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确。”
可当那维莱特读出忆昔指控水神的罪名时全场却鸦雀无声,这远远超出了人类的认知。
得到肯定回答,那维莱特又看向芙宁娜:
“那么芙宁娜女士,你对此有何异议吗?”
台上芙宁娜表情仓促的看向忆昔,他温柔的向自己点了点头,笑容让人安心。
事到如今...只能选择相信到底了:
“没有...”
“既然双方都无异议,芙宁娜女士也认罪,那么下面交由谕示裁定枢机来判定最后的结果。”
神圣的水蓝色光芒沿墙壁线路流转,这场奇怪的审判还未等观众反应就这么稀里糊涂的结束。
与原本不同的是至始至终忆昔都没有指控过芙宁娜假冒神明,因为在他心中水神身份芙宁娜当之无愧。
待最后的判决书出现,那维莱特拿起观看时却久违的陷入沉默,随后艰难的念出:
“下面我宣布,水神有罪——死刑...”
这个结果瞬间带动了观众的情绪,纷纷站出来指责:
“枫丹不是没有死刑吗?为什么能这么潦草的宣判在水神的头上?”
“就是,那个什么水神秘书绝对是对水神图谋不轨!”
“芙宁娜大人您为什么不为自己辩解一下啊,是被忆昔控制了吗?”
面对众人的指责忆昔和芙宁娜谁都没有说话,一直都在默默看着彼此。
此时芙宁娜极力想跑到忆昔身边,她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只知道水神将要被执行死刑。
忆昔想去安慰却又无可奈何,现在只能等,等待死刑的执行,前去见芙卡洛斯最后一面。
至于这次事件的后果,一人承担,扛得起。
算算时间应该也快了,去找芙卡洛斯吧。
“嗯?怎么会...”
可当忆昔准备前往那个神秘的空间时却被阻挡无法进入用意识怎么呼喊芙卡洛斯的名字都得不到回应。
见状忆昔慌乱一瞬,死刑不会已经执行完毕了吧?!
抬头看向那维莱特,不,不可能,他显然并不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为什么芙卡洛斯现在不愿意见我?
是怕我最后都想和她再来一次误了时间吗...应该不是,现在哪还有那样的心。
忆昔尝试了好几次都没能如愿,那个地方仿佛不存在一般,明明每次想去就能去的。
‘大慈树王,大慈树王!’
‘别喊啦,听得见。’
忆昔无计可施只能选择去求助大慈树王,得到回复后悬着的心也是放下来一些:
‘为什么芙卡洛斯不让我去找她了?’
大慈树王迟疑了一会,讲道:
‘那个空间最多只能容纳两人,根据你之前的描述,她得将古龙大权还给那维莱特。’
‘这样啊...’
听到这个回答忆昔好受了一些,看来是真的不能让我进呢。
但隐隐约约总感觉有哪里不太对,之前也是,大慈树王明显有什么瞒着我。
‘你在说谎,告诉我实话。’
忆昔突然问道,闻言大慈树王叹口气:
‘’好吧没有限制,不过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不知道,猜的。’
‘......’
大慈树王沉默一二,随后不再表示下了线。
忆昔更诧异了,能俩神明瞒着的究竟是什么大事?
还是说真的有救芙卡洛斯的办法,但充满了不确定性,芙卡洛斯不能拿整个枫丹去赌所以任其发展...
不应该啊,如果只是这样跟我说不就行了,有必要这样吗。
‘大慈树王,想办法让我去见她,我就这一个请求。’
‘诶,芙卡洛斯拜托过我这个时候不能让你进去的,其实我也不想让你去。’
‘怕你做傻事。’
忆昔愈发不解,不过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要不...别去了?
‘行吧,不想让我去就不...’
‘不过你要是强迫我的话,那我就没办法了。’
闻言忆昔一愣,意思是...这件事有商量的余地?
‘行,事情结束后我去须弥好好的强迫你。’
......
第140章
水神,落幕
......
