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类别:游戏动漫 作者:卫澜蒋秋桐张鹤 本章:第46章

    一路到了超市。张鹤去买酱油,纪峣跟在他后面,单手插兜挑挑拣拣,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张鹤付账的时候,纪峣拿了几根棒棒糖,两包乐事,还有一盒保险套。张鹤瞟到,啧了一声,仗着身高伸出手,狠狠往下按了按纪峣的脑袋:“胡混了两个礼拜,差不多得了,回家以后把你这副浪荡做派收了!”

    纪峣剥开糖纸,叼着棒棒糖嘻嘻哈哈,又挨了张鹤一个爆栗。张鹤懒得搭理他那臭德行,这小子一年比一年油,在国外呆了四年回来,混得不行,跟块滚刀肉似的,他简直无语。

    纪峣缀在他身后,吊儿郎当的,眯着眼打量前面男人的背影,张鹤仍然爱打篮球,肩膀宽了不少,屁股更翘了,背肌似乎更有力道了,两条腿也是……妈的这货快一米九了吧。

    从小时候起,比起肩并肩,纪峣总是更喜欢跟在张鹤身后,有时半步,有时一步,像个小尾巴。他的目光总是无意识地在对方的背影上流连,意淫对方的身材,偷偷想那宽阔的肩膀和修长的手臂,想张鹤做爱时耸动的腰部和臀,滴落的汗水,高潮时紧绷的腹肌和坚挺的大腿。

    以前没开窍时他理直气壮,觉得这只是基佬对于一个人形春药的本能反应,就算对方是发小也无法抗拒,他只是打量一下,甚至都没有自我带入。明白自己心意以后,他反而不敢过份去看,只能偷偷摸摸地想着,念着,克制着,生怕粘腻的目光太猥琐,亵渎了对方。

    他甚至连对张鹤的性幻想都不愿,有时不小心联想到对方的身体都觉得自己恶心,然而生理反应不是自己想克制就没有的。在美国时,他有时候一个人,就会很想张鹤,一开始只是很纯洁的思念,想着想着就开始打飞机,他想停,却停不下来,负罪感和亵渎感反而让他高潮得更快,射完后他恨不得把自己割了,下一次却仍旧沉迷。

    有时候,他几乎痛恨自己身为男人的本能反应。

    张鹤是鸦片,是毒品,是他戒不掉的瘾。

    他把嘴里的糖球咬得咯吱作响,它们被咬成几块,边缘锋利得像玻璃渣子,咽下去时,像是铁丝网刮过喉咙,生疼。

    回去的路上两人都很沉默,过了一会,纪峣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又乐不可支地笑起来,连下车了都没停下来。张鹤挑眉看他,纪峣一晃一晃地拎着超市袋子,依旧笑得像个偷腥的耗子:“张鹤,我们像不像两个风里来雨里去的外卖小哥?”穷酸落魄,彼此相依为命的那种。

    “…………有病。”张鹤白了他一眼,自个儿进了屋。纪峣落在他身后,兀自笑了一会儿,等人看不见了,才慢慢拉直了嘴角。

    饭桌上两家人聚在一起,一边吃饭一边热热闹闹地说话。

    四个老的很默契地交叉职能,给各自的干儿子介绍对象。纪峣滑溜得像个泥鳅,官腔打得飞起,就是不应承;张鹤专注于美食,吃得头也不抬,全程就撂了一句话:“我暂时还不想找,再说吧。”

    张父张母对视一眼,张母小心翼翼地问:“阿鹤……你老实交待,你是不是还喜欢叶叶哪?”

    纪峣握筷子的手一抖。

    张鹤半晌没说话。

    他停顿了会儿,闷头呼噜呼噜把一碗鸡汤喝完了,又给自己盛了一碗,顺手帮纪峣也盛了,才说:“没有的事——就是没什么兴趣。”

    张母来劲了:“没兴趣可以培养兴趣嘛……老纪前两天跟我说他侄女——就是实业大王的闺女,我那天见着了,觉得怪不错的……”

    纪峣挑眉看向他爹,什么时候他爸有个便宜侄女了?

