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天:
我错了。我错得离谱。原来,开门才是唯一的逃生方法。黑影抓住我的那一刻,我终于明白了——它不是在逼我开门,而是在阻止我逃离。门后的世界才是真实的,而我一直被困在这个虚假的梦境里。可惜,我已经没有机会了。黑影已经抓住了我,而我,再也无法醒来。
(日记的最后一页被撕掉了,只留下一行潦草的字迹:)
“如果你看到这本日记,记住——不要犹豫,开门。”
在这行字迹的旁边歪歪扭扭地写着另一行字,
“不要相信!!!他在说谎!!!不能开门!!!”
余复锦看到最后一页,抬头看向其他人,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手,“早知道就不捡了!”
波斯死死盯着日记本,尾巴急促地摆动,“喵,这人是不是疯了?门都贴到床边了,还开门?”
岳梦柯盯着最后一页的内容,眉头紧锁。
童河低声说:“你们有没有觉得,现在……有点奇怪?”
一股阴凉的风不知从何处吹来,阳台外虚假的太阳不知何时消失了。
百年运动会的直播广告突然滋啦啦作响,发出一阵诡异的噪音。
就在这时,房间的门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敲门声。
“咚、咚、咚。”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集中在门上。波斯对着门口哈了一口气,“什么东西敢在波斯大人面前放肆!”它浑身的毛竖起。
门外的敲门声停顿了下,随后继续敲响。咚咚咚,敲得不重,但足以惹人心烦。
“这日记的主人不是说是捡到后做梦才看到黑影的吗?”余复锦摸着脑袋,百思不得其解,“难不成我们不知不觉睡着了?”
她伸手端起波斯,“梦里的波斯也长肥膘了吗?”
“余大头,什么肥膘!那是波斯大人威武尊贵的身躯!”波斯悬着两腿,不满地强调。
它顺爪拍了拍一旁的秋月白,“喂,秋懒虫,你怎么一直没说话。”
其余三人把目光转向从日记本拿出来后一言未语的秋月白。
“秋姐,你没事吧?”余复锦揣着波斯转向她。
“月白。”童河朝秋月白走了两步却被她止住,“嘘!”
岳梦柯嘴角抿成一线,“怎么回事?”
只见秋月白突然蹲下,鬼鬼祟祟地挪着脚步走到门边。
秋月白莫名嘿嘿笑了一下,从兜里掏出小音响。
老旧的音响发出尖锐的噪音,她伸手拍了拍。
震耳欲聋的音乐响起,“叠个千纸鹤,再系个红腰带,愿善良的人们天天好运来。”
她摇摇头,接着拍拍,随后熟悉的前奏响起。
秋月白站起身,清了清嗓子,活动活动手指,双手握拳似乎是要砸向大门。
童河和岳梦柯听到前奏嘴角一抽,原来是在这等着呢。
“咚咚咚。”更响的敲门声响起,不过此刻不是来自门外而是眼前。
“小兔子乖乖,把门儿开开,快点儿开开,我要进来。”
“不开不开我不开。”
“不开不开我不开。”
“不开不开我不开。”
其余三人听着一直重复不开不开我不开的改编版本,第一次觉得这首儿歌听起来好欠揍,特别是还伴随着秋月白带着节奏的敲门声。
门外的敲门声戛然而止,仿佛从未出现过。
“这就结束了吗?”余复锦问道。
话音刚落,门外的敲门声骤然变得急促而猛烈。
敲门声骤然变成了拍门声,砰砰砰地震得整扇门都在颤抖!
门的距离也在此刻快速拉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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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假如雾没有抓走秋月白(四)
“我们是开门还是不开门?”余复锦举着波斯爪子询问道。
阳台吹来紫茉莉花香,岳梦柯望着手腕自从进入寂静岭大学后就没有走动过的手表,嘴角勾起,
“我们不止这两个选项。”
童河一把捏住试图攻击余复锦的波斯,波斯挥出的爪子落空,“童童,她欺负我的时候你不管她,现在你......”
