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修士目光有些迷茫，“你们的门派我都没听说过。”
几人闻言不由得一愣，他们这是又遇到一个老祖宗了？
玄灵宗剑派时间短暂且不说，其他三个门派都几万年快十万年了，对方都没听说过。
洛莘莘小心翼翼地问道：“敢问前辈如何称呼？”
白衣修士：“九霄。”
九霄顿了顿，问道：“你们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洛莘莘开口将事情的来龙去脉清清楚楚地告之。
九霄表情出现了一丝空白，想起了一件事。
前不久岩浆下面那东西又发疯冒出来，他费好大的力气才镇压住它，过程中好像在空中劈出了一个口子。
当时忙着对付那东西，就没放在心上。
不会就是因为他那一剑，才让他们来到这里的吧？
萧与见他不说话，继续问：“前辈可知有什么让我们回去的办法？”
九霄摇摇头，“目前还没确定。”
如果真是他劈出的口子弄出来的，他就再劈一个。
只是……
也不知道能不能劈出同一个口子。
“裂缝里那东西实力不俗，你们留在这里很危险，跟我来吧。”九霄说完，便转身先走一步。
几人连忙跟上，那道解救宴乔一的剑光应该就是这位挥出来的，眼下情况，跟在这人身边是最安全的。
九霄飞得很慢，以他的实力，显然是为了等一等她们。
见对方如此友善，几人的胆子也大起来。
宴乔一努力地跟在九霄的身旁，打听道：“前辈，这里是哪里啊？裂缝里面的又是什么东西？”
九霄本不爱说话，想到她们很有可能是被自己弄来这里的，出于愧疚，便耐心地解答她的问题。
“这里是人魔战场，魔族战败，被驱赶回魔界，很多魔族死在这里，无数执念凝聚为实体，藏身于裂缝的岩浆里。”
“魔族？”
“魔界？”
几人还是第一听到这词。
这样说来，那些牛角人是魔族咯？
洛莘莘则是心想，难不成她们来到了云澜大陆外的另一个修仙界？
因为云澜大陆上，并没有任何关于魔族和魔界的记载。
九霄：“嗯，这里的魔气还未消除完，为了避免泄露出去污染人族，暂时封印起来。”
洛莘莘直觉九霄口中的魔气，跟云澜大陆上的魔气不是一个东西，他口中的魔气，或许才是真正的魔气。
而云澜大陆所说的魔气，不过是怨气煞气阴气等导致正常人产生负面影响的气体的统称。
“你们刚才在这里逗留许久，可能已经被魔气入体了。”九霄冷不丁地说了句吓人的话。
“那我们该怎么办？”萧与连忙问道。
这里就没有不惜命的人，他们听到九霄的话，连忙检查自己的身体，果然在丹田处看到一丝萦绕不去紫得发黑的气体。
洛莘莘虽然有佛心木珠和驱魔水，不知道这两样东西对付真魔气有没有用处。
九霄不慌不忙，神情未变，“等下给你们吃颗清魔丹即可。”
听到有解救的办法，几人才放松下来。
跟随着九霄，几人很快就离开了那片荒芜又布满裂痕的土地，来到一个山谷。
这里绿树成荫，春意盎然，灵气浓厚，与刚才那什么战场截然相反。
洛莘莘一来到，她就感受到了阵法的气息。
山脚下被随意开辟了一个洞府。
洛莘莘好奇地打量周围，“我们已经离开那个战场了吗？”
“没，这里只是被我从人魔战场开辟出来的一隅，有阵法抵挡，魔气进不来，灵气也出不去。”九霄说完，便走进洞府。
没有他的邀请，洛莘莘几人都没进去，停留在木屋外面打量周围的景物。
“咻。”一道破空声响起，一个白影从洞府里飞出，离得最近的严庭伸手就接住。