    纪父反冲他打了个眼色。全家人都知道,想劝服张鹤这小子,别人没用,非得纪峣出马不可——尤其是谈恋爱介绍对象这种事,一说一个准儿。

    纪峣低头喝了口张鹤给他盛的汤,本想装作没看到,想想还是算了。他叹了口气,冲坐在他旁边的发小问:“旁友,你能接受包办婚姻嘛?”语气活像是邪教人员在洗脑,“旁友,你听说过法x功嘛”。

    张鹤点头,很自然道:“能啊。”

    张鹤这人比较佛,面冷心冷,又懒,很多事情都很无所谓,包括自己的婚姻。

    问他,都是俩字,随便。如果再问他,逼急了,再给你俩字,随缘。

    在纪峣已经去到美国,且还没跟张鹤闹崩之前,有次他们俩电话聊到这个,纪峣毫不客气地嘲笑他,说他不当个和尚可惜了。

    “当和尚就吃不成周黑鸭了。”张鹤顺口接了话茬,然后手机之外的两人都笑了。

    他完全没有身为开放的下一代要抗争包办婚姻的念头,在他看来,娶谁不是娶?能让长辈满意就行了。

    他拒绝相亲也不是因为抗拒,纯粹是觉得最近事多,懒得应酬,嫌麻烦。

    纪峣循循善诱:“那你就去呗,反正结婚这种事,早晚都要去做的,属于主线任务,早做完早省事儿——而相亲就是前置任务,不抓紧的话,好妹子就要被人定走了!”

    张鹤嗤之以鼻:“封建糟粕。纪峣,你说这话之前先反思下自己行么。”

    要害被拿捏,纪峣秒怂,脖子一缩,乖乖埋头吃饭。

    瞧着这两个单身的青年才俊,四位长辈齐齐对视一眼,发自内心地叹了口气:都二十五六了,还一点消息都没,愁啊!

    吃了饭,纪峣胳膊底下夹着几盘专门带回来的游戏碟就去了张鹤那。张鹤打开门看到他这副打扮真是一点意外没有,甚至连零食都准备好了。

    这么些年,他们俩都快奔三了,这爱好倒一直没变,也是不容易。

    两人坐在地毯上打游戏,说都没说话,脱离了家人只剩两人独处时,气氛就显得有点诡异。

    大四那年纪峣忽然出国,在外头一浪四年,从来没回来过一次。张鹤唯一一次见他,还是自己去美国的那一趟,然后还闹翻了,一直没和好,纪峣这回国都两周了,两人都还没联系过。

    今天是纪峣回国后,他们俩的头一回见面,一点没带夸张的。

    在纪峣回国前夕,张鹤一家子坐在一块吃饭的时候,张母忽然欢欢喜喜道:“峣峣回来了,可巧有人送了几只野山鸡,正好给他炖了补补。哎哟这破孩子,终于知道回家了——”

    张父在旁边添了一句:“还有竹荪,野山上挖的,有灵性的很,那孩子就喜欢吃那个。”

    张鹤本来在很认真地埋头吃饭,闻言愣了一下:“纪峣回来了?”

    张母还在盘算着给纪峣弄什么好吃的,闻言点头:“嗯。”然后又回过味儿来:“不是,他后天就到了,你怎么还不知道?他没给你说?”

    张鹤懵了:“他没说。”

    张母一下子笑了,特别幸灾乐祸的那种,她故意酸他:“哎哟,你们兄弟俩感情不是特别好么?他一做决定就打电话告诉我,一口一个干妈,叫的可甜了~”

    他不再吭声,继续低头吃饭,心里却有点郁闷。

    这种郁闷一直发酵到现在。

    张鹤跟纪峣都不吭声,房间里只听到噼里啪啦呯玲哐啷的音效,迷之尴尬。

    纪峣渗得慌,他忽然特别想抖腿,然后一边抖腿一边唱:“最怕空气忽然安静,最怕朋友突然的关心……”

    可他不敢,他怂,怕被发小按在地上摩擦。

    打着打着,张鹤忽然问:“你真是那么想的?”

    纪峣手一抖,操纵的小人瞬间跪了:“啊?”然后下意识伸手去够周黑鸭,想啃一个鸭架缓解心情。

    张鹤拍开纪峣的爪子,捞了一根鸭舌送进嘴里:“你不是说结婚是必须完成的主线任务什么的……你想结婚?”

    第86章

    Chap.4

    纪峣心都跟着抖了,噗通噗通不停乱跳:“没……没啊……”

    张鹤瞧着他那副躲躲闪闪的样子,浓黑的眉毛一扬:“你……”

    纪峣声音也开始抖了,他不停咽着口水,脑子不受控制地兵荒马乱,心里的惶恐和期待一样多,几乎快要窒息了:“我……我什么?”

