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你现在放下了吗?」
我看他一眼,冷哼一声。
不经他人事,莫劝他人言。
「恨?放下?
「你觉得呢?」
周诚简牵着榕榕的手,不知道何时站在我身后。
我也不知道他们听到多少!
不过,无所谓了。
一个本不该出生的人。
还有一个本该下地狱的人。
我懒得再看他们一眼。
因为觉得脏!
更可笑的是。
现在连演都不演了。
周诚简红了眼质问我。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那么恨我?」
头一次,周诚简敢当面问我这个问题!
他心里憋了好多年了吧!
真是难为他了!
我转过身,本不想搭理。
榕榕从周诚简身后跑出来,她红了眼眶。
「妈妈就那么恨我,就那么想我死吗?
「既然这样,当初为什么还要生下我?」
我恶心地笑了,猛地推开她。
「你问你那肮脏的爹啊!
「问问他,你到底是怎么出生的!」
榕榕猛地从兜里掏出那把弯刀。
刀尖对着我。
「我不问他,我就问你,既然你几年前就想让我死,那我今天便如了你的意!」
周诚简急红了眼,猛地一把夺过弯刀。
他紧紧地抱住她。
可她浑身都在剧烈反抗。
他头一次冲我怒吼。
「都这么多年了,我全都按照你的意思做了,你还想怎样?她身上也流着你的血啊!
「当初你把她丢在街上,丢在公园,我都不计较,可你还不死心,知道她得病后,竟然还想活埋她!
「要不是我表面上顺从你,对榕榕下狠手,把她封进墙里,她能好好活到现在?
「得亏那个暗道通向清凉寺,空无师父又给榕榕找了个负责任的心理医生。
「要不然榕榕早就是一缕亡魂……」
我猛地看向空无师父。
怪不得。
怪不得他知道这么多!
周诚简红了眼。
「都怪我年轻时精虫上脑,一时没忍住,可我犯的错,不该让女儿承担!
「她也不过才十岁!
「这些年,你有躁郁症、抑郁症,还有精神病,我都不敢刺激你,可今天,我非要把话说清楚!
「以前我胆小,我懦弱,我只想逃避,怯怯懦懦地苟活着。可如今榕榕已经长大,我没什么好顾忌的,这条命,你想要,直接拿去!
「但,请不要再伤害榕榕了!」
我听得聒噪!
真是可笑。
施暴者什么时候反而变成受害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