不对，南毅想起南墨下乡之前家里给他寄的信，南墨的个性也没那么多的改变，好像是从那件事情发生了之后，她的性子就变了。

    不过南毅也觉得不是不能理解，太好的性子就是被欺压的，还是得脾气硬一点，这样才不容易吃亏。

    “那就好，家里一直都放心不下，所以这会有空我就想着来看看。”南毅回道。

    “知道知道，不过这也是头一遭有下乡的知青家里人来看的咧，”松柏唏嘘，“咱青山大队这几年一直都有下乡的知青来插队，最多也就是家里头记挂着人给寄点信寄点东西来，像是你这样坐了几天几夜火车来的，还真是第一个！”

    “要不是我爸妈实在没办法走太多天，不然早就已经过来了。”南毅笑着回了一句，“毕竟家里头就这么一个姑娘，哪能放心得下。”

    松柏点头，他这会就只有一个还在吃奶的大胖小子，要是过几年有个丫头，他也得舍不得。

    松柏把人领到了地儿，就开始干起了活来，如今难得有这样空闲的时候，他也想着多弄点柴火换点钱回来，运气好的话指不定过年的时候能给扯点布回来给家里媳妇和孩子做一身新衣衫。

    王桂枝眼瞅着两人上了山之后这才又去了医务室，瞅见了南墨正在洗梨子，她二话不说就捋了袖子上前去帮忙。

    这梨子用丝瓜络给擦洗过，然后又过了一回水沥干水分就能直接用了，这年头哪有啥农药一类的，就是化肥这玩意地里头都不够用的，所以只要简单清洗一下之后就没啥问题，要是不讲究一些，真能从枝头上摘了往衣服上随便擦两下就能直接吃了。

    “你哥可真是个勤快人，难得来一趟还这样勤快。”王桂枝说，“一大早就跑去砍柴，这可是个辛苦活。”

    “我说让别去了，柴火不够就买个两车也够我用了，但他就是觉得闲着也是闲着，拦不住他也就随着他去了。”

    南墨摊手，反正南毅那头她是管不住的了，所以就由着他出门得了，而且她觉得南毅说是去干活应该也会想方设法去了解一些情况吧。

    “都这样，我家老三也是，以前难得有空闲回家，我们就想着让他休息一下，他就是闲不下来，下地干活上山整柴火，一直干到他走的前一天。”

    王桂枝说着也想起了前些年的事儿，“他们呐，就是心里放心不下，哪怕正眼瞅着你了还是觉得在他们没瞅见的地方你是在吃苦受罪。”

    南墨对于王桂枝这说辞也表示认同。

    “婶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里？”南墨问道，“昨天还是多亏了婶你的帮忙，等再过两天辣白菜就能吃了，到时候给婶你拿点过去尝尝？”

    昨天也的确多亏了王桂枝的帮忙，否则翠芬婶子只怕说起来就没完没了，王桂枝把人训走了之后还帮着她把辣白菜给做了。

    “我这不也是没事干就想着出来溜达溜达么！”

    王桂枝说，这会清闲下来，一整年下来他们老两口挣的工分不少，光是自已吃吃再加上个还在上学的姑娘也足够了，再加上老三没少给钱，先前拿了奖金也还给了她钱，她就是休息休息那也没差的。

    而且她最近给老三织毛衣，大概是年纪上来了，织的时间长了就眼睛涩的很，所以她也就织一织停一停的，不过她手脚也快，也已经织了一节出来了。

    还有就是想要来看看南墨，看看她现在是个啥情况，你说万一南墨打算跟着南毅回城，那完蛋了，她家老三这辈子大概是注定要当个光棍了。

    想到这里，王桂枝心里头就有些怕，想了想就忍不住问道：“南墨，你哥来看你是不是打算让你回城啊？”

    南墨打从王桂枝进门开始就看到这婶子心事重重的模样，时不时地就会欲言又止地看自已一眼，她还有啥不明白的呢。

    王桂枝昨天都冲着翠芬婶喊出那样的话来了，就算谈明江没同她说过，但人老成精，说不定也都已经意识到了啥，这会来问自已，这意思还不是很明显的么。

    “倒是有提了一嘴，”南墨回道，在王桂枝提心吊胆之中，她又补了一句，“不过我没同意。”

    王桂枝的心情在听完这话之间简直就是经历了从大悲到大喜的程度，她可没想到南墨没想着回城！

    这其中能有啥，肯定是舍不得她家老三么！

    王桂枝想着老三这臭小子也可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南墨一见到王桂枝那咧嘴笑的牙花子都出来的模样就知道她肯定是想歪了，不过也没有去纠正她的那点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