    他的理智在尖叫,让他别抖,起码别抖得那么明显,别一沾上这种就瞎想,人家还什么都没说呢,自己就自顾自激动得高潮了。可他真的控制不住,他忍不住雀跃,心想张鹤这么个佛爷,万事不上心的,忽然有闲心这么问,是不是蓦然回首,发现灯火阑珊处还站着一个他?

    否则张鹤这么是干嘛,他那么懒,那么迟钝,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忽然开窍,想要跟他表白?

    也不是没可能啊,毕竟自己长的又帅又有才,他们关系还这么铁,说不定张鹤就忽然开窍了呢。艾玛如果真是的话,他该怎么办,是要矜持一点,说我还得再想想,还是直接扑上去扒衣服,说实话他守了他这么多年,但一直老实巴交的连想想都不敢,可其实吧……他真是对张鹤那里的尺寸好奇得不得了……

    张鹤完全没有察觉到纪峣那些百转千回的小心思,他问:“你是不是还能直回来?”

    如同一盆冰水兜头泼下,纪峣那颗不受控制的、小鹿乱撞的心,瞬间冷了下来。

    没有恼羞成怒,也不觉得愤懑不平,甚至尴尬都没有,他只是无奈。无奈自己不管多少次,还是学不乖。他觉得自己就是条乱拉屎的狗,被主人打了一次又一次,就是不记得教训。

    他几乎敢肯定,下一次面对张鹤时,如果对方再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类似的,他还是会七想八想。

    明明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满脑子都是少年少女才有的念头。

    他抬眼看向张鹤,张鹤也正垂目注视着他,这个距离很近,如果纪峣想,只要他轻轻仰起头,就能吻上张鹤的唇。

    张鹤全无防备,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发小心里都在想些什么龌龊念头。他的双眼依旧平静,稳得没有起伏。

    他问纪峣的话并没有恶意——他身为一个直男,根本不知道身为同性恋到底是种什么感觉,他闹不清他们是怎么想,只是听到纪峣说“结婚是每个人都要经历的”,于是以为纪峣转性了,想结婚了——以他的直男思维来讲,这就等于纪峣在说,他是能直回来的。

    纪峣自嘲地笑了笑:“张鹤,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也挺想直回来的。”

    张鹤皱眉:“不行?”

    纪峣摇头:“一点也不行。”

    说出来可能没人信,明明纪峣已经对他出柜了那么多年,可他们之间,却一直没有好好的,正儿八经谈过这个话题。

    大概是两人太过熟稔,说这些反而尴尬,错过了时候,事后再提,总觉得不是那么回事儿,一来二去,就别别扭扭了那么久,横亘成了一根刺。

    张鹤不知道纪峣是怎么想的,反正他先开始是觉得难以接受,做好心理建设以后,纪峣已经开始浪了。于是他又觉得恨铁不成钢,光顾着教训纪峣别太浪,却忘了跟他具体讨论下成因——他潜意识里觉得,纪峣大概是好奇,尝新鲜,等他玩厌了足够成熟了再好好跟他谈谈。

    结果纪峣忽然闷不吭声地出了国,他当时才跟徐叶叶分手,着实消沉了几天,紧接着温霖就连夜跑到他住的地方,问纪峣去哪了。

    他都懵了,回家一问,才知道纪峣跑了。他打电话把纪峣骂得狗血淋头,纪峣笑嘻嘻地说国内的桃花债太多,他出国避避风头,还叮嘱他照顾好彼此的爹妈。

    当时张鹤一想这家伙身边的修罗场,立刻信了,告诉纪峣家里有他,让他放心,不过别浪太过,小心得艾滋。

    结果一晃四年就过去了。

    纪峣这几年用行为表了态,不行,不行就是不行,他就是爱男人,风流快活最重要,成熟了也没用,长大了也没用。

    在纪峣这次给了他正面反馈后,张鹤心底那最后一丝期盼也被击碎了。

    他长吁了口气,身子往后仰,靠在床柱上,闷了一会,表情很消沉,搞得纪峣都有点不安了——这人面对发小时,从来都很怂——结果半晌后,张鹤沉思着,用一种郑重的口吻缓缓道:“咱们俩没联系的这两年,我想了很多,觉得在对你的态度上,我也有错。”

    纪峣瞬间惊了,那点伤春悲秋的小心思都来不及惦记,扑过去担心地问:“张鹤你怎么了?”

    张鹤扭头,深深看着他,声音很低沉,两条硬挺的眉毛皱着,眉心都挤出了两道皱褶:“……我是不是对你不太好?”

