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类别:游戏动漫 作者:雪见简文若云奚 本章:第42章

    “可有受伤?”他问我。

    我一时看痴,话语从耳边溜过,却无法入内。

    “心肝?”他又唤我一声。

    我这才醒过神来,视线定在他唇上,回答道:“……没有。”

    云奚便点了下头,扶着我便要起身。刚一动作便被我按了回去。他缓缓抬起眼睫,眸含秋水,不动声色地同我对上了视线。

    我清了下嗓子,可开口声音依然发哑,“你知道我最喜欢你何处吗?”

    我以为他不知道,可他迎着我的视线蓦然笑出了声。一面捏住我下巴尖将我引下他,一面暧昧地缓缓低语,“雪儿乃是看上了云奚这身皮肉。我说得可对?”

    他说着话,唇边还带着笑。像是话本中的狐狸精,清眸流盼,眼波轻微一转,便迷得人神魂颠倒。

    我受不了地阖上眼主动迎了上去,贴上了那双软唇……

    没过一会便颠倒了体位,被他压在了身下,越抱越紧,吻得气喘连连。

    身下冰面寒冷,我却浑身燥热。

    后来还是他先退开拉着我起身,将身上裘袍脱下,带着暖融融的体温裹在了我身上。他将掉落一旁的狐裘拾起,展开穿在身上,牵住我手朝岸边走去,喑哑道——

    “乖,先回家。”

    -

    夜色婵娟,我困意缠绵地贴在云奚怀中正欲睡下,脑中忽而闪过一事。

    我琢磨了会,仰起头问他道:“你为何今日会上街,不是让你在家中等我?”

    云奚静了片刻,并未作声,而是柔柔献上一吻。

    我被他亲得有点晕,在神智溃散前推开他,质问道:“你是不是不信我,所以一直跟着我?”

    他再次静了一瞬,随即揉着我腰眼又一次吻了上来。

    身子越发酥软,腿被轻轻分开。被填满的刹那,礼花在脑中炸开,什么事不事的很快被忘到了脑后。

    第088章

    我欲与君相知

    之后的日子很好,特别好。像在做一场不愿醒来的梦。

    自南宫闭关后,流云也消失不见,只剩下我同云奚两个。我们便像普通人家的夫妻一般,不用术法,不御剑代步,用脚丈量了整座长安大城。

    我们去过灞河旁垂钓整日;爬至南山之巅看日出东方;在樊川同文人墨客结交吃酒,斗诗作对;在乐游原登高看尽长街,望断夕阳……而花去最多时间的地方则是那清幽的里坊小宅、西厢深处的灯昏帐幄。

    我渐渐意识到一件事,曾以为不会发生在我身上的好日子早已悄无声息地发生了。

    同云奚在一起的许多时候,我会产生不切实际的幻想,希望时间能够停下。可时间如河水,从来都是奔流不息,一晃眼便已是月余。

    冬意渐深,除夕将至。

    除夕夜中京城解除宵禁,人人皆可上街参与驱傩仪式。

    所谓驱傩,便是装扮成鬼神精怪模样游街庆贺新年,乃是祛妖邪、保平安、祈祥瑞之意。

    我早早便开始给云奚做面具,直到除夕夜才取出来给他。

    云奚拿着面具看了看,柔声问我,“为何是狐妖?”

    我道:“你还没认清自己吗?我最近正午都起不来床。是谁之错?你就是个行魅惑之术的狐狸精。”

    “原来如此。雪儿说是便是。”云奚眼中含笑,手探进我袖口,隔着亵衣情色地摸我手臂,表面却君子端端。

    呸,狐狸精。

    我问他我的面具在何处。

    云奚却不给我,道:“雪儿猜对了我再交予你。”

    我于是问他,“是鬼神还是精怪?”

    云奚道:“乃是精怪。”

    我想了想,“不是狐狸罢?”

    云奚“嗯”了声。

    我便从常见的精怪开始,一个个猜起:稚鸡精、鹿妖、骆驼精、驴精、牛妖、狗妖、猩猩精、老鼠精……猫妖。

    云奚从袖中取出了一个白底红纹的猫妖面具。

    我迷惑道:“为何是猫妖?”

    云奚捏起我下巴,目光落在我脸上,“雪儿既乖且娇,恰似猫类。”

    我脸热地拉开他的手,戴上面具叱他,“住嘴。才不是。”

    -

    待天色彻底黑下,我们便出了门。

    一路行来,家家户户皆燃起庭燎,冲天火光透过院墙,因而宽街窄巷皆亮堂非常。

    我们走出坊门便见着了一驱傩大队——

    最前乃是傩翁、傩母,后跟着数十个护僮侲子。再后便是众多鬼神,行走间吹拉弹唱。

    我同云奚跟在队伍末端,一路游街走远。我本以为他们绕着坊街走一圈便算完,谁知他们始终不往回拐。走到后来我愈发疲累,渐渐便掉了些队。云奚原本牵着我,后来便成了撑着我,再后来干脆将我抱了起来。驱傩大队已离我们数丈远,而云奚脚步越发慢下,似乎并无追赶之意,走着走着拐进了一无人长街。

    我问他道:“我们去哪?”

