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类别:游戏动漫 作者:卫澜蒋秋桐张鹤 本章:第25章

    他满头大汗,浑身颤抖,大口喘着粗气,猛地从床上坐起来。一睁眼,看到的是笼罩在夜色中的卧房,干净又整洁,落地窗开了一条缝隙,银灰色的窗帘随风飘动。

    一贯的、蒋式性冷淡风格的房间。

    他忽然有点安心。

    蒋秋桐被他惊醒,伸出手臂将人揽入怀中,声音里难得带上了将醒未醒的慵懒:“怎么了?”

    纪峣下意识钻进了他的怀中,双臂双腿攀上,将人紧紧缠住。他疑惑又惊奇地说:“我做了个噩梦。”

    梦?

    蒋秋桐一下子清醒了,他拾起了自己的专业素养,一本正经:“说说看。”

    纪峣闭眼回忆了半晌,眉头越皱越紧,最后豁然松开,迷茫地回答:“我忘了。”

    他没说谎,他真忘了。

    蒋秋桐颇为无奈——他也终于懂了这种感觉。从前于思远向他秀自己男人的时候,脸上总是又无奈又甜蜜的笑,那会他不懂,现在他明白了。

    温霖跟他发生冲突那天,因为这事儿,纪峣心神不定,一大早跑去找于思远,打了个炮又赶回来,跑去学校上晚上的课。正好蒋秋桐也忙,忙着找温霖了解事情,所以很神奇的,他消失了一天,蒋秋桐没有追究。

    噩梦乍醒,温暖的人体对纪峣格外有吸引力,他迷恋地窝在蒋秋桐的臂弯里,深深嗅着对方身上的气息——蒋秋桐不像于思远,他是个醉心学术的(前)直男,不爱打扮,不喷香水,因此,本身的味道也就分外鲜明。

    不像他这个人,那是一种炙热而滚烫的气息。

    这个时候,这种气息,能相当的挑起人的欲望,纪峣像只小豹子一样,一把将蒋秋桐按在床上,骑上他的腰,低头轻咬他的侧颈。

    蒋秋桐轻轻抖了一下,他隐忍地按住了纪峣的身体。有力的手臂压住对方的背,让纪峣只能乖顺地趴在他身上。

    “别闹。”他说。

    如果能乖乖听话那就不是纪峣了,他趴在男人身上,一低头,含住了对方的乳头,像婴儿似的吮吸。

    蒋秋桐真的无奈了——他越来越懂于思远。他将纪峣整个捞起,又重新按在自己怀里,然后盖住了对方眼睛:“睡觉。”

    纪峣不依。他想做爱。现在。立刻。马上。

    ………………

    纪峣可能没有发觉,他跟蒋秋桐的相处,已经变得越发自然、亲近,早已没了最开始的剑拔弩张。蒋秋桐不动声色地织了一张透明的网,越织越密,妄图把纪峣困在其中。

    效果目前来看……他做得不错。

    纪峣这么主动热情的亲昵让蒋秋桐很是受用,他笑了一声,握住纪峣的手,低头吻了吻。

    “你还在发抖。”他说。

    其实蒋秋桐一开始想说傻瓜,你在发抖。然而“傻瓜”这种话,太亲密了,他咽了回去。

    到底是什么梦?男人很好奇。

    纪峣不作了,他总是能够很好的被一些温情的小动作抚慰住,亲吻指尖或手背,摸摸头,轻抚背脊,用嘴唇碰碰鼻尖。每当这时,他就会像一只被顺了毛的猫一样安静下来,再软绵绵懒洋洋地瞟你一眼。

    更让蒋秋桐忍俊不禁的是,纪峣如此,他自己却根本没有发觉。比如这时,他明明已经放松下来了,却还以为自己在生气,瞪了蒋秋桐一眼。

    一旦换了角度,就会发觉,纪峣这些让他牙痒痒的叛逆和嚣张,变得可爱起来。

    自带滤镜的人真可怕。

    蒋秋桐心下叹息。

    ………………

    蒋秋桐眼睁睁看着纪峣,一边低头按着自己的小腹,一边用一种像是渴求又像是惧怕的口吻,对他说:“这里……鼓出来了……”

    他也轻轻按了按,得到纪峣一声小猫似的微弱呻吟:“喜欢么?”说完,又往里,挺得更深了些。

    纪峣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虚虚握住男人的手,像是彻底没了神:“喜……喜欢……”

