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时臣不会放弃虞念知,但是这次分别,或许这辈子二人都不会再见面了。
第20章
他深深地看着那个在院子里露出嫣然笑容的女孩,想要将她的音容笑貌刻进脑海里这辈子都不忘掉,她是西北荒漠里最艳丽的花,但曾经属于过他的玫瑰,不会再为他盛开。
离开的时候天空阴沉沉的,狂风挟着泥土呼啸吹来,让人睁不开眼,豪建国说要送他一程,厉时臣没有拒绝,在上车前,他听见豪建国的叹息声:
“时臣,如果你真的为她好,下次便不要再来了。”
豪建国不是傻子,他自然看见那晚上三人的对峙,也发现在餐桌上虞念知的不安和厉时臣眷恋痴迷的眼神。
他不想让二人为难,便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厉时臣的后悔他也看在眼里,虽然不知二人发生了什么,但是虞念知态度坚决,似乎没有挽回的余地,倒不如给自己留点自尊。
“嗯。”
厉时臣声音有些哽咽,将车门关上。
白色的小屋在视野里越变越小,直到消失不见,厉时臣摇下车窗,看着太阳破开云层倾泻而下,照耀在他身上。
一切都结束了。
回到京都后厉时臣没有直接回家,而是马不停蹄地赶往警察局。
被羁押多日的江绵绵终于认罪,吐露所有她犯下的罪。
“虞家待你不薄,为什么要做出这种事。”
隔着一张桌子,厉时臣的语气冷冽,当时看到江绵绵的口供时他气得浑身发抖,太阳穴凸凸地跳。
十年前那场大火,竟然是年幼的江绵绵一手策划的。
她也是故意将自己的母亲困在屋子里,只为能够顺势进入虞家夺走虞念知的一切。
江绵绵这几天被折磨地神志不清,头发乱糟糟地,脸色苍白一片,如今一提到虞念知她就跟应激般大吼大叫:
“我哪里比她差?凭什么她一出生什么都有了,学历、金钱,而我只是一个女仆的女儿,只能低声下气地给别人端茶倒水!”
“这一切都是我母亲的错,她没有钱和地位就不应该生下我,只要能帮我成为阔太太,她丢了一条命又如何,她不是说最爱我了,什么都愿意替我做吗!”
江绵绵完全疯了,一股脑地咒骂,不论是虞家还是自己的亲生母亲,都只是她攀高枝的踏脚石罢了。
如今被虞家扫地出门,可能还要面临不知多少年的刑期,她已经彻底绝望了,但她认为这一切都是虞念知的错,她就应该把所有东西都让出来,如果不是她,自己做过的事情就不会暴露!
厉时臣紧紧握拳,手上青筋暴起,抿唇一言不发,觉得眼前的人已经无可救药了。
已经没有再交谈的必要,他毫不犹豫地起身披上风衣往外走。
“我不会再来,等你进去服刑之后,再好好忏悔。”
江绵绵睁大双眼眼睁睁看着男人一步一步离开,手里握着不知道从哪捡来的生锈刀片,见厉时臣铁了心要抛下他,绝望地站起身来朝男人的腹部一下子刺进去。
江绵绵被当场拿下,罪加一等,这辈子只能永远留在监狱里面。
而厉时臣虽然及时送医保住了性命,但整个人陷入昏厥,再也没有醒来。
第21章
厉时臣离开后,虽然虞念知没有表现出来,但是陆应行怕她伤感失落,等她回屋之后,跟变魔术一样不知道哪里找来一束五颜六色的鲜花。
“登登,怎么样,好看吧。”
花香扑鼻而来,虞念知有些惊讶地接过,笑着开口:
“这大荒漠你哪里找来的花?怪好看的,费了不少心思吧。”
陆应行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见她终于露出笑容,心里松了一口气:
“我可是走了十几里采回来的,只要你喜欢,我这几个小时就没有白白浪费。”
“以后不用做这种事情,辛苦不说还浪费时间。”
虞念知口头这么说,但是对怀里的鲜花爱不释手,连忙找了一个塑料瓶将鲜花插进去。
同在一个屋檐下生活,又有不少共同话题,二人的关系越来越亲密。
但是陆应行始终没有捅破那层纸,知道她心里的伤口还未愈合,只要能看到她的笑容,自己就已经很满足了。
本以为她的人生会一直如此平淡地生活下去,谁料半个月后,又有一封写给她的信从京都寄来。
是厉风川写给她的信,看到里面的内容时,虞念知心里五味杂陈。
父母去世了,厉时臣也一直躺在医院里没有醒来。
当年的真相浮出水面,父母懊悔不已,每天以泪洗面,心里的郁结无法疏散,在厉时臣回家后的两天离世了。
这件事情来的太突然,虽然虞念知在心里早已经和虞家划清界限,但是在得知消息的时候脑子里一片空白,不知道该说什么。
厉风川希望她能回京都看他们最后一眼,就当是为了他。
犹豫再三,江绵绵还是决定即刻启程从西北回到京都。
豪建国知道后也没有阻拦,给她批了两天假期回去奔丧,虞念知出发的时候,听见身后有一个声音叫住她:
“你一个女孩子独自回去不安全,我陪你去。”
只见陆应行气喘吁吁地拿着行李朝她跑来,这次虞念知点点头,没有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