“喵,波斯大人很生气!”它歪过脑袋不看童河,却被一阵香味吸引。
两爪端着米米冻,头埋进去,“不要以为,喵喵,一个米米冻,喵喵.....”
秋月白对于门的拉近毫无反应,还是在那随着不开不开我不开的节奏敲门,还增加上她嘿嘿嘿的嘲笑声。
岳梦柯手指轻敲着日记本的封面,望着一步步逼近的宿舍门。
被称为夜来香的紫茉莉浓郁的花香再次传来,岳梦柯一把拉住秋月白的帽子,“走了。”
她快速地把手中物品递给三人,火车的汽笛声响起,四人一猫消失在原地。
骷髅和全能家务偶偶忧愁地望着对方,主人突然间消失,现在已经是第三天。
电视上直播的运动会百无聊赖,文艺部的队员一遍一遍地表演万头齐飞。
观众们从有秋月白的比赛开始呐喊她的名字可怎么也见不到人出场,只等到广播说因技术原因暂停比赛,增加文艺汇演用以弥补。
“你们怎么回事?好好的一个人说不见就不见,你知道我们收到多少投诉吗?鬼网信办那里电话没有停下来。”
“谁知道原来倒闭的死亡日记大学东西没有全部清理走,成成成,这次是我们的原因,再分你们一成行了吧。”寂静岭大学的财务皱着眉,“邪抖那一起处理?”
“当然!我非得扒了它的皮,埋土里太久都不知道谁的人都敢动了!”
驼着门的邪抖抖了抖身子,它一直以来兢兢业业地干着有人翻开日记它就恐吓的活从来没有出错,怎么就到了现在的地步。
这是哪?它望着陌生的环境,喧闹的音乐,嘎嘎嘎的笑声,难不成让人做噩梦太多它也会做梦了?
想到这,它就想到那该死的人类,那该死的歌曲,它忍不住驼着门向天大喊。
“站住!你涉嫌违法着装,请和我们走一趟!”
两个穿着警服脸上涂满油彩,鼻子顶着大红球的鬼怪拦住它。
余复锦接过岳梦柯递来的火车票后再听见的声音是来自机械的广播声,
“各位旅客你乘坐的列车已达到克劳恩乐园站,请跟随您的导游出站,祝您旅途愉快!”
她回头看了眼空无一人的车厢,列车飞快消失,岳姐,童姐,秋姐她们不知道在哪儿了?
一个穿着西服骑着三轮自行车矮小的小丑人偶正对着脸向她驶来,诡异的笑声从它上下耸动的下巴发出,
“hello,my
friend,”
“I
want
to
py
a
game,until
now
you
have
been
protected
by
your
friends.”
“But
now
it's
your
turn
to
protect
them.”
“The
rule
is
simple,all
you
have
to
is......”
“Live
or
die,make
your
choice.”
余复锦伸手在人偶眼前挥了挥,指了指自己,“hello,听不懂,
u
speak
ese?”
童河摸着头唔了一声,一个重物从她头顶掉落在她怀里,
“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波斯发现自己的力量被锁住,也说不了话着急地张牙舞爪示意童河。
童河伸安抚地摸着它,“有我。”
豪华的车厢内除了她和波斯再无她人,听到广播后她抱着波斯走下车厢,望向捏着气球的“导游”。
橘红的头发,宽大的额头,从额间划过眼睛到高耸苹果肌的红色油彩与煞白的脸部油彩形成强烈对比。
穿着夸张服装的小丑直勾勾地笑着盯着童河,把手中红色的气球递给她。
岳梦柯把一上火车字迹就消失的日记本收起,腕间的手表滴答滴答的响起,“这里的时间可以正常流转吗?”