    蒋秋桐的心忽然变得很柔软,他搂紧纪峣,笑了起来。

    完事以后,纪峣昏昏欲睡,蒋秋桐的怀抱很温暖,也很宽阔,他已经开始习惯了。

    蒋秋桐却没有睡着,他揽着纪峣,想抽烟。他烟瘾不大,只偶尔想事情的时候会抽。

    他在思考温霖的话。

    根据他的描述,纪峣是个深柜,性格爽朗热情,朋友很多,家境优渥并且父母恩爱。

    其实他拉拉杂杂说了很多纪峣的事,然而刨去真假不提,提炼出来,才发现原来温霖只说了这些。

    这些都是基本信息,温霖应该不会作假,他想要求证非常简单,就现有的情况看,和纪峣表现出来的性格也能对的上号。

    只有一点有点奇怪。

    一般来说,出身较好,夫妻恩爱的孩子,性格大多开朗,但是相对而言,他们往往不够细腻,这点等他们长大之后会逐渐好转,然而却普遍不是在无忧无虑的大学——在尤其是高中大学阶段——这往往是少男少女们最浪最作的时候,看纪峣那浪得不用桨的样子就知道了。

    那么这里就有个很有意思的矛盾点,相对于纪峣的爽朗直率来说,他几乎敏感到过份了。

    当然,天生细致的人不少,比如蒋秋桐自己,然而他这是敏锐,不是敏感。这两者之间,有微妙的不同——

    蒋秋桐记得自己一开始对纪峣产生兴趣,就是在好奇,作为一个在爱中长大,生活环境相对单纯而优越的男生,纪峣为什么这么善于察言观色?

    这和温霖提供的——还举了大量例证的——信息不符。

    当然可以解释为他是感情经历太多,练出来的功夫。这点暂且按下不表。

    以及温霖还讲了一件事让他有点在意——当被问及纪峣对伴侣的偏好时,温霖是这么说的:“只——他只喜欢好看的人。”

    当时温霖的态度很奇怪,他听到问话几乎是脱口而出一个“只”字,随即立刻改口。

    其实蒋秋桐知道纪峣就是爱漂亮——当时勾引他不就是冲着他的皮相去的么?他一直对此毫不怀疑,然而温霖这么一个口误,反而让他有了不确定。

    如果不是因为审美偏好,那会是什么?目前蒋秋桐已知的“前任”,只有温霖一个。而纪峣有收集癖,刨开男人,好看这两点以外,他暂时还没找到他与温霖的第二个相同点。

    大概是温霖也觉得他的欲盖弥彰有点刻意,所以特地举了一个例子。

    他说当年高中时,纪峣看他打球,他回头冲纪峣笑,笑容应该很好看,以至于纪峣一下子喜欢上了,并且至今念念不忘。

    能够被随口列举作为作证的过往,对当事人来说,必定是印象极深难以磨灭的,所以才会在临时改口时被下意识拿出来。

    这样的回忆,对于至今仍旧喜欢温霖的纪峣来说,也应该是美好的。

    然而他叙述时的反应却很奇怪——平静,冷淡,宛如旁观者。尽管他唇角挂着笑意,口吻也充满怀念,蒋秋桐也敏锐地发觉,温霖对这段时常咀嚼的回忆,并没有多少感情,甚至有几分微妙的复杂。

    为什么?

    蒋秋桐觉得自己隐隐碰触到了很关键的部分。

    他像是神话故事中的勇士,拿着公主给的毛线团,在迷宫中寻找弥诺陶洛斯。

    线团已经到手,蒋秋桐有信心,他一定可以找到。

    上午他们都没课,纪峣窝在他的怀里睡得天昏地暗,直到被一个电话吵醒。他满脸被打扰的烦躁,摸索半天接了手机,迷迷糊糊喂了一声,然后表情立马变得讨好,点头哈腰撒着娇——明显不是他妈就是他干妈,然后忽然诧异地望向蒋秋桐,表情诡异,最后在连声应承下挂了电话。

    “蒋哥。”纪峣的表情很惨不忍睹,“我爸妈要请你吃饭,作为你在学校那帮我说好话的谢礼。”

    “哦?”说实话蒋秋桐毫不意外,纪峣父母都是成功的生意人,其他不说,做人方面肯定是无可挑剔的。因为他的帮忙,纪峣背的处分轻了不少,这顿饭他受得起,并且心安理得。

    正好,可以接着这个机会,正大光明地接触和观察纪峣的家庭。

    不过在纪峣这,表面上的惊讶还是要装一下的,他笑着客套道:“他们真客气,明明之前已经给我送了几次礼了。”

    这种事纪峣绝对不会拖后腿,他扑上去勾住蒋秋桐的脖子,笑嘻嘻道:“但是您都没收啊,不得不说,蒋哥您这事儿做的太让我感动了,看来你还是有那么一丢丢丢……喜欢我嘛。”

    他说着,拇指和食指比了个一咪咪的长度。

    别说,最近他对蒋秋桐乖觉不少,大概也因为这事儿——纪峣一面铁石心肠,一面却很容易被感动,只要顺毛捋,获得他的好感其实挺容易的。

    蒋秋桐笑着揉了揉他的脑袋,半真半假道:“岂止。”

    这时,蒋秋桐的电话也响了——纪母的。他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瞟了眼怀里的纪峣,然后接通了电话。

    母亲跟自己情人一本正经地谈正事,大概纪峣也是第一次遇到,他一边有点新奇,一边却有点紧张。

    蒋秋桐察觉到他的心情,非但没有安慰他,反而一本正经地跟张母说着客套话的同时,伸出手,不慌不忙地探进了纪峣的睡裤。

    纪峣:!!!

