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意思是,只有她在说“我留下”的时候,他才不会死。
而她但凡说要走,他便必死无疑!
阮雾梨瞳孔骤缩:“你疯了?!用你的命威胁我?”
“不。”他轻笑,“我只是在赌。”
“赌你……到底有没有一点在乎我。”
她死死盯着他,胸口剧烈起伏。
“闻砚辞,”她咬牙,“别逼我恨你。”
“那就恨吧。”他眼神偏执又温柔,“至少比忘记我好。”
长久的沉默后,阮雾梨深吸一口气:“我……”
“砰!”
第一枪,空弹。
闻砚辞眼睛都没眨一下。
“……要。”
“砰!”
第二枪,依旧空弹。
他的额头已经渗出冷汗,却还是笑着看她:“继续。”
阮雾梨指尖发抖,声音却冷静得可怕:“离……”
“砰!”
第三枪,空弹。
“开!”
第四枪——
“砰!!!”
鲜血瞬间从闻砚辞的胸口喷涌而出!
他踉跄着后退几步,重重倒在地上,却还在笑。
“梨梨……”他满嘴是血,声音轻得像叹息,“你真狠心。”
阮雾梨站在原地,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她看着他的血漫过地板,看着他的瞳孔渐渐涣散,看着医护人员冲进来将他抬走……
始终,没有回头。
……
一个月后,南城。
谢昀川为她补办了盛大的婚礼。
洁白的婚纱,鲜艳的玫瑰,所有人的祝福。
牧师问:“阮雾梨女士,你是否愿意嫁给谢昀川先生,无论贫穷富贵……”
她看着眼前温柔的男人,轻声道:“我愿意。”
交换戒指时,谢昀川忽然低声问:“他的近况,不太好。”
阮雾梨指尖一颤。
“医生说子弹离心脏只有一厘米,能活下来是奇迹。”谢昀川注视着她,“但可能……永远醒不来了。”
阮雾梨沉默了很久,最后笑了笑:“不提他了。”
她踮起脚,吻了吻谢昀川的唇角:“往后余生,谢先生请多指教。”
谢昀川温柔回吻:“谢太太,请多指教。”
……
婚礼结束后的深夜,阮雾梨独自站在阳台上。
月光洒在她无名指的钻戒上,熠熠生辉。
她忽然想起很久以前,那个总是冷着脸跟在她身后的保镖。
想起他为她挡下的刀,想起他在雨夜背她回家的温度,想起他最后说“梨梨,我会用命爱你”时的眼神……
也想起,他倒在血泊里,笑着说她狠心的模样。
夜风吹散了眼角的湿意。
她轻声说:“闻砚辞,再见。”
“再也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