植物的习性在宿舍里也没有发生变化,被称为夜来香的紫茉莉在夜晚散发属于它的芬芬。
黑影操控门的距离需要时间的变化,岳梦柯把剪掉口的车票塞回口袋,秋月白心心念念的旅行终于到来。
砰的一声,车厢打开,一张笑脸映入她的眼前,黄色连体衣下红白条纹的衬衫,眼前的小丑举着手向她打招呼。
秋月白爬上爬下在车厢内搜索了一番没有找到任何可以方便带走的东西,遗憾地摇摇头,只能把座椅上的桌子掰下。
“乘客您好,你所损害的物品我们将会,”本来没有起伏的机械音随后一变,“热烈欢迎秋导乘坐本次列车,这是我们的荣幸,这是我们的幸福,我们的列车自此改名为秋导列车,您坐过的位置将升级为.....”
秋月阻止想要跟着她一起下车的列车员们,“家人们,一车行,一路情,情短只在此刻,情长久在心中。”
“秋某先行一步,再见!”她伸手握住来接她的导游,“你就是来接应我的同志是吧,辛苦了!”
秋月白摘下对面的礼帽戴在自己头上,她低头看了眼,满意地笑笑。
阿特疑惑地看着坐进它行李箱里还把拉链拉住只剩下一个脑袋的秋月白。
“咋啦?”秋月白催促道,“我们不是要去新员工入职吗?你还在等什么!”
“迟到可是态度问题,没有良好的工作态度怎么做好一名为人民服务的小丑!我可是要评优评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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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假如雾没有抓走秋月白(五)
童河抱着波斯跟着名为潘尼怀斯的小丑走出站。
出站后并不是一片光亮,而是一片昏暗的空间,四周的墙壁上挂满了五颜六色的气球和彩带,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甜腻的糖果味。她的脚下是柔软的红地毯,踩上去几乎没有声音。
波斯蹲在她的脚边,尾巴轻轻摆动,眼睛警惕地扫视着四周,童河安抚着它。
“欢迎来到克劳恩乐园新员工的欢迎会!”一个尖锐的声音突然响起,童河猛地抬头。
潘尼怀斯突然回头,他脸上厚厚的白色油彩,嘴角夸张的笑容,眼睛却空洞得可怕。
童河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潘尼怀斯拍拍手,松开手中的气球。
潘尼怀斯带着一种诡异的兴奋,“你们是特别的客人,我们为你们准备了一场美妙的欢迎会!”
童河的心跳加快,你们?
她感觉到一股不祥的预感。
她低头看了看波斯,波斯正盯着他,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咕噜”声。
“我不需要什么欢迎会,我要离开这里。”童河冷静地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
“离开?”潘尼怀斯笑声突然变得尖锐而刺耳,“不不不,亲爱的客人,既然来了,就一定要参加我们的入职欢迎会!这可是我们克劳恩乐园的传统!”
话音未落,走廊两侧的门突然打开,无数个小丑从门里涌了出来。他们穿着各式各样的小丑服,脸上涂着夸张的油彩,手里拿着气球、糖果和玩具,嘴里发出咯咯的笑声。
童河被这群小丑团团围住,波斯的毛已经全部炸起,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咆哮。
话音未落,大厅的灯光突然暗了下来,舞台上亮起了一束聚光灯。潘尼怀斯跳上舞台,手里拿着一个麦克风,声音里带着一种病态的兴奋:“现在,让我们欢迎今晚的第一位小丑——小丑比利!”
一个身材瘦高的小丑从舞台侧面走了出来,脸上涂着蓝色的油彩,嘴角画着一个夸张的笑容。他走到舞台中央,接过麦克风,声音沙哑而低沉:“大家好,我是小丑比利。我的入职经历很简单。”
“我的朋友是个自私的家伙,他总是偷吃我的零食,还总是嘲笑我的梦想。”小丑比利的声音里带着一种扭曲的快感,“有一天,我终于忍无可忍,用一把剪刀结束了他的生命。从那以后,我就成了小丑比利,永远活在笑声中。”
台下的其他小丑们发出一阵哄笑,掌声和尖叫声此起彼伏。童河的脸色一变,她明白了这场“欢迎会”的真正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