    纪峣心里几乎要炸裂,他脸色爆红,身体紧绷,却无比乖顺地一动不动,甚至在男人的暗示下,僵硬地将双腿分得更开,任凭蒋秋桐慢条斯理地玩弄着他的要害。

    好不容易等两人约好晚上吃饭,挂了电话,纪峣就扑上来,掐住了蒋秋桐的脖子,一副要兴师问罪的模样。

    蒋秋桐却没管那双放在自己颈项上的手,若无其事地另起了一个话题。

    “纪峣,咱们谈谈。”

    纪峣还有些恼火,闻言恶声恶气道:“有什么好谈的!?”

    好吧这样确实有点爽……如果下次他蒋秋桐别招呼也不打一声,玩一玩也不是不可以……

    这位仁兄还在想着黄色废料呢。

    谁料蒋秋桐压根儿没接这个茬,他长臂一伸,将纪峣跟个小孩似的抱进怀里,吻着他的侧脸,最后凑到他耳边,温和又轻缓地问:“温霖跑过来看你那次,你去了张鹤那睡,第二天,你跑去哪了?”

    声音很轻,还带了两分笑意。

    霎时间,纪峣的脊背上,寒毛“唰”地竖起来了。

    卧槽卧槽卧槽!这男人一直不声不响还以为事情已经翻篇儿了!!没成想是在这等着他呢!!!

    第50章

    Chap.53

    人们对于性格冷淡的人,总是会有一些奇奇怪怪的误解。比如说,不善言辞啦,情商很低啦,十分不坦诚啦,面部表情匮乏啦……等等。

    ……大概是受了和影视剧的影响吧。

    起码就蒋秋桐而言,纪峣能打包票,这个人双商都高,能言善辩,手腕灵活,面部表情也挺丰富的,最重要的是,他特别坦诚。

    当时纪峣勾引他,他动心了就说动心了,后来吃醋了就说吃醋了,想干就干想操就操,确定关系以后,温霖来找纪峣,他直截了当地说自己不高兴。

    纪峣问他什么,他也一直知道就说,虽然免不了要逗弄纪峣一下,但从来不撒谎。

    这是一个诚于自己,也诚于他人的人。

    于思远够坦率了吧?可于思远在他面前,远没有蒋秋桐来得直截了当和毫不做作。

    虽然这种过份的坦诚加上男人那控制欲,有时候让纪峣相当火大,不过他得承认,大多数时候,和蒋秋桐在一起,有种棋逢对手的爽利。

    纪峣是欣赏这种坦诚直率的。

    奈何他一开始就估计错了,蒋秋桐不是个喜欢直来直去的冰山,而是个口不对心的傲娇。

    ——他并不知道蒋秋桐为了勾住自己,隐瞒了喜欢自己这条最重要的信息。

    因此,在此刻,听到男人话语里不加掩饰的醋味时,纪峣立马惊出了一身的白毛汗。

    然而心里惊悚归惊悚,他还是很不要脸地说:“前一天你跟温霖不是差点怼起来了么?我心里不太痛快,就去隔壁市看画展了。”

    他一边解释一边在心里狂骂张鹤不靠谱,特么说好的打掩护就是这么打的?还是不是兄弟了?

    如果张鹤知道,肯定觉得冤死——他妈蒋秋桐根本没来找他,他总不能巴巴凑过去跟蒋秋桐解释吧?怪他咯?

    说着,他还从手机里翻出几张照片:“喏,你看。”

    他没骗蒋秋桐,那天隔壁市还真有个画展,这些照片也真的是那个画展里的——只不过是徐叶叶的大学同学去看的,然后发给了徐叶叶,徐叶叶又发给他了。

    发给他的时候徐叶叶还在抱怨:“费这个功夫干什么?麻烦死了。”

    纪峣振振有词:“做戏做全套,懂?杀个人还将就个不在场证明呢,更何况是偷情?”

    徐叶叶:“……”

    这逻辑怎么听在耳朵里让人这么手痒呢?

    纪峣没糊弄徐叶叶,你看这不是,果然用到了。

    蒋秋桐凑过来看了几眼,纪峣为了证明已经不心虚,还给他讲了几幅画,别说,挺像那么回事。

    男人挺诧异的:“你还会画画?”

