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类别:游戏动漫 作者:亓弋海同深 本章:第18章

    轿车完全没有停留的意思,轰着油门扬长而去。旁边路人纷纷驻足,或咒骂或议论。

    “赶着奔丧呢!”

    “我去这也太危险了!”

    “报警报警!赶紧报警!谁记下车牌了?”

    “小伙子你们俩没事吧?”

    “没事没事,不用报警,我就是警察。”海同深弓着腰根本站不直,却还是从口袋里拿出了警察证,说道,“叔叔阿姨们赶紧过马路吧,车牌我记下了,你们放心,我们一定抓住这人。”

    众人看见海同深拿出警察证,这才三三两两议论着离开。

    “你怎么样?扯着伤口了?”亓弋有些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想扶又不敢扶。

    “咝——”海同深用左手托住自己的右手肘,暗暗地骂了句脏话,“靠!这他妈就是乐极生悲吧!”

    “你怎么了?伤哪了?!”

    “没事别急。”海同深安抚道,“过来让我借个力。”

    亓弋其实并不知道该怎么帮他,好在海同深自己靠了上来,将自己的左肩膀抵在亓弋的右上臂,而后闷声说道:“你撑住了啊,要是给我摔了我就赖上你了。”

    “好。”亓弋暗自发力。

    海同深抵在亓弋身上歇了歇,而后调整好呼吸,托着右臂的左手缓慢移动,似是在寻找位置,少顷,亓弋只觉得海同深猛地用力,而后长出了一口气,缓缓站起身来,额间已满是冷汗。

    “怎么样了?”亓弋关切道。

    海同深缓缓抬起自己的右臂,同时用左手压住右侧肩膀,慢慢活动起来:“旧伤,习惯性脱臼,刚才拽你那一下把胳膊拽脱了。”

    “你……要不要去医院?”

    “不用,这不是自己给接回去了嘛。”海同深慢慢让右臂做了一次环绕,确认无碍之后才松开了左手,“没事了,就是得别扭一阵,一会儿去医务室找个冰袋敷一下就行。来帮我拿下手机,在我右边裤兜里。”

    亓弋立刻照做,把手机拿出来递给海同深,海同深打开通讯录翻找片刻,拨出了一个电话:“喂孟哥,我海同深,帮我查辆车。黑色大众,车号一会儿发你。”

    “这孙子刚才在市局门口差点把我撞出去。”

    “我没受伤。对,我刚从家里出来正等红灯呢。嗯行,等你消息,挂了。”

    挂断电话,海同深收起手机看向亓弋,说:“交警支队孟中南。你见过吗?”

    “见过。”亓弋点头。

    “他办事牢靠,以后路上有什么事可以直接找他。”

    “你还有心情跟我说这个?!”

    海同深笑笑:“行啦,别皱眉了,我这不没事吗?走吧,上班去。”

    “你确定不去医院?”亓弋仍旧站在原地。

    “要不我现在打你一拳看看我胳膊是不是复位了?”海同深用左手拉着亓弋,“我这胳膊一年得掉个两三回,我都习惯了,真没事。走了赶紧上班了!”

    第二十七章

    下午,海同深接到了孟中南的电话,在距离市局三十五公里外的一处巷子里找到了肇事车辆,车子撞上路边的树爆燃起火,被发现的时候已经快烧没了,车上有一具尸体,孟中南已经带人在赶去的路上,海同深叫了亓弋,带技术大队一起去现场查看。

    一行人到达现场时,大火已经被扑灭。孟中南介绍道:“套牌车,我刚才看了,底盘号和发动机号都被磨掉了,能不能辨认得看你们痕检了。监控倒是都有,就是这司机捂得非常严实,连性别都看不出来。这条巷子两边路口的监控录像我也找人去调了,估计一会儿就能传过来。你们这是查到多大的案子啊,让人敢在市局门口开车撞你?”

    梁威猛地从车里探出头来:“海支,你早上出车祸了?”

    “没有,赶紧干你的活,别一惊一乍的。”海同深向着梁威摆摆手,转而问孟中南道,“说认真的,这车你能追溯吗?”

