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穆白手指苍穹，极剑也立在了鹤观岛上空。
“如果是幻境的话，破坏掉就行了吧！”
“落！”
随着穆白的指示，极剑从天而降将鹤观岛劈开，而后又一挥手，极剑的仙力炸开，将一片岛屿从海面上抹除了。
穆白驻于半空中，看着被自己毁灭的岛屿，静待幻境的破碎，但过了好久都没有什么反应。
“不会吧……”
穆白有些慌了，这不会是现实吧？若是如此，他可就成了稻妻的大恶人了。
“想通过破坏逃出去？那你至少要毁灭整个提瓦特才行！”
这时，女人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她的话也暗指了这里就是幻境的说法。
“你到底想怎么样？”
穆白问道。
“我要的，现在的你给不了！”
“现在的我？能不能别当谜语人了，说明白点好不好？”
穆白冷哼一声。
“我要提醒你，这里虽然是幻境，但是生态也和真实世界一样，乱来可是很危险的！”
女人言罢，从刚刚被穆白炸掉的鹤观岛下窜出了一只巨大的魔物，此物体长数十米，尖牙利爪，冲着穆白就扑了过来。
“深海龙蜥？鹤观底下有龙蜥？还那么大？”
穆白一个闪身躲开了攻击，看着这只庞然大物，穆白稍显惊讶。
要知道深海龙蜥这种生物最怕光亮，虽说鹤观岛相比其他地方确是阴郁，但也不是没有阳光，为什么龙蜥会出现在这里？
看着它在海面发疯的样子，穆白逐渐明白了，这只龙蜥并非鹤观之物，而是和刚才的魔神一样，从暗之外海来的。
“那家伙刚才说幻境的生态和现实一样，也就是说有龙蜥已经跑到了暗之外海了？难道说它们和魔神战争有什么关联……”
又或是……天理？穆白这样想着。
不过不管怎么说，这只龙蜥已经盯上了他，从暗之外海来的龙蜥实力不亚于魔神。
“只能打了！”
说着穆白就捏剑诀。
“仙法—天剑！”
他并没有用极剑攻击，那招威力太强，即便是他，也无法短时间内连续使用两次
两柄巨剑落下，可龙蜥却丝毫不惧，张开巨口，无数水球喷出，将天剑硬生生砸向一旁，紧接着嘶吼一声，周身的巨浪将即将落入海面的天剑冲歪。
“该说它是强大，还是乱来？还有这种防御的方法？”
穆白苦笑一声道。
深海龙蜥有着极高的智能，如此处理穆白的攻击也正是它们灵性所在。
“但是这样看，这只龙蜥的元素力应该是水，用冰应该就可以！”
穆白长剑一挥，身边形成无数小冰锥，而每一个冰锥外侧都附加了超高浓度的冰元素力，只要稍微触碰到就会被立刻冻结，然后被冰锥刺穿。
“冰雨！落！”
剑锋落下，冰锥向龙蜥落去，本以为轻松解决，没想到那龙蜥身体突然变红，一团烈火从口中喷出，将大部分的冰锥瞬间融化，落到它身上的冰锥也因为触碰到极强的火元素从而消失。
“这家伙……能用两种元素力？”
在穆白的印象里，龙蜥种族都只能吸收一种元素力，可是这只龙蜥却有两种，而且是游在水里变成火元素，从各个角度来说，都太离谱了。
龙蜥身旁的海水因它灼热的身体而沸腾，散发出的大量水汽使得穆白难以看清对手。
唰——！
一道水柱从弥漫的水汽中冲了出来，速度奇快，如此水压一旦被击中少说也得断几根骨头。
穆白发现已然是躲闪不及，他只得立起冰墙抵挡。
但这不是普通的海水，是沸水！
灼热的水逐渐融化着冰墙，穆白想用冰元素冻结，但水柱是流动的，又是热水，根本冻不住，眼见冰墙就要瓦解，穆白深吸一口气，走到了即将破碎的冰墙前。
随着一声崩裂，滔天的沸水冲破冰墙，如猛兽一般吞噬了墙后的穆白。
“暗之外海来的龙蜥真不一样，不怕光，还会用多种元素组合技，这智商比一斗高的不是一星半点！”
浪潮中传来穆白说笑的声音。
潮水退去，但见穆白毫发无伤地站在原地，周身光华四溢，仿佛神明降世。
“仙剑—剑气狂澜！”
穆白身上的金光逐渐汇聚，形成一把若隐若现的剑，此剑以剑气化形，吸收了适才穆白承受的所有力量，在以此形态数倍还与对方。
“刺！”
