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能撵走所有人,但酒馆里的一出戏至少能止住不少人过来寻宝的想法,可以让他在离开的时候安心一些。
陆小凤不是独行侠,偌大的江湖中,他的朋友几乎遍地都是。有时候朋友多,未见是件好事,因为朋友多了,麻烦也会变多。
陆小凤绝不是一个朋友遇到麻烦袖手旁观的人,即使他的心已经变成了一汪小湖,所以他的身影还是会出现在中原大地的各处。
而他回来时,阿泉都会欣喜的从水里跃出来迎接他,无论他走的是十天还是一个月,那张美丽的脸蛋上从未露出过一丝忍耐和怨怼的神色。
以陆小凤在江湖上见识过的女人,无论风骚的老板娘,还是待字闺中的少女,都总免不了和男人发脾气,有些还很会发脾气,但阿泉却仿佛没有那根筋一样,又好像时间在他出去时按下了暂停键一样。
有妻如此,夫复何求。陆小凤偶尔会摸摸自己的胡子,暗暗自得自己挑选女人的眼光,像他这样的江湖浪子,阿泉便是绝配。
但是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温顺的女人呢,除非她本也不是女人。陆小凤和阿泉都没有意识到,时间对他们来说,意义并不相同。
两年时间,足够一个少年人成长为男人,然而时光仿佛也略过了阿泉,她看起来与陆小凤初见时并无二致,风华绝代,不沾人间烟火。
一番餍足后,陆小凤搂着阿泉腰肢,困意沉沉的说道:“阿泉,我请朱停打造了一辆与众不同的马车,很大很大,可以把你和小湖一起搬走,你想不想出去见见我的朋友?”
阿泉白皙的脸蛋还带着一丝醉人的红晕,她伏在男人身上,眼睛微微一亮,说道:“我想见哥哥的朋友。”她顿了顿,又继续说道:“我,我还想看看大海。”
“好啊。”
自从陆小凤给阿泉描述过大海的模样,或许是血脉里带着的亲近,阿泉对于海总是有着莫名的好感,她头一次产生了迫切的感觉。
鲛人少女困意不再,她忍耐半夜,终于还是在翻来覆去中把男人闹醒来了。
陆小凤揉揉眼睛,月辉仿佛为眼前的少女披上了一层纱衣,朦胧缥缈得像是仙女下凡,这便是美人的特权,即便他困得要死,却半点生不起气来,只是柔声问道:“阿泉,你是不是高兴得睡不着。”
“嗯,哥哥,今天陪我回家睡好吗?”泉拉着男人的手,邀请着。
小湖浅浅一湾,清澈见底,陆小凤曾和阿泉一起看过那只巨蚌,里面铺满了洁白的细砂,绵柔如云,可是即便他闭气功夫再好,陪着一条鱼在水下睡一觉却是无论如何都做不到的。
于是陆小凤只能摸摸胡子,正要开口时,却见少女笑吟吟地在月光下,悠悠唱起一支他听不懂的歌曲。
和阿泉喜欢的轻柔小调不同,这首歌的音节对于鲛人来说似乎都有些晦涩,更奇妙的是,这些音节似乎带着一种清凉的气息从他皮肤中钻到了血肉中,令人精神大振。
“我将祝福你,从此溪流,江河,湖泊,海洋都将成为你的朋友。”泉低语道,清冷的蓝瞳格外神秘幽深,她似乎进入到了另一种状态中。
陆小凤大为神奇,他摸了摸自己的腿,又好奇地问道:“阿泉,这首歌好像跟你以前唱的不一样。”
“我的记忆里有这首歌。”泉回过神来,有些羞涩的笑了一笑,说道:“虽然不能让人在水中像鱼儿一样,但水不会伤害鲛人的朋友,具体的效果我也不清楚。”
陆小凤和阿泉缠绵完,本就赤裸裸只盖着锦被,听闻后,便立刻兴致勃勃地随着少女一起从床边滑到了水中。
以往冰冷的湖水仿佛有了温度一样,柔柔贴着他的身体,而且在水中陆小凤丝毫不觉得沉重凝滞,轻盈得像是在在空中飞翔。
他这才彻底理解了什么叫如鱼得水,如此奇妙的感觉让陆小凤恨不得从此改名陆小鱼,再水中游了几圈,他便发现自己的皮肤也能吸收水中的空气,如此一来只要吸足一口气,凭着闭气的功夫,在水下待个把时辰也是可能的。
