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自己刚刚的做法有点不妥,岑昭衡毕竟脸皮薄,把他丢下肯定会遭受很多非议和讨论,打算去道个歉。
路过走廊尽头的VIP休息室时,里面传来的疯狂尖叫让她不自觉的停下了脚步。
“谁知道她最近又在抽什么风,林叙白那个贱男人走了之后她精神就不正常了,刚刚做戏跟她表白都被拒绝了。”
“看她那副高不可攀的样子我就恶心,天天对真正在乎自己的人各种伤害和折磨,没人爱她是理所当然的。”
“要不是为了能从她身上捞到钱还我在国外买奢饰品欠下的巨额高利贷,我才不会这么好声好气的对她,她一个多月才送了我十几件高定和一款卡地亚限量满钻表,最多值一千万,我还差得多,现在烦死了!”
“迟来的深情比草还轻贱,别人说不定都已经有了新欢,她现在在这里装深情给谁看?”
孟知雪默不作声的站在角落听完了全程,她用手机把这些话通通录了下来。
这些天给她带来的打击实在是太多了,直到这时她哪怕发现岑昭衡所有的接近都只为了钱,也没有丝毫的伤心。
反倒是如释重负叹了口气。
埋藏在心底深处多年的白月光,此刻终于认识到了他的真面目,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岑昭衡躲在厕所里又不知道跟谁打了个电话,这次的内容却听的孟知雪怒意滔天。
“我现在也搞不清这个舔狗在他心中到底是什么地位了,之前我陷害他伤害了我,孟知雪也不分青红皂白的替我出头了,只能说都是蠢货。”
“那次我们两人在天台边争吵,我们都快掉下去了,孟知雪还是第一时间选择了我,她当时离开时特地交代让别人把林叙白拉上去,但最后我让人直接碾碎了他的手骨,狠狠摔到了楼下,只可惜没把他弄死。”
“我实在是走投无路才选的这个办法,当众和她表白,如果不同意我只能用不好的方法去夺走孟氏的财产了。”
“现在我也搞不清楚林叙白那边究竟什么情况,如果他离开后还是对孟知雪念念不忘,到时候又眼巴巴的跑回来,那对我的威胁实在是太大了,真有这种情况发生,那我只能斩草除根,制造一场车祸杀了他!”
孟知雪紧紧攥着拳,手中的腕表因为力气太大被崩裂成了碎片,割裂了手掌,流出鲜血。
她的眼中闪烁着冷意,默默向一个境外号码发送了餐厅的地址,只有两个冷冰冰的字:速来。
第十五章
等岑昭衡洗完手准备出去继续演戏时,就看到孟知雪站在门口,脸上是意味深长的笑意,只是这笑意始终不及眼底。
“知雪姐姐,你怎么在这里……有没有听到什么啊?”岑昭衡顿时冒了一身冷汗,但还是假装冷静的柔声问道。
“全都听见了。”孟知雪勾起唇冷笑,毫不留情的把香槟玫瑰扔在地上反复碾碎,最后成了黏糊糊的汁液。
突然,黑暗处有几个高大壮硕的人影在闪动,下一瞬,他们冲了出来,手上举着一把又长又锋利的尖刀。
是国外放高利贷的那群人。
刀疤男眯起眼睛,扬起了阴森的笑容说:“这次你是真的插翅难飞了。”
孟知雪不慌不忙的从怀中掏出一张黑金银行卡递过去说:“里面有一千多万,你们自己平分,但一定要给我好好教训一下他。”
“不用你多少,我们跟他的仇也不小呢。”刀疤脸贪婪地收下了银行卡,语气里都是低眉顺眼的讨好。
“怎么会是你们……你们究竟是怎么找到这里的……”岑昭衡吓的连连后退,忍不住泪流满面,哭的浑身都在发抖。
“我真的知道错了……知雪姐姐,你原谅我好不好,我只是太爱你了才会没有理智的做这些错事……以后我们重新开始,好好过日子行吗?”
但一切都来不及了,他转身想跑,就被人狠狠踢在了腹部,踹出了好几米远,猛的吐出了一大口血。
几人拿到钱后,利落的把岑昭衡按在了地上,狠狠抽了他一耳光,拳头如狂风暴雨般落他身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岑昭衡这才意识到不对劲,但已经来不及了,他疯狂的挣扎起来,整张脸都糊满了泪水,精致的卷发纠缠在一起,整个变得像个精神失常的疯子一样,毫无形象的想爬到孟知雪脚边求饶。
“知雪姐姐,你听我解释,一切都事出有因,你先帮我还了这些钱,我用下半辈子慢慢给你赎罪好不好?”
“你的承诺不值钱,我也不可能帮你。”孟知雪的眼底是可怖的冷意,抬起皮鞋踩在了他的手背上反复碾压,最后那块皮肤成了血肉模糊的一团。
岑昭衡疼的浑身都忍不住抽搐,哭喊着尖叫起来。
此时此刻,他知道一切都彻底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干脆破罐子破摔的开口怒骂:
“孟知雪,说你蠢你还真是蠢的无可救药!为了自己那可笑的尊严,伤害了一直以来真正爱你的人,我告诉你,林叙白永远都不可能回来的,他已经遇到了爱他的人,他们会永远的在一起,而你只是个不受待见的可怜人!”
岑昭衡笑的前仰后合,不顾自己满身的伤痕,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口吐鲜血的大笑起来。
孟知雪瞬间双腿发软,不受控制的趔趄了一下,只能身形不稳的扶着墙。
那些埋藏在保险箱深处的已经泛黄的旧照片突然浮现在眼前。
那个和他从小一起长大的男人究竟是谁……
他去国外是不是打算去找她的……
孟知雪狠狠把手中的手表碎片摔进了垃圾桶里,冷着脸不再看身后的惨叫声,大步离开了休息室。
她一定要找到林叙白。
第十六章
飞机刚落地的那一刻,林叙白就迫不及待的往接站口冲去。
意大利的天气一年四季都格外湿热,空气里音乐还能闻到香甜的水果气息。
他挤在一群高大的白人中间,努力拖动着二十八寸的大行李箱,焦急的向四周看去。
许多人都守在出口处,满怀期待的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试图从里面找到自己想要见到的人。
林叙白的心也不受控制的跳动起来。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以为爱意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渐渐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