气剑飞出，以雷霆之迅刺穿龙蜥，它甚至没有任何感觉，胸前就已经出现了一个大洞。
万籁俱寂，除了龙蜥落入海底的声音，一切都回归了平静。
“这暗之外海还真是个神奇的地方，你说是吧？”
穆白转过身，那名白发女子已经站在了他的身后。
“那里是提瓦特法则无法触及的地方，像这只龙蜥一样的变异生物还有很多，即使是天理也无法触及。”
白发女子看着远处的海面，语气也变得柔和起来。
“你到底是什么人？”
穆白问道。
“你觉得呢？”
女人笑着反问道。
“可以肯定的是，你是我讨厌的人！”
“现在的你无法承担这份真相，就像夜空的月亮，虽映出太阳的光，但无法承担太阳的热，那必将是孤寂寒冷的！”
女人的话让穆白有些莫测高深了，不过他总感觉出现在这里的她和之前有些不一样。
“能告诉我为什么要用这些幻境让我变强吗？”
穆白的语气也平和了很多。
“因为敌人的强大不是现在的你可以匹敌的，应该说如今的提瓦特无人可以撼动其地位！”
女人抬头看向天空，刺眼的阳光照的人睁不开眼。
“但是要说可能性……你确有这个可能，但也并非只有你一人！”
“那你为什么不去找其他人？”
穆白又问。
“跨越星海之人无法停下脚步，而你，无谓法则，亦能跨越法则！”
跨越星海之人，位于天空的强敌……这些词汇都指向了一个让穆白现阶段无法抗衡的存在。
“你说的敌人……是天理？”
穆白皱眉道。
“如若天理的法则崩坏，你认为世界会变成什么样？”
女人没有回答，而是以问题代替了答案。
穆白沉默了许久，这种高阶位面的事他从未触及过。
“你不必回答，因为现在来看这个问题没有答案，答案不是想出来的，是见证！”
第九十六章
虚假之天的真实
没有答案的问题，穆白对女人的话可谓是一个字没听懂，也不顾穆白发问，女人早已消失在海面上，留下的只有和之前一样的白色光团。
“有完没完了……”
虽然很不情愿，但穆白还是触碰了光团，强烈的光芒将他带进了另一个世界。
这里不再属于任何国度，而是宛若宇宙的中心，周围只有星星点点的光亮。
“有没有人告诉你，提瓦特的星空是虚假的？”
女人的声音在穆白耳畔响起。
“听说过。”
穆白答道。
“那你就在这片虚假之天寻找真实吧！”
寻找真实，这里是提瓦特之外的世界？所谓的星空就是这片空间？
这里没有方向，穆白只能凭感觉往前走，他选准了一颗星光作为指引，慢慢地走过去，路上其他无数的光点也向他汇聚而来，近了穆白才看出来，这些并不是星星，只是单纯的小光点。
他触碰了其中一个光点，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一句极具侮辱性的话语。
“就这玩意也叫？不会写你回家养猪去吧！”
“这是……”
穆白大惊，在提瓦特那么久他都快忘了自己的故事，那个只属于他的，在这个世界以外的故事……
再触碰另一个光点，这次出现的是一副场景。
一个男人抱着一捧花站在几个女人面前，他将花递给其中一个女人，对方用力挤出一个微笑收下了，男人心满意足地走了，而后女人用嫌弃的眼神看着那捧花，然后和其他女人说笑着顺手将花扔进了垃圾箱，而这一幕则被在不远处的男人看了个清楚……
穆白沉默了，他不再前进，而是捧起周围的光点，表情凝重地看着它们。
这些光点是记忆，是穆白来到提瓦特之前的记忆，那是在另一个世界，而那里的穆白也不过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作家而已。
“所谓的虚假之天……就是这样吗？”
穆白阴着脸说到。
“无论身在何方，提瓦特的星空永远有你的位置，就是这个意思！”
女人的声音再次响起。
“这片星空只属于你自己，是你的世界，我也无法窥见其中之奥秘，当然，也只有你能在其中找到真实！”
真实？这些记忆中的穆白和现在的他哪一个才是真实的？
继续向前，那些光点一个个变大，其中的画面都是穆白曾经的记忆。
“啊！又歪了！七七我求你了，不要来了好不好……”