    孟中南:“能。一会儿我亲自去盯,把所有相关监控录像全都发给你。”

    “海支亓支,您二位来一下。”谢潇苒在车边说道。

    二人走到谢潇苒身边,谢潇苒利落地将一个物证袋递到二人面前,说:“死者嘴里发现的。”

    一朵白色梅花。

    海同深和亓弋对视一眼,刚要说话,亓弋的电话在这时响了起来。他拿出手机看了眼屏幕,却并没有按下接通键。亓弋的手机贴了防窥膜,海同深看不到上面的名字,当然,他也没有真的想看。不过亓弋倒是主动将屏幕转到了海同深能看到的角度——廖一续。

    “不接?”海同深问。亓弋把手机静音放回了口袋里,而后看向海同深,以眼神询问,海同深摇头:“我没告密。”

    亓弋思考片刻,喃喃道:“那会是谁?”

    “早上那会儿……是几点?”海同深问。

    亓弋回答:“八点二十左右。”

    “那我知道了。”海同深说,“姜局每天早上八点二十准时到达市局门口,我估计他看见了。”

    “多事。”亓弋低声抱怨道。

    海同深把亓弋拉到旁边,说:“你先别生气。现在这是第二朵梅花了,如果说李汌那个是意外,那么再出现梅花,就不太可能是意外了。这事你早晚得让廖厅知道,对不对?”

    “我自己说跟他说不是一个概念。”亓弋仍是觉得烦闷。

    “现在说这个都没意义。”海同深压低了声音,“我是不知道你跟廖厅怎么相处的,但我想他既然能为了这件事这么一直给你打电话,应该是挺关心你的。有人关心是好事,总比把你扔到一边不闻不问好,是不是?你要不想让他唠叨你其实也有办法。”

    “什么办法?”

    “先说好,我说了你不许生气不许多想。”

    “嗯。”亓弋答应。

    海同深:“我觉得早上这辆车大概率是奔着你来的。”

    亓弋沉默了一会儿,点头承认:“是。”

    “所以你要把这件事告诉廖厅,这不是意外,而是有人在向你动手。”海同深说,“从李汌嘴里的梅花开始,到抓住张聪和钟艾然,再到现在,有人开车撞向你,然后现在这个司机也死了。你难道不觉得这些事都太巧合了吗?偏偏是张聪,偏偏是钟艾然,偏偏是你了解的缅北那些事。如果——我只做个假设——如果今天这一场车祸是为了引起你的注意呢?你把这件事告诉廖厅,他大概就不会唠叨你让你注意安全了。”

    “但是这并不能成为证据。”

    “合理推测而已。而且我也没让你撒谎,我说的都是事实。大胆假设,小心求证,这总是没错的。”海同深说,“就算最后查清楚确实是巧合,对咱们来说也不影响什么,而且廖厅知道你不是单纯抗拒他的好意,而是真的在思考这些案件的联系,自然对你会更放心。”

    亓弋叹了口气:“你倒是会揣度领导心思。”

    “从小应付我家领导练出来的。”海同深笑了笑,“在这方面我还是有自信的。”

    终于,在廖一续打来第三通电话时,亓弋按下了接听键。他走到一旁,单独跟廖一续对话。孟中南踱步回到海同深身边,低声道:“这么牛啊?厅长的电话都不接?”

    “特情,省厅直接对接的。”

    “难怪了。”孟中南双手抱在胸前,“长得倒是不像,应该不是什么官二代吧?”

    “不是。”

    “嘿,我问错人了。”孟中南打趣起来,“对你来说,比你爸级别低的都不算什么,是吧?”

    “孟!哥!”

    “开玩笑,别当真啊!”孟中南嘿嘿一笑,接着说道,“你是不是查到什么案子了?要不就是亓支遇到什么事了?我看了眼监控录像,这威胁的意思可太明显了。”

    海同深挑了下眉:“孟哥,你知道什么人最幸福吗?”

    “啊?”

    “不管闲事的人最幸福。”

    “啧,你这人怎么回事?我这是关心你呢!”

    海同深轻轻摇头:“这事我估计小不了,所以你也别乱打听,省得以后领导还得单独给你进行一次保密教育。”

    “这么严重?那你可千万别告诉我!”孟中南知道分寸,很快就把话题扯开了。

    亓弋挂断电话,抬眸看见海同深一直用左手拢着右臂,心里不由得泛起了酸。明明还不舒服,却一个字都没说,哪怕看出来事情是冲着自己来的,也没有表露出一点埋怨的意思。还有前段时间在公墓那次,那天下着雨,他特意换了左手来扶着自己,应该是右手已经很不舒服了,当时自己整个人那么狼狈,对他的态度也不算好,可这个人……亓弋轻轻叹息,这个人这么好,要怎么才能回报?要怎么才能不把他拽进这趟浑水之中?

