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能重来,我一定会带你走……」
她的眼角滑过悔恨的泪水,心电监护仪发出刺耳的声音。
我含泪笑着说:「我早就不恨你了,妈……」
可她听不到,再也听不到了。
我趴在她的病床边,像个孩子哭得泣不成声。
电话响了一遍又一遍,是路时聿打来的。
我没接。
我们之间已经没什么可聊的。
去医院那天,我见到了他。
准确的说不止他,路父路母,还有许沐瑶也。
他们全都陪着她去产检,如珠似宝围着她,生怕哪个不长眼的磕着碰着她。
不像我,出车祸流产进手术室时。
身边没有一个人在。
字也是我忍着剧烈的疼痛自己签的。
而路时聿那个时候在哪呢?
我也不知道,连他的电话都没打通。
他是第二天一早才到医院的。
我也不知道,连他的电话都没打通。
他跪在我的病床前,扇着自己的脸,说他不该喝这么多酒。
不该在这么重要的时候缺席。
或许那天晚上,他是和许沐瑶在鬼混呢,也不一定。
电话不罢休地响起,这次是个陌生号码打来的。
我接起。
路时聿酒醉,低沉的声音传出。
「阿黎,你在哪?你怎么还不回来?」
「我喝醉了,想吃你煮的酒酿圆子,阿黎,你给我煮好不好?」
静默几秒。
「阿黎,你怎么都不理我?」
我望着窗外的夜景,星星点点的灯火。
「你可以让许沐瑶给你煮,或者是佣人,别再给我打电话了。」
「我不要,阿黎,我吃你煮的。」
「路时聿。」
我喊他。
「明天上午十点,民政局办手续,别忘了。」
电话那端好像有瓶子碎裂的声音。
不过和我没多大关系。
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
「我来接你。」
「不用了。」
路时聿没给我拒绝的机会,挂断电话。
他来得很快。
像曾经无数次那样贴心为我打开车门,并用手挡住车顶的位置,防止我撞到头。
只是我们不似曾经那般亲密,无话不谈。
一路上,我们都没说过一句话。
窗外的风景不断后移。
民政局大厅里,来办理离婚的很少。
但我们还是等了会儿。
印章盖下的那一瞬间,我和路时聿不再是夫妻关系。
出来,看见手牵手来领结婚证的新人,我有一瞬的恍惚。
我和路时聿当初也是这般满怀期待踏入这里,最终婚姻以失败告终,回到这里,结束我们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