对于一个混迹江湖的男人来说,这几乎等于多了一条保命的秘法。当然,对于陆小凤来说,这种奇特的体验才是最有趣的。
他和阿泉一起游回巨蚌中,望着水上影影绰绰的明月,男人也没了半点困意,他怀抱着少女,狠狠亲了一口。
而他身下的坚挺也表明了男人想来一场真正的鸳鸯戏水。
水中两人缱眷漂流,肆意舒展着肢体,摇动的波光让一切显得如梦似幻。
如同在云端做爱,陆小凤敢肯定这辈子再也不会有比这更好的体验了。
鲛人海藻般的长发在水中散开,漂亮的鱼尾发着莹润的光芒,她的声音在水中不受阻碍,浅浅的轻吟勾动着男人的心。
两人的身影黏合在一起游过整个小湖,湖面上静悄悄,只有月光毫无波澜的注视着一切。.
第四章
梦一场
陆小凤为自己的小妻子准备了一辆大大的马车,这辆马车需要八匹上等的力马才能拉得动,足以并排躺下十个人的车厢中只有一个漂亮的池子,只有像朱停这种能工巧匠才能设计出不会在行驶过程中洒出一滴水的神奇马车。
现在陆小凤架着这辆价值万金的马车,昼夜不停的赶了三天三夜的路,他见着夕阳微沉,在林边停好马车,脚步轻盈的往湖边冲去。
他的胸腔里充满了欢乐,甚至情不自禁的哼出歌来,很快他心爱的小鲛人就会见到他的好朋友们,相信他们一定会十分惊奇,也一定会十分友善。
陆小凤扒开最后一层灌木。
他雀跃的脚步戛然而止。
血色的夕阳照在被架起来的人影身上。
准确来说,只是半个人。她的头颅低低垂了下来,长发失去光彩,乱蓬蓬的盖在胸前,直到纤细的腰肢为止,目之所及几乎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肤。
小鲛人最爱惜的漂亮鱼尾如同菜场案板上的鱼一样,七落的被被扔在案板上。
“阿泉。”陆小凤想呼唤她一声,半晌才发现自己喑哑的喉咙连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
一阵微风吹过,带着奇异的香气,木架下七八个虎背熊腰的男人正垂涎欲滴的望着火上“咕嘟”冒着热气的大锅。
少女的发丝也被微风掀起,露出空荡荡的胸膛,血肉模糊的下腹处露出一团小小的婴孩。
陆小凤从不知道人的血也可以这么冰冷,他的皮肤战栗着,直到那七八个男人转过身来,露出长满鳞片的皮肤来,他的世界终于陷入了一片血色中。
直到那抹清辉升起,已经变成怪物的男人们的惨叫声才终于停止。
他们是一群强盗,在江湖里连三流都排不上,所以只能在西南之地欺负些边民,直到听说了宝藏的事情,又等到陆小凤不在的时候,歪打正着的摸进了小湖。
被陆小凤一寸寸骨头经脉的强盗说:人鱼很好骗,他们都没下水,只说是陆小凤派来接她的,她就上当了。
被截断四肢,捅瞎双眼的强盗说:要不是人鱼没长娘们的逼,他们非得一个个试试这大美人。
他们还说:吃了人鱼的肉能长生。
现在他们再也不用说话了。
小湖的水波荡漾,泛起浓稠的血色。
陆小凤从不知道自己可以是这么残忍的人,也不知道自己的胆子原来这么小。
他站在少女的半身前,久久不敢上前。
他像是一尊石像一样,看着阿泉,等待少女抬头露出笑颜,扑进他的怀里。
他等了很久,很久,突然自言自语道:“阿泉,哥哥抱你下来,不会痛了,再也不会痛了。”
陆小凤小心翼翼的将少女抱了下来,搂在怀中,温柔地拨开凌乱的头发,露出一张精致的脸蛋来,从前清亮的蓝眸处只剩两个黑洞洞的眼眶。
男人的呼吸一滞,无尽的绝望和痛苦终于爆发出来,他哭了。
人鱼泣泪成珠,阿泉这一生也仅为他流过一次泪。
他本可以早一点带她走,本可以教她躲着坏人,本可以预料到宝藏的传闻有多么可怕,他本可以......