所有人定睛一看，是一个白瓷的瓷瓶。
“里面有几枚清魔丹。”九霄的声音从木屋里传出。
洛莘莘从严庭手里接过瓷瓶，打开瓶盖，并没什么药味。
她拿出一颗检查，发现这瓶丹药放的时间有点长了。
她不确定地问屋里之人，“前辈，这丹药是什么时候炼制的？”
“不记得了，反正是一千多年前吧。”
九霄没有意识到有什么问题，他从一千多年前就已经不需要吃丹药，这些丹药就被他丢在储物戒里不管。
“……”洛莘莘陷入了沉默。
有些丹药用特殊的容器保管，药效灵气或许不会逸散那么快，能够保存个几千年。
可她手里这个只是用普通的丹药瓷瓶来保管，八百年已经是上限。
宴乔一紧张地问洛莘莘：“怎么样？这丹药不能吃？”
“这丹药的药效和灵力已经完全流失了，能吃，但很有可能没用。”洛莘莘说完，便往嘴里塞了一颗。
没有药味的丹药就像是在嚼豆渣，味道甚至还不如豆渣。
一颗清魔丹下肚，半点反应都没有，丹田里那缕紫气挥之不散。
听到这话，其他几人心都凉了。
九霄走出来，看到洛莘莘还拿着丹药瓶子，里面的丹药似乎只少了一颗，“你们为何不吃？”
“前辈，这瓶丹药，时间放得可能有点长了。”洛莘莘说得很委婉。
九霄此前也没想过这个问题，拧起眉头，似乎在思考解决之策。
洛莘莘将瓷瓶还给严庭，拿出佛心木珠和驱魔水试试，发现对丹田内的紫气都没效果。
第398章
我已经不是人了（修）
“魔气跟灵气一样，是魔界自然诞生的气体，这里的魔气是从死去的魔族的身体里逸散出来，已经进入你们丹田，外物的作用不大，需要吃清魔丹才行。”九霄将洛莘莘的举动看在眼里。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可以离开这里去买新的清魔丹吗？”宴乔一问。
九霄摇摇头：“此地的封印由十位大乘期修士共同设下，只有魔气彻底消除，封印才会自动打开。”
他那一剑是个意外。
左怜霜好奇：“被魔气入体会是什么后果？”
这问题一出，洛莘莘几人齐齐看着九霄，对哦，刚才忘了问后果，要是魔气入体的后果不怎么严重，那他们在这里担心个什么。
“人族与魔气不能共存，一旦入体，就会污染体内灵气，受魔气影响，你们会丧失神志，沦为一具行尸走肉。”
几人脸色瞬间像吃了苍蝇一样难看。
“那为何前辈不担心被魔气入体？”
问话的是严庭，既然那瓶丹药一千多年就没被动过，那就代表这位前辈没有被魔气入体的困扰。
洛莘莘等人满眼求知欲。
“因为我已经不是人了。”九霄语出惊人。
不是人？
字面意思吗？
顾忌于对方的实力，她们没敢问得太明白。
被九霄此刻的形象迷惑，她们刚才都忘记了他刚才的现身方式。
他好像是一道剑光所化。
“也不能说完全不是人吧，一千多年前，我炼出了剑体，肉身跟普通修士有些不同。”
九霄眼里没有倨傲，只是很平静的说出事实。
所以现在他是……洛莘莘脑海里闪过两个字，但不敢说。
作为剑修，萧与对这个就感兴趣了，连忙问：“怎么炼出剑体，炼出剑体又是怎么样的？”
此刻他已经忘记魔气入体的事了。
九霄打量了几眼萧与，认真回答：“很复杂，也很惨烈，甚至九死一生，不到万不得已不建议你炼。
还是先解决你们体内魔气的事情吧。”
现在这情况，解决魔气的事确实比较紧急，萧与就没有继续缠着九霄多问。
打算过后有机会再问。
“我们还有什么办法？”洛莘莘问。
九霄扫了她们一眼，“你们谁会炼丹？”
洛莘莘身躯一震，赶紧举手，“我！”