欧庇克莱歌剧院,水神秘境。
大慈树王全力破译却依旧花费了一点时间,当忆昔抵达芙卡洛斯面前时已经临近处刑。
“忆...忆昔?”
见到那名熟悉的男子芙卡洛斯下意识后退了一步,正是这个举动让忆昔更加笃定绝对她有什么问题。
“对,是我。”
“嗯,没想到你还是来了呀。”
芙卡洛斯恢复往日的笑容,可在头顶悬浮的那柄巨剑下又显得多么凄凉。
这一幕使得忆昔心情跟着变的沉重,全然没有能顺利抵达这里的喜悦。
身旁那维莱特面无表情却满怀悲伤,他怎么都没想到与芙卡洛斯的初次会面便是结束。
“好像,要说再见了呢。”
“是啊,真的,要再见了呢。”
忆昔强颜欢笑道,离别时,就不让对方看到自己不堪的样子了。
芙卡洛斯也是如此,向忆昔走去,又刻意停住脚步与他保持距离:
“那维莱特,希望你喜欢这几百年来你的戏份,而我这个「罪人」,也该落幕了呢。”
说完又微笑着看向忆昔:
“最让我意外的就是遇到你了,为我这孤独的时光增添了不少风趣,但...兴许我们从未相识会更好。”
转身面向那空无一人的台下,仰头看向头顶悬浮的巨剑:
“话虽然说的轻松,但面对死亡,果然还是有些恐惧啊。”
台上女子头悬剑,玉足翩,罪人舞步旋。
看着这凄美的一幕忆昔心中有种说不出来的情绪,紧接着一愣。
等等,芙卡洛斯刚刚那句什么意思,为什么说我们不认识会更好?
是因为不想让我因为她遭受磨损,从而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沉浸于悲伤之中吗?
然后设置阻碍不让我进来,只是不想让我亲眼看到她死去吗?
忆昔从来都不相信事情只有这么简单,金色眼瞳亮起视察一遍芙卡洛斯全身,随即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那是什么...怎么会...
原来...是这样....
我明白了,我全明白了....
明白为什么你和大慈树王都想瞒着我了。
在芙卡洛斯的肚子中能清晰看到自己那仿佛有生命般的能量在涌动,另一半则是她本人的。
简而言之,芙卡洛斯有了我的孩子...
此刻忆昔像是丢了魂一般,眼神呆滞失神的看着那位翩翩起舞的女子,像是受到了什么天大的打击。
不,这样不行...绝对不行!
芙卡洛斯的舞蹈优美流畅是那么的动人,可忆昔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芙卡洛斯无论如何都不能死!
枫丹实现了了只存在于传说中的死刑忆昔没有意见,也不该有意见。
但他明白一个道理,不管在哪里,何时何地孕妇都不能被执行死刑!
顷刻间忆昔爆发出毕生全部的力量,身后一条巨大的金龙显现压迫十足辉煌无比。
“嗯?你要做什么?”
察觉到忆昔的异常那维莱特问道,随后就看到忆昔丢来一个袋子,里面是十万摩拉:
“这是赔偿沫芒宫窗户的钱,现在我们两清,另外接下来希望你不要阻拦我,这是我无论如何都必须该去做的事。”
“忆昔!这不是你该...”
“少废话,这也不是你该承受的!”
还未等谁反应一条金龙掠过忆昔冲向芙卡洛斯将其控制,紧随其后的是忆昔调动全部力量打入芙卡洛斯的胸口。
“呃!你,你是要...别做傻事,那维莱特,你快...阻.....”
随着水神的权柄被忆昔强行夺取芙卡洛斯的话语越来越轻,想要推开忆昔的手渐渐落下。
在一切完毕之后忆昔拽住芙卡洛斯手腕将虚弱的她甩向了那维莱特,迅速又干脆:
抬头看向那柄巨剑,果然已经移动到了自己头上。
“尽情仰慕吧,此刻在你们面前的是新任正义之神忆昔,还有,替我照顾好她...们。”
忆昔知道自己也许很不负责任,但他是男人,仅此而已。
释怀一笑,确实...有些恐惧啊...