    云奚停住脚步,反问我,“雪儿想去何处?”

    我搂紧他的颈项,“我想回家。”

    云奚定定看我片刻,隔着面具亲了过来——两张面具撞在了一处。

    我登时笑出了声,“你看不见我戴着面具吗?”

    云奚听见我笑便也笑了,柔声解释道:“看见了。仍是想亲雪儿,便这般做了。虽非唇齿相依,却别具一番滋味。”

    他戴着面具,看着像个坏狐狸,但我知道狐面后的眉眼深隽如画。

    月色茫茫,长街幽静,静得仿佛能听见心跳声。

    “嗯……”我抬高下颌朝那面具靠了过去,低喃道,“再试试。”

    虽然没亲到实处,但我却阖了眼,心跳也已乱掉。

    “还、还不错。”我磕绊着评价道。

    而云奚一言不发,步伐悄然加快了许多。

    -

    回至家中,云奚一路将我抱进了卧房、放在床上,摘去面具便吻了上来。

    这一吻绵长而火热。一吻过后,我衣衫已被他全部解开。我低喘着睁眼看他,以气音道:“还未净身。”

    “嗯。”他含糊地应了声,便又亲了上来。

    我很快衣服被褪尽,而他仅解开了外衫。分开我的腿,腰身了挤进我腿间。一边吻我,一边拉下亵裤,将蓄势待发的部位抵入了我体内。

    进入时我屏了下气,待他进到底方才将这口气吐出。他进到底也停住了,深吻变成了浅啄,低哑问我,“疼了?”

    我摇了下头,咬住了他的唇。

    之后他便不再出声。来回进出,从温柔到粗暴,每一下都仿佛撞在我灵魂上,令我浑身战栗......

    这一次结束后,云奚抱我去净身时,我听见了隔壁院落传来的爆竹声。

    我勾着云奚的脖颈欲语还休地看他。

    云奚静了下,声音放得极温柔,“雪儿想要如何?”

    “我不想净身,我想烧火爆竹,”我抿了抿唇,“还想吃饧。我们今晚一起守岁罢。”

    如果一起守岁,是不是便代表——明年我们仍会在一起?

    云奚向来爱顺着我,果然便答应了。将我股间浊液由丝布擦去后,便拿来衣物。待我穿好后,便同我一道去了院中。

    我们如别家一般点起庭燎,找来竹竿扔进火中。很快院中便噼里啪啦作响,金红色的火花不时迸发,在寒夜中充满了喜庆年味。

    我靠在云奚怀中,同他用一件貂裘裹在一起,既暖和又亲密无间。

    看了阵爆竹,我又叫他去熬饧。云奚便留我在院中,自行去了庖厨。

    他去了挺长时间,出来时不仅端来了饧,还有一锅汤中牢丸,一个个元宝形状,甚是喜人。

    我惊喜道:“你何时准备的?”

    云奚只笑,并不回答,以玉箸夹起一个放入瓷碗中递给我,“小心烫。”

    我咬了口,是糖心的,甜到了心坎中。

    嗯……就跟眼前人一样甜。

    饧糕黏软,吃起来热乎乎的,很快驱散了等他时聚集起来的寒意。

    我将饧糕喂给云奚,他便启唇咬下。咽下后柔声道:“我已数百年未曾下过庖厨,上回还是同你在那村庄中。雪儿以为如何,还可入口?”

    我斜过去亲在了他侧脸,“嗯,好吃。谢谢夫云奚垂下了眼,上扬的唇角却久久未曾落下。

    -

    进过食后,我便开始困顿。从自己的坐榻挪去了云奚的,靠在他肩上打哈欠。过了一会被他抱去了身上,再后来便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直到某刻,我被巨大的动静唤醒。整座城内钟鼓齐鸣——子时已至,辞旧迎新。

    我恍惚地睁眼,还未回过神唇上便被亲了下。

    云奚的声音很软,“心肝,新年好。”

    我已醒过来,抬手勾住了他的脖颈,意有所指地说了句,“云奚,我们一起守岁了。”

    好似知我心意一般,他轻轻“嗯”了声,眼中情意绵长,“如此一来,我同雪儿定能长厢厮守。”

    他曾经也说过类似的话,好似我们一定能相守,我却从未信过。但此刻这般看着他,我却认真地相信了。

    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若他转世后不记得我了,便由我去寻他罢。

    第089章

    路漫漫其修远兮

    我不只一回同云奚说过,走便悄悄走,莫要让我知晓。而他真的这般做了,我却迟迟无法相信他真的离去了。

    自云奚消失不见已过了三日。我仍时不时出现奇怪之感,好似偶尔手被人轻轻牵了下,好似某刻有人在身后唤我“雪儿”。

    我问南宫,“你说我是不是该找个僧侣前来看看?也许他还未离去,只是消失一回试探我一番。也或许是生气了,他不是第一回

    如此了。”

    南宫在云奚消失的隔天恰好出关,闭关效果不错,提升了一个大境界。之后两日便几乎没进屋打坐,一直同我在一处,好似有意相陪,安静地听我念叨了许多回类似之事。

    只是他的目光我不是很喜欢,好似怜悯,却又比那复杂。他以这种目光看着我道:“那便找罢。坊内就有寺庙。”

    “可是僧侣万一非要渡化他可怎么办?”