    这个男人沉默冷淡,活得直率而粗糙。虽然有个聪明的脑子,然而直线的思维,让他注定不会有什么玲珑心肝,他理所当然地觉得,既然我是这样,那纪峣也是一样。

    他作为大哥,秉承着绝对公平的原则,分配到手的资源通通一人一半,只要他有的,纪峣都有。

    可也就这样,不能更多了。

    他从小就弄不清纪峣在想什么,其实小时候他们俩并不是聊的太来,他只是习惯性把纪峣带在身后——聊不来也没什么,毕竟大家都是这么过的,谁还非得当个知音姐姐还是怎么——他忽略掉了纪峣在漫长的成长期里,有关情感的所有诉求。

    以前他总是不耐烦,冷眼瞧着纪峣一个大老爷们整天想东想西,还一副把谈恋爱当事业的架势,他是真闹不懂。

    他觉得那是瞎矫情。

    男人抬起宽大的手掌,像是想要像从前一样揉揉纪峣的头发,转念想起来他们都大了,那只手掌转而落在自己的脸上,狠狠搓了两下:“我不是烦你——虽然你有时候确实有点烦——但是……啧,我是说,我就是这个个性……”

    纪峣出国后出了一次意外,虽然一半是纪峣自己作出来的,然而张鹤匆匆赶到美国后看到对方躺在病房中时,还是恨不得把那几人渣给宰了。

    一半是忧心一半是恼怒,他们在病房里吵得天翻地覆,他本来想揍纪峣一顿的,不过看那家伙的狼狈样,还是没下得了手,彼此撂了些狠话,他就这么憋着一肚子气走了。

    其实他只气了一个礼拜,可纪峣居然再没有联系他了,他这下是真有点火了,又拉不下脸去主动找纪峣,所以两个人一直犟到现在。

    昨天听说纪峣要来,他吃完饭以后去买了周黑鸭,然后回房间重新铺上了地毯。

    铺地毯时他想,算了,跟一个二百五怄什么气,算了算了,就当让着他好了。

    所以还是他先低头吧。

    纪峣的眼泪忽然落了下来。

    让他纠结多年的那些不甘、渴盼、欣羨、彷徨,伴随着他那畸形的见不得光的心思,通通被张鹤的这句话抹平。

    足够了。在这句不算多么温柔的话里,他已得到了足够的安慰。

    这世界上,有那么一个人,哪怕只说了一句话,就能抚慰因变态而扭曲的心灵,让人心满意足,热泪盈眶。

    纪峣从来没有这么深切地体会到,他所深爱的、珍重的、渴望的这个男人,究竟有多好。

    上次在美国他们吵架那次,其实他撂完狠话就后悔了,之后一直撑着没有找张鹤,不是因为抹不开面子,而是他怕。

    他真的……真的……好怕。

    趁着发小将脸埋进手掌的空隙,纪峣俯下身体,跪在他脚前,小心翼翼地仰望男人的面容,样子虔诚得近乎卑微。

    等张鹤抬起头,就看到他咧嘴一笑,仍是一贯没心没肺的样子:“都他妈这么掏心掏肺,就差没扒皮拆骨让我吸你的血了,还不够啊?张鹤,你他娘的还没当够爹啊?”

    他们没有血缘,说白了,只不过是“邻居家的儿子”这种关系而已,张鹤没有任何义务为自己做什么——更何况,他为他做的还不够么?

    张鹤不过比他大了几天而已,就从小被要求要照顾他,好吃好玩的都要紧着他,张鹤习惯了,竟然也没觉得有哪里不对,在察觉到他出现问题时,张鹤的反应永远都是检讨自己“是不是我做的还不够”,而不是“你想得到的太多了”。

    可这是不对的。

    做人不能贪得无厌。

    这个人,没有责任,更没有义务,去担负另一个人的人生。

    喜欢一朵花,是把它摘下来;而爱一朵花,是给它浇水。

    喜欢一个人,是把他弄到手;而爱一个人,是远远避开他。

    他为他付出的,已经够多了。

    他心里的想法很文艺很伤感,然而张鹤这个人……注定是跟这些东西搭不上边的。只见发小闻言点了点头,说了声也是,然后瘫着脸开始卷袖子。

    纪峣:“?????”

    等等,大哥,你要干嘛?

