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她在一起时，我总是能肆无忌惮地发泄内心深处的不满。

    准确的来说，从确诊癌症开始我就一直在压抑自己的情绪，急需要一个发泄口。

    不然我会疯的。

    可这些，我不能对着阿黎。

    肆无忌惮背着阿黎偷腥。

    同时又害怕她知道。

    我突然想，要是我没得癌症多好，现在阿黎对我越好我越是愧疚。

    对不起她。

    直到许沐瑶突然告诉我，她怀孕了。

    我开始和阿黎摊牌，把一部分原因怪罪在她身上。

    看到阿黎哭，我的心也跟着隐隐作痛。

    「路时聿，我们离婚吧。」

    听见阿黎这样说，我该高兴的。

    她值得更好的人，我不该耽误她。

    可我却半点高兴不起来，我既想她离开我，又不想她离开我。

    自私地想把她留在身边。

    于是我说了混账话。

    「我承诺过会对一辈子对你好，阿黎，如果你愿意，你永远都会是路太太，我们就和之前一样。」

    「我会买一栋别墅，让她安顿在外面，不会让她来打扰你。」

    阿黎气不过兜头给我一巴掌，她咬牙切齿地说：「路时聿，你给我滚！」

    和许沐瑶在一起的这一天，我想了很多。

    我想和阿黎离婚是最好的选择。

    我带着许沐瑶一起回家，不顾一切要和她在一起。

    阿黎平静地拿出签好字的离婚协议，转身离开。

    第二天一早，回去看到她正在收拾东西。

    我很冲过去抱着她，和她说：「别离开我。」

    可现在的我不仅不配，还没有资格。

    握成拳的无力松开。

    「我给你带了早餐，先吃点东西再收拾吧。」

    饭桌上，我说房子可以留给她。

    阿黎说：「不用了。」

    我知道她不想见到我，也不想要这些回忆了。

    年后，我回去。

    佣人正在打扫卫生。

    我习惯性问：「太太呢？」

    「我们回来后就没见过太太。」

    我知道阿黎可能走了。

    我颤抖着手推开楼上的房门，阿黎没在，她的东西都搬走了。

    夜晚，我站在阳台抽烟。

    一遍遍看着那个烂熟于心的电话号码，又退出。

    「睡了吗？」

    「你现在住哪？」

    敲敲打打，一条也没发出去。

    退出微信页面，我又接连抽了好几根烟。

    白天像没事人一样照常去陪许沐瑶，她肚子里的孩子再怎么说也是我的，是我们路家的。

    我爸妈就我这一个儿子。

    他们一直想要一个孙子，如今正好。

    许沐瑶生下孩子，知道我得癌症要死了。

    大部分的财产都给了沈青黎。

    许沐瑶不再沈柔善良，暴露本性像个泼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