摆出轻松姿态,张开双臂坦然的闭上双眼,嘴巴轻唱:
“仁慈的父我已坠入,看不见罪的国度,请原谅我的自负。”
一曲终了巨剑垂落,所谓代表水神权柄的古龙大权之力全然向真正的主人流去,以及舞台中央那抹残存的最讨厌的金光。
......
几天后,在一处风景优美的小山坡前聚集了许多人,心情都无比沉重。
天空中蒙蒙的细雨渲染着气氛,寂静的人群却无人打伞,都注视着那块摆满鲜花的墓碑。
后来人们才知道,是水神秘书代替了水神执行死刑,也是在那时才明白原来水神一直都有两个,但显然更关心那位帅气又平易近人男子的离去。
至于当天法庭上吞天之鲸的突发事件没人在乎,那是水神和大审判官,以及一位陌生的金发旅者的事。
而水淹枫丹宛如一场戏剧,戏幕起,戏幕落,一切如故。
“芙卡洛斯,我做到了,预言没有发生,可我为什么...一点都不开心呢...”
芙宁娜带有一丝嘶哑的声音响起,雨水已经浸湿了她的白发,就连翘起的呆毛都垂落了下去。
“对不起...本来...该是我的。”
墓碑前,芙卡洛斯脑袋低垂,轻轻捂着自己的肚子,没人能看她轻此刻的表情。
“我也有责任,我以为那条小笨龙不会发现的,结果...真是条小笨龙...”
前来悼念的阵容包括须弥的两位神明,架不住忆昔的哀求和出于人道还是心软答应帮忙让他见芙卡洛斯最后一面,谁知...
这么长时间以来大慈树王吸收了忆昔不少力量,虽然这些力量已经据为己有,但以后都不会再增长了。
一旁刺玫会会长和千织屋的店长站在一起默不作声,身为人类的她们做不了什么,只剩无尽的悲伤。
或者说,她们的生命层次已经超出人类范围了,但那又有什么意义呢...
“听说,你们满世界的宣传我死了?”
这时一道轻浮又疲惫的声音让全场人一愣,这个声音...错不了!
众人刷一下扭头看去,只见一名浑身破乱气喘吁吁面容无比俊美的男子缓缓走来:
“诶,不知道给我干哪去了,赶了几天的路差点没把我累死。”
忆昔瘫坐在地上歇息片刻,随后看向那两眼神震惊呆愣在原地一动不动的芙芙:
“还有你们两个,去把那块碑给我砸了,看着晦气。”
闻言芙芙们懵懵的一齐眨巴了两下眼睛,接着欣喜的站起朝忆昔扑去:
“忆昔真的是你吧!你没死真是太好了!”
“忆昔,为什么你...你没事吧?”
忆昔随意笑笑,音容宛在的他没有了往日的神采:
“算是吧,就是力量尽失,想要恢复基本不可能喽。”
巨剑落下之时忆昔确实已经死亡,但就连他也没想到竟然复活在了最后摸过的七天神像前。
没错,是沙漠。
足矣摧毁神座的力量连带忆昔的力量全部斩去,所以重生归来的他充其量只是一个强点的普通人。
不过忆昔并不后悔,还能活着就已经是万幸了,至少还能和那些姑娘...咳。
抬手摸摸俩芙芙的脑袋,还是原来的感觉,从未改变。
然后就看到大~慈树王从她俩中间挤了进来:
“别担心,我这里存有你不少的力量,现在都还给你吧。”
闻言忆昔顿了顿,随即嘴角勾起:
“行,帮大忙了,不然我肯定会很不习惯。”
忆昔心情愈发美妙,看来之前没有白被大慈树王压榨,怎么忘了还有这么一出呢!
“嗯,力量渐渐回来了,不多,但足够我恢复了!”
话落忆昔气势一变身上金色光芒亮起,那个昔日略显懒散的他再次出现在众人眼前。
力量完全亏空的情况是没有挽回的办法,不过有了底子后可就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