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着满心的痛苦和不甘心,憎恨和无能为力,失去了自己的生命。
她拼死生下孩子的时候,到底在想什么?
是不是在想。
这个孩子,不应出生,应该去死。
她不该出生的。
花昭不该出生的。
她那个丧心病狂的亲生父亲害怕她,觉得他会成为自己迷奸的证据,甚至到了憎恨她的存在,想方设法要打掉她。
她的亲生母亲,最应该恨她。
司政年,也应该恨她。
花昭一步步的向外走。
好像是一具行尸走肉。
她走的险象环生,踉踉跄跄。
忽然。
花昭双腿一软,她直直的栽倒在地上。
花昭躺在冰冷的地面上。
她的眼睛直勾勾的望着天花板。
两行眼泪从脸颊落下去。
她失声痛哭起来。
嘴巴大张。
却只能发出呜咽的悲鸣。
泪水决堤。
像是汹涌的洪水一样源源不断得涌出来。
撕心裂肺的嘶吼像是撕裂了胸腔,发出的灵魂的震颤。
花昭的嘴角抽搐,浑身缩成一团,仿佛要将自己藏起来,才能躲避生命无法承受的痛苦。
太疼了。
浑身都再疼。
怎么会这样疼?
怎么会这样无奈?
为什么司政年和童颜要经历这么的惨状?
为什么她会出生?
商北枭破门而入。
看着地上不停的颤抖的花昭,商北枭脱下外套。
披在花昭身上。
声音里是被熏染的水汽,“昭昭,我带你回家。”
商北枭蹲下身。
抱起花昭。
花昭只是被迫坐起来。
她半个身子压在商北枭的胳膊上,哭的痛彻心扉。
商北枭一只手护着花昭,另一只手不停抚摸花昭的后背,“昭昭,我们回家。”
商北枭抱起花昭。
没看苏云遮一眼。
进去电梯。
向上升。
去到一楼。
凌北赶紧走过来。
商北枭的脚步没有停留。
他一边走一边吩咐说道,“苏念送回去,苏云遮看好了。”
要血债血偿。
被凌东绑起来的苏念立刻大声喊道,“商先生,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我好歹也是公职人员,我……”
商北枭眼神狠厉的看过去。
苏念虽然害怕。
但是为了自己和父亲,依旧鼓起勇气说道,“商先生,我们好像没得罪你,您这样私自囚禁是犯法的,我一定会报警的。”
商北枭看着苏念的眼神,就好像是看着一个找死的臭虫。
他冷笑一声。
声音冷漠的仿佛要冒出冰碴子,“让她闭嘴。”
凌东迅速拿出胶带糊在了苏念的嘴上。
商北枭将花昭放进车里。
轻声说道,“想回哪个家?”
花昭闷声不语。
商北枭问道,“想去见外婆吗?”
花昭摇头。
商北枭继续问道,“那我们回老宅?小七还在老宅?”
花昭继续摇头。
商北枭继续耐心的说道,“那回去檀园?只有赵叔在,其他人还没上班,我让赵叔在偏院里不出来?”
花昭默默的点头。
商北枭上车后。
一路奔驰着。
跑到了檀园。
商北枭将花昭抱下来,轻声说道,“赵叔连狗子们都带走了。”
花昭没说话。
一直到了客厅。
商北枭去倒了两杯温水。
掰开花昭的手。
将水杯塞进了花昭的手里。
花昭呆呆地抱着水杯。
似乎也不知道可以喝。
商北枭叹息一声。
将人抱在自己怀里,心疼的说道,“别憋在心里,有话就跟我说,想问什么就开口问我,我都告诉你。”
花昭嘴巴一撇。
眼泪已经先一步掉落下来。
商北枭用手去擦,说道,“不哭了,乖。”
花昭揪着商北枭的衣襟。
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商北枭,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啊……”
眼泪止不住。
一串一串砸在了商北枭的西装裤上,水渍晕染,周边的颜色都要更深沉。
第660章
夜深。
花昭终于喝了半碗粥。
商北枭无奈,更多的是心疼。
早知道事情会被昭昭自己捅破,还不如在香江就告诉昭昭,也好早点有个心理准备。
被施害者说透的真相,她也将自己放在了施害者的位置。
花昭躺在床上。
一个人紧紧地抓着被子。
商北枭轻声说道,“想跟我说说话吗?”