    孟中南把案件交接手续走完,就开车先行离开。他还要回去整理这辆车的监控录像,没必要在这里浪费时间。

    从现场离开时已经是下班时间了,谢潇苒先回去进行尸体解剖,在等技术大队给出结果的这段时间里,海同深抽空带着亓弋去吃了晚饭。自从知道亓弋爱吃辣之后,两个人单独吃饭就总是拣着辣的吃,亓弋当然知道海同深是在照顾他,但今天他拒绝了海同深的湘菜提议,换了更温润的汤厨小馆。

    “想换口味?”海同深问。

    亓弋摇头:“你现在不适合吃辣。”

    “我没关系,就是失了点儿血,过几天就好了。”海同深顿了顿,又道,“不过我还挺开心的,咱们这样有来有回,是不是证明关系又稍稍进步了一点?”

    亓弋没有回答,只是一下下拨弄着桌布下摆的流苏穗。海同深笑道:“是紧张?还是焦虑?上次送你那个玩具呢?”

    亓弋停了手,说:“那天抓人的时候丢了,后来我去找过,没找到。”

    “早说啊!”海同深从脖子上摘下之前向亓弋展示过的,可以当项链的指尖陀螺,把它推到了亓弋手边。

    “别……我已经弄丢了一个了,你别再送我了。”

    “这个不容易丢。只要你下次别拿这个去捆嫌疑人就行。”海同深是在说当时制服钟艾然的事。

    亓弋轻轻碰了一下那还带着体温的链子,最终点了头:“好,我这次一定好好保存。”

    “我帮你戴上。”海同深起身,越过桌子把那项链挂在了亓弋脖子上,而后低声道,“真想把你的小脑壳打开,看看里面都藏了些什么东西。”

    亓弋耳根泛红,扭开头问:“你要把我献祭了吗?”

    “献祭?给佤族那个什么神?”

    “木依吉神。”

    “想什么呢?我舍不得的。”海同深飞快地刮了一下亓弋的鼻尖,趁着亓弋还没反应过来,就收回手坐正了身子。

    亓弋:“……你不怕我打你吗?”

    海同深笑着说:“要不然我也让你刮一下?”

    亓弋没有回答。

    海同深的笑意更浓了些:“我可给你机会了,是你不珍惜。”

    “算了,不跟你一般见识。”亓弋道。

    海同深见好就收,没再继续,转而说起了些不痛不痒的话题。

    一顿饭吃完,二人开车往回走的路上,海同深才又把话题转回了案子上:“有件事想问你。之前你说的那些张聪和DK的关系我都能理解,但是为什么张聪不会投奔别人?仅仅是因为他妈还在DK手中吗?按我的理解啊,如果他真的投奔别人,他手里又有特别厉害的资源,肯定会有人愿意帮他把他妈弄出来的。是DK的势力非常厉害吗?”

    亓弋回答:“这只是其中一方面,确实像你说的,如果张聪可以带着资源投奔,他们大概会想办法替他解决后顾之忧,哪怕DK的威慑力很强。但问题的关键是,张聪绝对不可能背叛DK。”

    “为什么?他这么忠诚吗?”

    “张聪有个双胞胎兄弟张明,他又生了一对龙凤胎儿女敏格和密昂。杜妙当年是怀着孕嫁给张聪他爸的,所以张聪生理学上的父亲是谁并不清楚。但是,”亓弋停顿了一下,“但是DK有一对龙凤胎儿女。”

    “他是DK的私生子?DK到底多大了?”

    “DK六十多了,年龄上是符合的。但据我所知,张聪应该不是DK的私生子。不过这不妨碍DK用这种双胞胎基因来故弄玄虚。张聪一直怀疑自己跟DK有关系,而DK和他的手下乐得张聪有这样的怀疑。DK是个狠人,曾经因为他的儿女偷偷出去玩,而直接把他们放逐到无人区。DK对已经公开的亲生子女尚且都这么狠心,更何况是疑似私生子的背叛,所以张聪不敢。”

    海同深感慨:“逃不掉,又上不了位,真的背叛又会被人清理,这张聪,看着聪明,实际挺傻的。”

    亓弋道:“其实他当初完全可以跟着别人继续干,但他胆子太小,又太自命不凡,所以注定成不了大事。”

    “这张聪啊!”海同深长出一口气,“你一会儿帮我把车开回家吧。”

    “你不回家?”

    “那司机尸体得查啊。”海同深说,“你给我在市局门口踩一脚,然后把车开回去就行。知道我车位在哪吗?”