“不歪七七改歪莫娜了是吧？四命了啊……”
“啊啊啊！神里绫华！中了！我是神里绫华的狗！”
看着自己曾经发神经的样子，穆白也有点想笑。
是啊，那时的他每天打开手机玩《原神》是最大的快乐，抽卡歪了又中了，圣遗物各种痛苦，深渊打不过抓耳挠腮，这些无一例外都是他的快乐。
但，也不只是如此……
作为一名作家，每天赶稿是家常便饭，很多时候会被繁重的工作压的喘不过气来，但是为了有口饭吃他也只能如此。
记忆中编辑那丑恶的嘴脸，拿着他的作品狂喷口水，那根本称不上指导或是批改，说侮辱都是美化他了。
一遍遍地重写换来的只有一遍遍的辱骂，那时的他恨不得给编辑一刀，可是他并没有这样做，还是选择继续忍受。
偶尔朋友会约他出去喝酒，每次他都要喝的酩酊大醉，让自己在那短暂的时间里暂时忘记烦恼和痛苦。
“我真想去提瓦特啊！”
他经常如此对朋友说。
“那里不仅有那么多我喜欢的角色，还不用看那个让人讨厌的编辑，要是能跟神里绫华真正地在一起那是多幸福的一件事啊！”
朋友也只当他是吐槽生活的不满。
但是穆白自己也想不到，在那之后没多久他就真的来了提瓦特，他曾经的梦想也在一一实现。
那是一个雨天，和往常一样他被编辑骂得狗血淋头，回到家中，他照常打开游戏，发现须弥版本更新了。
“终于更新了！”
紧接着他就开始了爆肝模式，忘记了烦恼，忘记了讨厌的编辑，就这样玩了一天一夜。
隔天，编辑给他打了无数个电话都没人接听，最后气的编辑冲进他家，在床上看到了昏死过去的他。
看到这里穆白抬起头长舒了一口气，他用力眨了几下眼，不想让噙在眼眶的泪水掉下来，他的这一生，朴实无华，除了离开的时候稍有风波，其他也没有什么。
穆白不止一次地想，如果让他选择曾经的世界和现在的生活，自己会如何选择？
他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提瓦特这个世界。
在回忆了如此多的记忆后，穆白也是更坚定了这个想法。
“真没法子了？医生我求求你，他是我们最好的兄弟啊！”
突然，朋友的哀求声传到了穆白的耳中。
他再一次看向那些光点，他看到了自己在医院抢救时，急救室门外的场景。
朋友们和自己的家人各个泪流满面，他们焦急地恳求主治医师，多尝试一下。
但是医生还是没能把他从生死的彼岸拉回来，看着大家悲伤的样子，听着他们的哭声，穆白再也忍不住泪水了。
另一边，网络上他所写的下渐渐地出现了很多中，仔细感知着每一个他身边的灵魂。
不知走了多远，穆白都已经快要看不见进来时的入口了，然而他几乎都快把整个阴阳之地的灵魂都辨别了一遍。
结果他还是没有寻找到神里绫华父母的灵魂体，更没发现和胡桃穿着相同往生堂衣服的老人。
“难不成，他们都没有遗憾，已经离开这片阴阳之地了？”
穆白皱眉说道，但立马又摇了摇头。
“胡桃的爷爷或许不会逗留在此地，但绫华的父母就是因为被愚人众算计，导致神里家衰落，所以才突发疾病去世，他们不可能放得下神里家和绫华兄妹二人才对！”
话虽这么说没错，但他却并没有在这片阴阳之地看到绫华的父母。
“等等，有些不对，貌似从刚才我一进来开始，这些灵魂体就在走路，而且我身旁一直都是相同的灵魂，就像它至少从我身边走过去了三次。”
穆白盯着一个灵魂慢悠悠地走过他，双眼微微眯起。
“难不成是遇见鬼打墙了？”
他冷笑两声，一只手放在身前捏成法印，口中轻喝。
“仙法·破虚！”
浩瀚仙力向四面八方涤荡而去，一条条裂痕遍布周围，只听咔嚓一声，附近的空间像是玻璃一样破碎开来。
咚！
一片崭新的世界展现在穆白的眼前，包括他面前一只跌倒的灵魂，已经十分虚幻。
“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快就破开了我的幻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