下一瞬，一个物体十分快速地向她飞来
她伸手就接住。
原来是一个纸团，打开一看，嗯，这些字都不认识。
难得露出了一副文盲的模样。
九霄面色古怪，“现在还有不认字的修士？”
洛莘莘心情复杂，“前辈，不是我不认识字，是我不认识上面的字。”
为了证明自己不是文盲，洛莘莘从储物袋拿出一本书籍翻开，“这才是我认识的字。”
九霄看洛莘莘手上的书籍也如同看天文，这才信了洛莘莘的话。
修仙世界无奇不有，听他们之前的描述，可能是从别的世界而来。
于是伸手又将洛莘莘手中的纸隔空拿过来，“我读你记。”
洛莘莘连忙抄出纸笔，一字不漏地记下来。
这是一张清魔丹的丹方，上面记载的灵草有些跟云澜大陆叫法一样，有些灵药不知道是云澜大陆没有，还是换了个名字，洛莘莘也不得而知。
庆幸的是清魔丹是四品丹药，她就能炼制。
不过她还是苦哈哈地看向九霄：“前辈，你有没有记载灵草，并且带图的书籍啊？”
话刚说完，一本厚厚的书籍迎面砸来。
“这本书跟那张丹方都是从一个丹修那里得来的，你自己看看。”九霄说完就想转身回洞府里去。
“等等。”洛莘莘连忙挽留，“我不认字，没办法看啊。”
九霄眼见有些不耐烦，可很快就又把这份不耐烦压下去，“跟我进来。”
洛莘莘假装没看到他的神色，匆匆跟上。
萧与几人面面相觑，也没敢跟上，索性就留在原地，找个地方打坐休息。
洞府里很宽阔，但一眼就能看出来是随意开辟出来的，没有任何装饰不说，还很不平整。
九霄在石床上的蒲团坐下，到来书，“有哪些灵药你不确定？”
“都不确定。”洛莘莘如实说。
虽然丹方上面有不少灵药的叫法跟云澜大陆上的一样，可万一只是名字相同呢。
“啧。”麻烦。
九霄认命地翻开书，对着上面的字一个头两个大。
好一会儿他才指着一个黑白图画道：“这是七星花。”
洛莘莘瞄一眼，嘿，不就是赤角花吗。
她在纸上备注下。
“这是万青藤。”
洛莘莘看了眼图片，备注下云澜大陆的叫法。
……
一个时辰后，洛莘莘终于搞清楚丹方上的各种灵药是什么。
丹方上有二十七味材料，她储物戒里就有二十四种，剩下三种她也留有种子，可以用枯木逢春来催生。
在这件事情上，她的运气还算不错。
走出洞府后，同伴们便围上来，“如何？”
“搞定了，不过缺了三种灵药，你们有没有？”
要是有，她也能省去不少时间。
“哪三种，你说说看。”左怜霜问。
洛莘莘开口说出三种灵药的名字。
“得亏你问了一下，玉露草我有。”左怜霜当即拿出一株灵草。
“我储物阶里是有几株灵草，不知道有没有你要的？”萧与也拿出几株灵草让洛莘莘挑。
“我没有灵草。”宴乔一无奈摇头。
严庭也面带歉意：“我也没有。”
“无妨。”洛莘莘接过左怜霜的玉露草，让萧与把他的灵草都收起来，没有她需要的。
“还剩下两种我也有办法弄来，就是费点时间。”
她没说怎么弄来，众人也很识趣地没问。
跟同伴们交代一声，洛莘莘就去找个地方催生灵药。
接下来的几天里，洛莘莘不是在打坐恢复灵气，就是催生灵药。
九霄第一天给洛莘莘指认完灵草后，就离开了山谷，不知去向。
之后洛莘莘几人时常看到远方亮起惊天的剑光。
起初她们以为九霄是去找岩浆底下的东西干架了。
有天萧与忍不住好奇跟去看看，才知道他是对着半空出剑。
几乎是竭尽全力，就好像空气里有他的灭门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