陆小凤失踪了,即便是他最好的朋友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当他再次现身时,他的好朋友们发现,他的颈上多了一颗十分美丽,洁白无暇的珍珠,每当醉酒后,他总是会紧紧握住那颗珍珠。
[作家想说的话:]
2。61‘6:8;52)
每个切片区别还是很大的,马上到花花“”心软的神明“”了
第蔁2616。8,5。2
与神明相遇
鲜花满楼。
断桥人立。
花满楼的小楼位置极佳,离西湖不远,闹中取静,他很少出远门,却经常在西湖边吹吹晚风。
他感觉到了自己前面站着一个存在感极强的“人”,他微微侧身想要绕过这个人。
但是这个人却仿佛故意的一般,又站到了他的前面。
这个人的武功一定极高,花满楼完全没有听到半点衣角摩擦的声音,若不是他感觉到这个人,怕是直接就会撞上去。
“你看的到我?”一道清冷的男声缓缓问道。
花满楼笑着摇摇头,说道:“不是看到,是感觉到。”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瞎子,但并不是每个瞎子都能感受到我。”男人的声音不徐不疾,光是听这个人的语调就知道他一定是出生于世家大族,某个位高权重的大人物。
路人小声的议论也证明了花满楼的猜测。
男人扫了一眼看向他的路人,他看着清俊温润的黄杉男子,知道这就是他等待的命定之人。
花满楼见对方没有让路的意思,也并不生气,打开折扇,微笑着说道:“在下花满楼,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我叫,重霄。”男人随口给自己编了个名字,他站到花满楼旁边,轻声道:“你看到了我,就是我要找的人。”
花满楼不能理解男人的意思,但是男人身上的气息却让人很舒服,索性便和男人一起在湖边散步起来。
“重霄公子,你的话又是什么意思呢?”花满楼随口问道,像是这样古怪的陌生人多半是不会回答他的问题。
然而重霄只是沉默了一瞬,便回答了他:“因为人类本是不能看见神明的。”
花满楼失笑道:“重霄公子真是个有趣的人,既然我是尊驾要找的人,不如到我的小楼里喝杯茶,赏赏花。”
“好。”
他果然是个瞎子,若是他能看见重霄的模样,就不会把男人的回答当成玩笑话了。
两人回去路上,一向人缘不错的花家七童没有收到任何街坊邻里的问候,因为所有人在看到他身边男人的时候,便不自觉得低下头来。
重霄身高九尺,乌发如墨,眸若星河,容色沉静,丰神俊朗,金冠玉履,轻灵玄白的广袖长袍,金丝银线织就披挂,松石翡翠镶嵌满勾出细腰的玉带,这一身泼天富贵不提,分明像是庙里的神仙走下神坛一般,清贵无比。
哪怕被他多看一眼,都只叫人自惭形秽。
花满楼走进小楼,轻轻笑道:“花某虽然目不能视,但也能想象重霄公子风姿如何了,想必是惊为天人。”
这小瞎子看着清雅,却实在嘴甜,重霄心道。
实际算起来,重霄可能并不比花满楼更大。神明之寿数无限,可重霄不过在断桥上站了三天而已。
九婴确实玄妙,所结果实不但可以为人,为妖,甚至可以为神,神与仙不同,仙可以修道而来,神却由天道所衍,这树竟秉承了一丝天道,真诞育了一位神明出来。