    “知道。”亓弋想了想,说,“我还是陪你查吧,你那胳膊……”

    “回去好好睡觉,有事我再联系你。”

    “好吧。”亓弋也没再勉强,“那你要是不舒服记得跟我说。”

    “这是关心我呢?”海同深笑笑,“多谢关心,你自己也注意安全。”

    回到家后,亓弋走进书房,抱着手面对墙壁。书房的墙上贴了静电墙布,墙布上用不同颜色的笔写满了各种人物关系和线索关联。安静伫立片刻,亓弋拿起了笔。

    次日,亓弋提前到了市局,直接进入海同深的办公室听谢潇苒的尸检结果。考虑到这件事可能是针对亓弋的,所以海同深并没有让手下人大规模开展调查,还特别交代了技术大队的人,让他们暂时不要声张,因此这个时候办公室里是谢潇苒单独向亓弋和海同深进行汇报。

    “死者男性,尸长179公分,体重81千克,死者左侧颈部有一处针刺痕迹,体内检测出丙泊酚成分,根据药代动力学分析,注射入死者体内的丙泊酚含量足以让他陷入深度昏迷。但死者的死因却不是麻醉过量,而是失血过多。”谢潇苒把报告放到海同深办公桌上,“死者的颈动脉被割破,短时间内大量失血引发失血性休克,尸体状态及车内大量喷射状血迹支持这一死因。”

    海同深翻看了一下结果,说:“也就是说,这名司机先驾车撞向我们,然后撞树,接着被人注射了麻醉剂,然后割喉。等他死后凶手又点燃了车子。”

    亓弋轻笑一声,道:“还真是大费周章啊。”

    谢潇苒被亓弋这模样吓了一下,连刚才要说什么都忘了。亓弋却立刻收敛了刚才的情绪,问谢潇苒道:“还有别的吗?”

    “……有!”谢潇苒好歹也是在阎王手底下受过训的,很快就回了神,说,“车内没有挣扎痕迹,现场附近也没有刹车带,这辆车几乎是没有减速地就撞到了树上,我怀疑死者是先失去了意识,从而失去对车的控制,才让车撞到树上的。”

    “车在行驶过程中司机就失去了意识?麻醉剂起效了?那他什么时候被注射的?”海同深问。

    谢潇苒:“这就是问题的关键,丙泊酚是一种快速起效的麻醉剂,注射入体内之后几秒钟就会起效,所以死者不大可能是提前被注射的药物。但是梁老师和李老师把孟支队送来的监控视频反复看过,车辆最后消失在监控中的地方和事发地点相距很近,根据车辆撞击情况分析,不符合‘停车——注射——启动车辆撞树’这个行为。所以唯一的解释就是行驶过程中司机被注射了丙泊酚。”

    亓弋问:“车内有触发装置吗?”

    谢潇苒摇头:“当时并没有发现,得出这个结果之后,梁哥和李哥现在正在二次检查车辆。”

    “那就再等等结果。”海同深说,“对了,死者身份有比对结果吗?”

    “本地资料库没有,我已经上传了全国联网系统,暂时也没有比对出来。所以死者身份目前还不能确认。”谢潇苒停顿了一下,又问,“两位领导,这案子是涉密吗?不交给刑侦去查?”

    “这事得听领导的。”海同深解释,“大领导说了算,如果真的涉密,就是越少人知道越好,所以先等等。”

    “哦,那我懂了。领导们放心。”

    “对了,你把那辆车的所有监控录像都拿来,我和亓支看一遍。”

    “好嘞!”谢潇苒说,“我这就去拿。”

    谢潇苒刚刚出去没多久,古濛就敲开了办公室的门,说高速路旁发现尸块。亓弋让海同深先查分尸案,自己则把司机的资料收拢起来,带回去翻看分析。

    第二十八章

    发现尸块的地点在城际高速出城路段,报案人是市政绿化的工作人员。现场已经被第一拨赶到的民警保护起来,除去发现尸块的几人以外,再没有人进入。李恩拍完照片之后,梁威就先走进了中心现场。昨夜下过雨,地还没有完全干透,有人走过一定会留下痕迹。痕迹提取用了大约半个小时,之后就是现场初步尸检。

    尸体是装在白色编织袋里的,此时编织袋已经被打开,露出了小臂和手掌。谢潇苒先观察了一下编织袋的情况,又沾了些血水在戴着手套的指尖搓了搓,而后才将尸块挪出来。两条小臂,半只手掌,手指缺失。剩下的就是一些脂肪组织。尸体并不完整,一定还会有其他的尸块。

    “尸块相对新鲜,从断面分析,初步可以断定是死后立即分尸,目前能给出的死亡时间推断是一天,精确死亡时间需要更多的尸块。”谢潇苒走到海同深身边,“这一包尸块大概4公斤,通过小臂脂肪构成和骨骼情况推断,死者体重应该在75公斤上下,这一包编织袋已经装满,如果完全分尸抛尸,尸袋数量估计有二十袋左右。越快找到越好,能拼出完整尸体,我就能给出更精确的结论。”

    “好。”海同深又问,“除了体重以外现在能给出什么信息?”