    张鹤一边卷袖子,一边心平气和地说:“虽然我觉得爷们之间就该杯酒泯恩仇,不过你是娘炮,不算——所以我刚才才跟你在那磨磨唧唧这么久——娘的,出国一趟胆子肥了是吧,一跟我犯蹩就蹩了这么多年——我承认我有错,刚才我已经检讨完了,毕竟上次咱们见面不太愉快,给你的小心肝留下了阴影真是不好意思。”

    纪峣:“………………”

    他看着张鹤慢悠悠卷完袖子,又开始活动拳头,指节拉扯时噼啪作响,他整个人都怂成一团,缩在墙角瑟瑟发抖。

    张鹤仍旧不紧不慢:“那么,现在,咱们聊聊你上次说的那句话。”

    纪峣背后的寒毛一炸,整个人猫一样从地上弹起,向着门口方向冲了过去。然而他快,却抵不上张鹤这个吃希望精(注:猪饲料,让猪长得高高壮壮,吃过的猪都说好)长大的怪物,长臂一伸一拽,就拎着纪峣的颈子把人提溜了回来。

    纪峣:“…………”

    纪峣怂着脖子生无可恋,气息奄奄,觉得自己大概药丸。

    此时两人都在靠床的地毯上,一个坐着一个被拖着,张鹤捏着纪峣的后颈,直接将他的脸按进床铺里摩擦,额角青筋突突直蹦声音难得咬牙切齿:“你上次说的话,老子还记得呢——敢说我贱?敢叫我滚?嗯?能耐了啊纪峣,还敢吼我呢?嗯?”

    他每“嗯”一次,手腕就用力,把纪峣往下怼一分,纪峣趴在地毯上,后脑勺被按着,整个人动弹不得,四肢疯狂扑腾,就像一个大写的青蛙乱舞.jpg。

    “嗷嗷嗷嗷嗷嗷哥!我错了!我错了嗷嗷嗷嗷!”他的声音陷在被子里,闷闷的,听起来真是……特别特别的惨。

    张大魔王不为所动,仍旧瘫着脸按着纪峣使劲摩擦:“还有下次么?”

    “没了!哥!大爷!爸爸!我错了放嗷嗷嗷嗷嗷嗷——哎哟我操你个王八蛋——你他妈吃菠菜了么老子要窒息了!”

    “王八蛋?你说谁是王八蛋?”

    “哎哟我操——我!我是王八蛋!”

    “想操谁呢你?”

    “你!——嗷嗷嗷嗷嗷嗷哥我错了我错了你操我你操我!”

    “再说一遍?”

    “窒息了要窒息了——谁都不操行了吧!你是不是爷们啊这么娘——嗷嗷嗷——”

    楼下正在娱乐室打麻将的四位长辈,听到纪峣隐隐传来的惨叫,特别淡定。

    “峣峣被阿鹤收拾了。”张父悠悠打出一个幺鸡,顿了顿,侧耳仔细听一会儿,又乐不可支道,“好像还挺惨的。”

    纪母冷哼一声:“没打折他的腿已经够意思了。”说完一摸牌,喜笑颜开,“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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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这句话不是原创,原句是什么忘记了,很多很多年之前,嗯,大约初中时在QQ空间里看到的——是的没错QQ空间——当时惊为天人,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还特地抄在了笔记本上2333

    第87章

    Chap.5

    随着时间的推移,纪峣回国后的生活,也逐渐迈上了正轨。除去开车时对A市越来越销魂的路况很不适应外,其他的可谓是如鱼得水,尤其是美食和男人。

    而有的时候,它们可以混为一谈——比如现在。

    纪峣斜睨了眼坐在对面的温霖:“温少爷果然变化不小。”

    温霖笑盈盈地帮他擦他那边的桌子,闻言抬头:“嗯?”

    纪峣环顾四周,再也憋不住笑意,昂起下巴点了点:“几年不见,你可是接地气多了,以前你什么时候带我吃过这种苍蝇馆子啊。”

    这话没错,纪峣从学生时代起就不太爱跟温霖玩,有一个原因就是温霖太他妈讲究了。

    跟父母是中专毕业直接进厂的纪峣不同,温霖的父母在下海经商前,算是高知。有文化,又没蒋秋桐父母那么有文化,因此,他们家就带着点欲拒还迎的保守味道。

    温霖是饱受宠爱长大的,也是饱受期待长大的,他的父母像所有中国的中产阶级家庭一样,力求让他事事完美体面,像大家还没发家那会儿,温霖很多做派,是别的小伙伴挺别扭的。

    嫌他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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