和小鲛人不同,身为神明重霄清楚的认识自己从何而来,又将从何而去,他站在西湖断桥上,却又并没有站在这个世界的断桥上,他看到的是大千世界,无数种可能性,无数的过去和未来,他是此时此刻,也是彼时彼刻,所以可以说他只存在了三天,也可以说他活了数万万年。
直到花满楼看到了他,他才真正进入了这个世界,毫无疑问,请他喝茶的青年正是这个世界的支柱之一。
神明无心无情,而九婴却要他与命定之人产生羁绊,重霄不由得有些好奇起来,被花满楼看到后,他不再能看到过去未来,这种体验倒也别有趣味。
“鲜灵甘甜,是明前的狮峰龙井。”重霄欣赏着青年行云流水般的沏茶过程,他并不讨厌和这位命定之人产生纠葛。
当然,即便对方是落魄的乞丐,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在神明眼里也没有太大的分别。
“重霄公子好品味,说的半点不错,招待贵客自然也该用最好的茶。”花满楼露出笑容来,他喜欢陆小凤这样的朋友,也喜欢能和他品茶赏花的朋友。
不过明前龙井十分珍贵,若是牛嚼牡丹,即使是花满楼也不免会可惜。
“你有什么心愿吗?我可以替你实现。”重霄放下茶杯,他随意的说道,一个瞎子最大的愿望其实很好猜。
“我没什么心愿。”花满楼笑了笑,轻摇折扇,又说:“我过得很幸福,如果非说有什么愿望,那就希望这小楼里的花更繁茂,家中父母身体康健罢了。”
不贪心的凡人,重霄手指轻叩茶杯,说道:“你的愿望会实现。”
[作家想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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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人话就是,重霄在被花满楼看见前,处于量子叠加态,看见后坍缩了。
作者菌爱花花,花花篇会稍长一点。所有切片都在同一个世界线里。.
第六蔁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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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一~六,八,五,*二*
神鬼之说不可信(剧情
二溜一六八
五二。
只见茶杯里浅色的茶汤旋转起来,数息后凝成两枚金色的药丸。
重霄将茶杯递给花满楼,说道:“这两枚药丸,服下后可除百病,增寿十年。”
花满楼轻轻嗅闻了一下,便知重霄此言不假,药丸清香四溢,毫无浊气,哪怕他对药理只是粗通一也知道这药非同一般,价值万金。
他微微蹙眉,初次见面就收下如此贵重的礼物,这绝不是花家待客之道,可想到父亲多年的暗疾,终是说道:“重霄公子,这药实在贵重,花某不好借花献佛,再过几日就是父亲六十大寿,若是公子有空,不妨一起参加。”
花家作为江南第一富,由花满楼介绍的客人,不费吹灰就能在江湖名声大振,而这么多年来,除了陆小凤这位不请自来的朋友,花满楼还是第一次邀请客人参加父亲的寿宴。
重霄见他清俊的脸上有些羞赧,心里觉着有趣,便说道:“花公子不必紧张,这样的药丸,我想要多少便有多少,刚才你说小楼的门永远都为朋友打开,那我现在算是花公子的朋友了吗?”