    谢潇苒:“一般人小臂长度就是脚长,正好这包尸块里有手臂,经过测量换算,初步推测死者鞋码40到42,身高一米七到一米八之间。但是这个也不精确,毕竟人和人存在差异,我就把范围放得宽了一点。”

    “严谨点儿没错。”海同深道,“搜寻尸块的任务已经安排下去了,你跟吗?”

    “跟。技术组都跟。尸块先冷藏,最少找到一半我再拼。”谢潇苒说,“之前那个司机的资料都在亓支那儿,他说要先看监控录像,让我们先顾着这边。”

    海同深:“那就这样,我让分局找个人给你们开车,路上能歇就歇,养精蓄锐。有什么进展及时同步。”

    “好。那我去跟梁老师说。”

    通过一整天的沿路搜寻,一共找到了十七袋尸块。等谢潇苒拼完尸体,已经是晚上快九点了。海同深提前给大家点了外卖,让辛苦一天的队员们边吃边说。

    梁威扒拉了两口面,然后简短总结起来:“目前找到盛有尸体的编织袋一共十七袋,这些编织袋大小规格统一,新旧程度也基本趋同,推断是同一批购入的,生产时间的分析稍后我去做。抛尸是沿着平俞高速平潞方向进行的,十七袋尸块分散在一百公里以内,我们发现的最后一袋尸块距离平俞高速与西六环的接驳处有四公里。因为尸块是抛在平俞高速平潞方向,所以我推测这抛尸人是从西六环上了平俞高速,在往出城方向开的途中进行抛尸的。发现尸块的对应位置的高速路护栏没提取到有效的擦划痕迹,但也不能排

    除停车抛尸,因为昨晚下雨了。”

    如果是停车抛尸,嫌疑人在做抛甩动作时难免会蹭到高速路旁的护栏,而高速护栏不像市区街道护栏,不会有人天天擦拭,上面的灰尘就是天然的痕迹收集工具,只要蹭过就能被看到。但是昨晚的雨下得很大,雨水把护栏都冲刷干净,痕迹也就留不下了。

    “按照编织袋的数量和盛放尸体之后的体积来推断,无论是停车抛尸还是行驶过程中抛尸,嫌疑人驾驶能盛放东西的面包车、城市越野车、七座商务车的概率很高。农用三轮、摩托车和两厢小轿车基本不考虑,前者上不了高速,后两者带不了那么多尸块。找尸块的路上我稍微留意了一下,尸块最集中的位置是在无人区,基本每隔两三公里就有一袋,嫌疑人对本市应该有些了解,或者提前踩过点,知道哪里没人。还有,抛尸地前后都没有交通探头,属于监控盲区。”

    听完梁威的讲述,海同深在提前画好的图上又加了两笔,而后道:“跟我推算的差不多。郑畅看一眼。”

    “什么?”

    之前在等待尸检结果的时候,海同深已经把高速沿途的情况都画了下来,他指着图上画出来的六个圈,说:“联系辖区,找这六个地方的市政监控,没准能拍到。”

    郑畅:“老大你去年是去首都学习还是潜伏起来做调研去了?哪有市政监控你都知道?”

    海同深无奈:“再贫更找不着对象了。记下来没有?”

    “记住啦!吃完就去联系!”

    谢潇苒接着介绍起尸体情况:“根据DNA结果显示,目前发现的十七袋尸块都属于同一名死者。死者男性,尸块不全,暂时没有找到头颅,推测身高为178厘米,体重在71kg左右,年龄50到55岁之间。根据胃内容物分析,死者死亡时间在末次进食后两小时,推测死亡时间为25日16点到18点之间。死者死后被立即分尸,分尸工具推测为专业切割工具。器官解剖结果支持窒息死特征,但现在尸体头部尚未找到,所以不能下定论。另外,死者手腕脚踝有约束伤,死前被限制过行动,且有过不短时间的挣扎。”

    海同深问:“约束物有推测吗?”

    “塑料材质的一次性捆扎带。”谢潇苒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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