    这关算是糊弄过了,纪峣有点得意:“水墨画和油画都会一点,不过最喜欢的还是油画。”

    其实他还会雕塑,只是当时学画人体时顺手学了一点,帮他融会贯通的,并不是很好——主要是经常伤着手,有次差点削掉半截指头,张鹤死活不准他继续学了。

    纪峣是真的喜欢画画,不像是乐器、登山、摄影、电子游戏或者其他什么东西——那些他也会,但大部分学的初衷就像学心理学一样,是为了勾搭男人——而他提起绘画时,眼睛都在放光。

    他在家里有间大画室,专门用来画东西,里面除了张鹤,谁都不准进。

    蒋秋桐从没见纪峣这个样子,他一直都用嬉皮笑脸来掩藏自己的漫不经心,然而这一刻的纪峣,那种热情,那种为艺术而沉迷的姿态,令蒋秋桐心脏发酥。

    他喜欢……他喜欢纪峣这个样子。

    他不知道的是,他的好表弟于思远,也喜欢。有次于思远和纪峣在冲绳看海的时候,两人正说着话,纪峣忽然说了句稍等,然后飞快地跑去买了一根自动铅笔,以及从老板那讨来的一张草稿纸。

    他坐在沙滩上,用大腿当画板,画了一个于思远站在海边回头微笑的侧脸。

    他画得很快,表情却很专注,画完以后不太满意地嘀咕了一句:“变形了……如果有铅笔和画板就好了。”说完就想把它团成一团,一会带回酒店扔掉。

    于思远却很喜欢,他反复看那副潦草的自动铅笔画,爱不释手的模样:“能送给我么?”

    纪峣有点惊讶,看他的表情像在疑惑,为什么他会喜欢一个垃圾:“行啊。”

    那副用自动铅笔和草稿纸画出来的速写,被于思远带回了国,封了塑封,好好地保存了起来。

    保存它不是因为这副画如何好,而是因为,纪峣低头画画的模样,深深击中了于思远的心脏。

    此刻,蒋秋桐看着纪峣兴致勃勃的侧脸,同样感觉心底一阵热流涌动。纪峣讲到兴起,从床头拿了一根钢笔开始跟蒋秋桐举例,他口干舌燥,一抬头才发现男人直勾勾地盯着自己,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有点尴尬地放下笔,“一时忘情……抱歉……有点无聊?”

    男人若有所思地看着纪峣。

    按他的想法,纪峣是个兴趣广泛不甘寂寞的家伙,这人什么都会一点,什么都不太精通,大多都学了皮毛就匆匆丢下,又开始兴致勃勃地研究其他东西。

    知识、技能、爱好,甚至是男人,都是这个情况。

    很容易有好感,很容易就丢开。

    但他今天忽然发觉,原来这个家伙,是有真正喜欢的事物的,而且,以前从来没听他提过——蒋秋桐跟他在一起这么久,头一次知道原来纪峣还会画画。

    越喜欢的事物,反而就越沉默。

    想想好像也是,要不是温霖爆料,蒋秋桐根本没想到,纪峣对温霖的感情居然还挺深。

    他沉思一会儿,忽然说:“纪峣,我其实挺喜欢你的。”

    在蒋秋桐原本的计划里,他是打算一直憋着,憋到纪峣喜欢上他为止。可他忽然不想忍了。

    为什么要忍?蒋秋桐一辈子直来直去,从没这么委屈过,喜欢一个人跟吃饭喝水一样是本能,他忍不住。

    最主要的是……现在的纪峣,未必会跟他分手。

    纪峣:“……哈?”

    万万没想到,这家伙盯着他闷了半天,忽然来了一句这个。

    蒋秋桐垂下眼,拇指食指并起,学着纪峣的样子,比了一个“很小很小”的手势,一本正经的模样:“只有一咪咪。”

    纪峣简直气笑了,他用额头撞了一下蒋秋桐的——然后被男人挡开按进怀里——问:“不是挺喜欢的么,怎么又成一咪咪了?”

    “……”蒋秋桐难得语塞,他思考了一会,强行挽尊,““挺喜欢”是质量,“一咪咪”是程度,它们不是一个概念。”

    ——所以该说什么?“我只有那么一咪咪的挺喜欢你”?

    纪峣笑喷,他学着蒋秋桐刚才的样子,高深莫测地盯着对方半晌,蒋秋桐毫不犹豫地与之对视。几秒后,蒋秋桐忍不住伸手拽住纪峣,想与他接吻。

    跟一个男人对视这么久,不就是在邀吻么!

    纪峣却躲开了,笑嘻嘻道:“蒋哥,你脸红了。”

    蒋秋桐不为所动,嗤笑一声:“怎么可能。”

    真当他是个一表白就脸红的愣头青?

    纪峣笑得前仰后合:“真的!你真脸红了,哈哈哈哈别说还挺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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