“那是自然。”花满楼笑着摇摇头,他摇头时眼珠并不转动,只有这时能看出他确实瞎了。
“今天时候不早了,我带重霄兄参观小楼,二楼还有几间客房,重霄不嫌弃可以选一间休息。”眼盲心不盲,花满楼当然不会让客人开口,便主动请重霄在小楼歇息。
“好。”重霄不需要睡眠饮食,可花满楼总要休息,他关上房门,站在窗前,整个人如同一尊石像般,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直到月轮换为了金辉,晨曦仿佛在他眼中流动起来,他这才转头看向室内。
墙角原本有一盆吊兰,一夜过去,原本不在花时的藤蔓上结出了十几朵鲜艳的花苞,一个个娇嫩欲滴,在枝条上摇曳。
谓之言灵。
“重霄?重霄兄?是你做的吗?”隔壁传出清朗的男声,处变不惊的花满楼难得如此错愕。
他难以置信的抚过自己精心照顾的花们,心中不由得闪过一丝动摇,难道这世界真有神明不成。
“是我做的,这些花会永远盛开,再无枯荣。”重霄浅尝一口花家派人送来的早餐,花满楼虽然独自生活在小楼中,但是花家杭州的府邸却并不遥远,君子远庖厨,三餐和琐事还是由家里的小厮婢女做的。
“再无枯荣。”花满楼轻声重复了一遍,他很清楚,如果小楼里的花能永开不败,那么每一盆都将成为稀世珍宝,他确实很希望这些花常开不衰。
半晌后。
“重霄兄,昨天是我莽撞了,还请你不要用内力来催发这些花木了。”花满楼还是带着歉意地说道:“草木之道,一枯一荣,正是因为花期短暂,生命才显得弥足珍贵。”
重霄并没有解释小楼里的花是因为得到神明垂怜,已经不是凡花了,他的关注点倒是有些奇怪:“顺应草木之道自是可以,不过你认为这是内力能做到的事情吗?”
“兄台武功,深不可测。”花满楼只是笑了笑,说道:“平日里,我的真气养护下,这些花确实比外面的开得好,以重霄兄的武功并非不可能,花某只是不太信鬼神之说罢了。”
他似乎有些心事,重霄也不好奇,两人就此略过不提。
接下来的两天,花满楼都和重霄相处的极为愉快,他发现这位自称神明的新朋友学识渊博,特别精通黄老之道,讲述神仙妖魔的故事格外引人入胜。
直到陆小凤的到来,打破了这份平静,披着大红袍的男人,风风火火进了小楼,喊道:“花满楼!花满楼!我可听说你这里......来了个大人物。”
他冲到后院的小亭了,看见陪着花满楼弹琴的“人”,像是一只被掐住了脖子的小鸡,后面半句声音小几乎听不到。
“阿泉......”
“陆兄,看来重霄兄的风采把你也惊到了。”
两人同时说道。
花满楼有些疑惑的问道:“什么阿泉?”
“不,没什么,这位重霄公子有点像我一个故人。”陆小凤回过神来,声音有一丝苦涩,看着高大的男人,乌发金眸,不是他的阿泉。
“这位是我的好朋友,陆小凤,四条眉毛的陆小凤。”花满楼对着重霄介绍道。
“陆小凤啊。”重霄虽是九婴中的一位,但他天生不同,对于那只小鲛人的事情也十分清楚,那是第一颗回到树上的果子,如今的陆小凤已经完全是青年模样了。
陆小凤理智回炉,他咳嗽一声,如果不是担心花满楼被这个在外面传的沸沸扬扬的“非人类”伤到,他也不会这么早就过来,笑道:“花伯父的六十大寿,我自然是要来参加的。”
“你啊,不请自来,花家可没有你的请帖。”花满楼站起来,笑着故意促狭道。
“哪里有好酒,哪里就有我,花满楼,我正有一件事要和你说。”陆小凤笑了笑,神色又严肃起来。
“你们请便。”重霄与阿泉的感受并不相通,他只点点头,走了出去。
“花满楼,那位重霄公子真的不是普通人。”陆小凤见白衣男人走远,才说道:“江湖传闻他是隐世高手,附近百姓却说他是神仙。”
“重霄的武功确实高深莫测,你看,这是他给我的丹药。”花满楼拿出一支小瓷瓶来,递给陆小凤,说道:“我请大夫看过,确实是神药,不过神鬼之说,只是人们的想象罢了,毕竟海外还有黑肤,红发,蓝眼的人,重霄兄顶多是相貌有些奇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