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然！”

    “沈然……”男人低声念了一遍这个名字，像是在品味什么意味深长的情绪。

    他和沈然玩了很久。

    折纸飞机、搭积木、玩猜谜——他做着这些从未做过的事情，目光却始终停留在沈然的脸上。

    如果……当初他和云初霁没有错过，是不是他们的孩子，也会这样？

    那会是个聪明又乖巧的孩子吗？

    想到这里，顾寒时的喉咙仿佛被什么堵住了。

    许久，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支票，轻轻塞进沈然的手里。

    “叔叔送你的礼物。”

    “这是什么？”

    “一点零花钱。”

    沈然歪头看了看，上面的数字让他有些疑惑。

    但他想起妈妈曾经教过他，不能随便收别人东西，便小心翼翼地推回去：“这个……妈妈说不能随便收礼物。”

    顾寒时怔了一下，随后笑了。

    “没关系，你可以问问你妈妈。”

    他抬手，揉了揉沈然的脑袋，眼神温柔得几乎快要融化。

    “沈然，以后要听妈妈的话，好好长大。”

    然后，他站起身，转身离开。

    当云初霁回来的时候，男人已经消失不见。

    沈然兴奋地扑进她的怀里，絮絮叨叨地说着：“妈妈，今天有个叔叔陪我玩了好久！他还给了我这个！”

    云初霁低头，看着沈然递过来的支票，眼前一黑，心跳猛地一滞。

    ——这不是普通的钱。

    ——而是顾氏集团的全部股份。

    她的手指收紧，指尖几乎要掐入掌心。

    她立刻联系了人，但查遍了所有监控，都没有找到顾寒时的踪迹。

    晚上，沈曜霆回到家，看到桌上那张支票，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是他？”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克制的情绪。

    “嗯，没想到他还是活了下来。”

    云初霁轻轻点头。

    沈曜霆沉默许久，忽然低笑了一声，笑意里透着些微的不甘。

    “看来，他还放不下你。”

    云初霁的手紧了紧。

    “沈曜霆。”她的声音微凉，“这不是放不放下的问题。”

    沈曜霆抬头看着她，眼神复杂。

    良久，他叹了口气，握住她的手，声音带着一丝酸涩：“我知道……但我还是会吃醋。”

    云初霁闭了闭眼，轻声道：“无论如何，我们不会收这笔钱。”

    沈曜霆点点头，沉声道：“明天捐了吧。”

    次日，云初霁亲自将支票送去慈善机构。

    她站在捐赠大厅的玻璃窗前，看着窗外的天光渐渐微凉，心里涌上一种无法言说的情绪。

    顾寒时，你欠我的，从来都不是钱。

    而是，那些错过的岁月，那些不可能重来的过去。

    第34章

    云初霁是在34岁那年生下他们的第二个孩子的，是个女儿。

    彼时，她已然是两个孩子的母亲，岁月的温柔与残忍都在她身上留下了痕迹，唯独不变的，是她眉宇间那份沉静的美好。

    沈曜霆抱着襁褓中的女儿，看着她闭着眼睛熟睡的模样，忍不住伸手轻轻碰了碰她小小的鼻尖。

    怀里的人儿睡得香甜，他的妻子也靠在床头，安静地看着这一幕。

    “像你。”沈曜霆轻声道。

    云初霁微微一笑，目光柔和：“你倒是希望她像谁？”

    沈曜霆低头看着孩子，轻叹道：“无论像谁，她都是我们的女儿。”

    这些年，他们过得平静而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