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生下来时很瘦弱,郎中说他活不过满月,秦夫人便去了求了平安锁。
后来的每一年里,玄泽的生辰礼物从未少过,秦夫人对他的爱也从未间断过。
这天,平日里不善饮酒的秦夫人喝了很多,把玄泽都给灌趴下了。
等玄泽再次醒来时,是在一架马车上,外面是一篇荒野,很明显,这已经不是晦月城了。
一股强烈的不安在他心底涌起,玄泽急忙掀开帘子询问车夫。
“这是哪儿?你是谁?你要带我去哪儿?”
车夫瞄了一眼玄泽没有作答,玄泽直接跳车拔剑指向车夫。
“回答我的问题。”
刀刃寒光凌冽,车夫慌乱中从马上跌落了下来。
“昨晚有个妇人给了我二百两银子,让我把你带出城,要去哪儿他没说,只跟我说别跟你说这些事是她做的。”
不用想,车夫口中的妇人只会是娘亲,只是为什么娘亲要这样做...
玄泽掏出昨日放在袖口的锦囊。
里面是价值上万两银子的银票,这几乎等同于秦府所有的资产,银票底下还有一张纸条。
“泽儿,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娘亲不能再陪着你了。”
这一刻,玄泽大脑空白,全身血液倒流,他知道,母亲去做什么了。
玄泽抢了车夫的马,一路风驰电掣往晦月城赶。
一路上,他听到路人的交谈。
“听说了吗?秦家夫人把儿子送走了,今早公主府的人去接人,才发现人已经不在了。”
“这事闹这么大,谁不知道啊,据说那秦夫人都已经推去东市问斩了。”
没有丝毫犹豫,玄泽快马加鞭赶往东市。
半炷香之后,他看到了被押在闸刀上的秦夫人。
闸刀落下的前一刻,玄泽一声怒吼。
“我娘没有抗旨,这一切都是我自作主张,别伤害我娘!”
这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玄泽身上,在众人的议论中,玄泽去到了邢台。
“我娘没有抗旨,我是私自逃婚。”
他话音刚落,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玄泽啊玄泽,九百年,我找你找的好苦啊。”
16
听到这个声音,玄泽顿住,脑子更是一片空白。
过了许久,他才缓缓的转过身,看向穿着一身白衣的洛疏。
玄泽打量着她,她看着比以往瘦跟憔悴了。
其余的,没有什么区别。
只是,她为什么要找自己?
他都已经转世了,难道她都不愿意放过自己吗?
不行,他不能承认自己是曾经的玄泽。
玄泽面露困惑的问道:“敢问阁下是?”
洛疏眼睛一下就红了:“你竟然敢不记得本尊……”
她好像很生气,压迫感扑面而来。
但现在他是秦府的长子,万万不可以让她看出端倪来。
于是,玄泽的态度变得冷漠,略微不耐的“问你是何人,你又不说,真是坏了,真以为我秦家公子是什么女子都可以搭话的吗?”
说完,玄泽不再理会洛疏而是跑到刀闸前,跪在秦夫人的旁边,砰砰砰的对着公主磕头:“请公主明鉴,这事全是我一人的算计,要杀要剐还请公主放了我母亲!”
“泽儿,你别再这胡说八道。”
秦夫人狠狠的瞪我一眼,警告我不许再多说。
“公主,这一切都是我的计谋,泽儿是被我打晕送出城的,他跟这件事没有关系。”
秦夫人大喊:“只希望公主今日再杀了妇人以后,不要再为难我的泽儿。”
“妾身愿意用我的这条命去换泽儿下半辈子的自由之身!”
我感动得红了眼,跟秦夫人相处十多年,她却愿意为了我,付出性命。
眼泪不争气的掉下,我对秦夫人不停的摇头:“母亲,不要!”
“没了你,泽儿一个人怎么可能活得下去?”
“你要是死了,泽儿绝对不独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