花昭摇头。
嗓音已经沙哑的几乎听不出声音,她小声说道,“我现在一句话都不想说。”
商北枭颔首。
接受说道,“那好,你先睡,明天再说。”
花昭点头。
她闭上眼睛。
商北枭出去后。
给凌南打电话,“司政年依旧没消息吗?”
凌南嗯声。
他说道,“那通电话后,司先生好像凭空消失了似的,我觉得症结还是在苏云遮的身上,苏云遮一定知道司先生的下落。”
商北枭嗯声。
挂断电话。
商北枭一只手用力揉了揉额头。
找出凌北的号码。
凌北秒接,“先生。”
商北枭说道,“告诉苏云遮,他只有今天晚上一晚上的时间,他不说司政年在哪儿,苏念会被送走,至于送到哪里,让他自己想。”
凌北说好。
凌北走到苏云遮面前。
一盆冷水泼在苏云遮的身上。
苏云遮睁开眼睛。
他叹息一声,说道,“花昭想知道的,我都已经说了,除此之外,我真的不知道什么,你们就算杀了我,我也是这个回答。”
凌北盯着苏云遮。
冷笑一声。
他拍拍苏云遮的脸,说到,“杀人犯法,做犯法的事情做什么?”
苏云遮无奈,“那你到底想干什么?”
凌北转过身。
背对着苏云遮走了两步后,忽然说道,“你可以继续嘴硬,但是不知道你的女儿的命,有没有这样硬?”
苏云遮瞪着凌北。
凌北无所谓地说道,“我的手上也无所谓多沾一个人的血,但是杀人多没劲,你知道M北那边,折磨人的手段都有哪些吗?”
苏云遮爆粗口。
控制不住的骂了凌北。
凌北好笑地说道,“你也害怕?就你自己的孩子是人,别人都不是人?苏云遮,我只给你从现在到天亮的时间。”
说完。
凌北就在苏云遮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来了。
他靠着柔软的沙发背。
和苏云遮现在的境况相比,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他还可以煮热茶。
苏云遮被动的浑身哆嗦,甚至衣角滴落的水珠,都已经凝结成冰。
他瑟瑟发抖。
凌北鄙夷的说道,“你这条毒蛇,若是回到过去,司政年就算是死,也不会帮你一点。”
这句话。
彻底的激怒了苏云遮。
苏云遮撕心裂肺的大吼说到,“你懂什么?你根本什么都不懂,你不懂我们之间的感情,你不懂我们的友情,你什么都不知道,你算个屁!”
凌北咬牙切齿,“执迷不悟,畜生不如!司政年若是知道了你的所作所为,他一定恨不得亲手杀了你。”
苏云遮的胸腔里发出低吼。
凌北继续说道,“你就是一条鬣狗,你这一辈子,都不配得到司政年的友情,你害死了司政年最爱的人,你根本不是将司政年视为知己朋友,你只是将司政年当成你的专属靠山。”
苏云遮拼命地挣扎着。
身上的铁链不停得响动,“你在指责我?凭什么?司政年承诺我,我们要一起上班,一起工作,一起进市局,但是他半路把我抛弃了,只是因为童颜那个女人!”
凌北猛地起身。
他声音喑哑不堪,“可是他们互相相爱,可是他们本该幸福,他们本该是香江最让人羡慕的神仙眷侣,是你,毁了一切。”
苏云遮痛恨凌北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指责自己。
他大吼说道,“童颜不配司政年为她放弃那么多!”
凌北:“那是司政年的自由!你凭什么觉得你可以左右司政年的感情?你算什么东西?他们是皎皎明月,你只是在明月下面的一只臭虫。”
月光会平等的洒在每一个人的身上。
只有不知廉耻的井底之蛙。
才会不自量力的想要将月亮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