    南宫便又道:“那便不找。”

    “那我该如何确认他走了?”

    南宫不再立刻作答,目光看向了一旁的红梅——这一树梅花是昨日刚开的。冒雪绽放,瑶瑰报春。像一首首诗词中描绘一般,好看极了。

    我当初选中这院子便是图这梅花绽放时的一刻风雅。可当它真的开放时,我却失去了赏梅的心情。

    “已经三日了,雪见。”南宫的声音很轻,仿若叹息,“你要何时才能接受他已离去之实?”

    我转过头来,眨了下眼,“可是刚才他还牵了下我的手,你怎知他已离去?”

    南宫静静看我片时,忽而提议道:“不如你亲我一下。若是他仍在,只怕不会视而不见。”

    我摇头拒绝了,“他会生气,更不会出来了。”

    南宫又道一遍,“他已经走了。”

    我不欲跟他逞口舌之快,没有回应他的话,找了个怕冷的借口回了西厢。

    坐在床侧,我有些难受。

    虽然我反驳南宫反驳得利索,但我心里并无多少底气。

    “云奚……”我低低唤了声。

    房内静静,无人应答。

    他真的走了吗?

    -

    又过了些时日,我不得不勉强地接受了现实——云奚不会再出现了。

    有了这般认知后,这方院子便再待不下去。每一处都会牵动回忆,彼时每一段甜蜜的吉光片羽都令我陷入痛苦。

    该上路了。我同南宫说好,三日后我们便离开此处,前往紫云涧。

    我并非随意说的“三日”,那日会试放榜。我以障眼法遮掩自身,前去看了金榜。没想到元舒当真在其上,甚至进了第一甲——高中探花。

    我跟了元舒一整日,看他哭,也看他笑。直至入夜,他喝得酩酊大醉,跌撞着进屋时,我悄然现身将他扶住了。

    元舒并未意识到是我,被扶去了床上,躺下时飘忽的视线扫过我脸,忽而定住了。一动不动地看了半晌,眼眶渐渐泛起了赤色。

    “元舒……”我刚唤了他一声便被紧紧抱住了,热泪落进了我颈窝,灼得人心悸。

    我拍了拍他的背,轻声道:“我来恭喜你,进士及第。”

    他将我抱得愈发得紧,声音是带着酒意的含糊不清,“文若……莫走,留下来……小生,已金榜题名……此后便可许你富贵荣华……“

    我悄无声息地叹息,再次拍了拍他,“钱财于我无用,你能过上好日子便不枉我救你一场。”

    之后他一直在无声落泪,将我肩头的衣衫浸湿了个彻底。我陪着他过去半夜,推开他道:“元舒,你能有这般成绩,我很是为你开心。我已兑现了诺言,来见了你。如今我也该离开了。”

    他像是已有几分清醒,并未再一昧抱着我掉泪,双手卡住了我手臂上,将我抓住了。

    “小生该当如何,才可再次同你相会?”他顶着一双赤红的眼,乞求般问道。

    我沉默许久,叹息着,给出了一个对于寒门子弟来说极难实现的目标,“待你官拜三品,我再来见你。”

    他当即攥紧了我手,“好,一言为定。”

    我点了头,用障眼法隐匿了身形。

    元舒登时怔住了,惶急地伸手探去,却只摸到了空气。他难以置信地抱了两下空气,像是意识到了我已不在。兀自呆坐了会,将心口压紧了,痛苦地蜷缩起身体,将脸埋在衾面上,啜泣不止。

    见他这般模样,我心里也不好受,也有几分感同身受。

    我又何尝不是如此,难以接受云奚的消失。沉缅于痛苦已半月有余。南宫时常欲言又止,似乎想宽慰我却不知如何开口。我这般状态只怕令他分外难做。

    是时候向前看了——

    世上人这样多,单靠撞运气寻想必无法寻到他。若想要寻到他,我得先飞升成仙。身为仙人,我便可下地府问询,再引他前去修真。待他飞升后,我便可同他厮守了。

    路漫漫,可我势在必行。

    -

    抹黑御剑回去,一落入宅院便被一道白影吓了一个激灵。南宫正一身白衣站在院中,待我落下后同我对上了视线。

    “你这是做甚?”我出了口气,“为何大半夜在院中?”

    南宫并不回答,而是静静问我,“你又是去了何处,为何夜半才归?”

    我便将去同元舒告别一事同他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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