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和雁稚回都呆了一下,气氛变得很诡异,雁平桨看到雁稚回满眼“你说什么呢”五个大字,也意识到自己刚才又叫错了。
他摸了摸下巴,若无其事把戒指放在雁稚回手边,
“试试嘛,想送您。”
反正也是刷父亲的卡。雁平桨淡定地想着,靠在柜旁看妈妈放下方才的项链,把自己挑的戒指戴到了食指上。
他挑的款是金头克罗心钉子,受众常是男性。但雁稚回长相极柔美,戴着它反而有种俏皮的感觉。
他爸不要他,却想不到他为了父母和好,费了这么多心思。
雁平桨的成就感在此刻达到顶峰。
雁平桨指了指女孩子手上的戒指,向着一旁的女柜员开口:“这枚先包起来吧。”
他低头看雁稚回:“妈,要不要再看看别的?”
雁稚回已经被叫得麻木了,只当没听到,继续试刚才的项链。
起先是真的以为被自来熟当成了后妈,但雁平桨叫得实在太顺溜,身体动作对她也没有那种恶作剧的冒犯,殷勤地跟她推荐一旁鸢尾十字架刺绣的牛仔裤,视线清澈自然,仿佛是……把她真的当作母亲。
雁稚回心里微微一动,没有试图直接去问,依着青年的推荐,挨个试了过来。
平桨替她买单,坐下后熟门熟路接过手机,敲敲点点给sa看客户信息,输了几串,怔了怔,又删掉重来,回到首页开始注册。
“忘了,这家没有。”他转过脸,特地跟雁稚回解释自己注册信息的原因。
雁稚回点点头,坐在旁边撑着脸守株待兔,直到电子签名的这一步。
终于来了。
雁稚回坐直身体,接过水打开抿了一口。
傻孩子对母亲毫无防备,手机屏幕挡也不挡,把一直以来父亲千叮咛万嘱咐的话当作耳旁风。
于是雁稚回得以顺顺利利看到,蒋颂的这个随母姓,十七岁,名叫“平桨”的漂亮孩子,在签字的位置潦草地画上了三个字:
雁平桨。
雁稚回把手里刚剥开的巧克力捏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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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学语文教科书里有一篇短短的课文,叫《小蝌蚪找妈妈》。
小蝌蚪从池塘出发寻找妈妈,看见鲤鱼妈妈在教小鲤鱼捕食,就迎上去,问:“鲤鱼阿姨,我们的妈妈在哪里?”
鲤鱼妈妈说:“你们的妈妈有四条腿,宽嘴巴。你们到那边去找吧!”
小蝌蚪游哇游,过了几天,看到形容相似的乌龟,连忙追上去叫妈妈。
乌龟仔细看了看,笑着说:“我不是你们的妈妈,四条腿宽嘴巴的动物好多呀,妈妈有自己认孩子的办法。你们到那边去找吧!”
小蝌蚪游哇游,又过了几天,看到荷花边蹲着一只青蛙。青蛙跟自己长得真像呀,可乌龟说过了,妈妈有自己辨认孩子的方法。
青蛙妈妈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留下了这样一群孩子。她听到声音,回头一看,眼神怯怯的小蝌蚪们不背爸爸的家信,只带着妈妈的偏旁。
青蛙妈妈通过姓氏辨认孩子的来处,因为千里万里,只有冠了姓的孩子,会主动回到妈妈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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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是最聪明的小女孩!妈妈只要买个戒指就能认出自己的孩子(误
写到这里我觉得真的好神奇诶!
就是特别简单的妈妈找小蝌蚪情节,但如果平桨跟着爸爸姓蒋,这个无比简单的小情节,就永远不会有发生的机会和可能性。
因为根本不会有人想着从众所周知的父姓入手,判断孩子的身世。
当时弄随母姓的设定没想那么多,开if线也是写着玩玩,直到写到这里,感觉像是突然出现了一个神奇的闭环,命运推波助澜,一切都是天意~
呜呜,又是为父母爱情嗑拉了的一天,难道我真的是天才!(震声)
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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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72
if线:10「要个孩子」
下午约了藏馆的负责人见面,蒋颂按时赴约取回藏品,顺便婉拒了馆方油画入展的邀请。
国内私人的艺术馆现在也开始讲指标,为办杂志走账养编辑,常和藏书画古董的有钱人合作,做一些鉴定、保养、布展的事情。
做展与布菜一样,无论排场如何,总要有一两道硬菜。这也是负责人邀请蒋颂的原因。
他收藏的这幅油画是布歇的作品,前些年于瑞典某私人画廊拍卖,被蒋颂买了下来,最近送到画馆更换画框,做除尘保养。
负责人姓徐,对这件事颇为看重,通过蒋颂的秘书问了他好几次,一直没谈下来。
“徐先生,画是预备送给我太太的,实在无法割爱,抱歉。”蒋颂颔首,目光平淡地同一脸惋惜的男人握手。
徐馆长似有疑惑,但看到蒋颂手上的婚戒,又目露了然,笑着道:“还一直以为您未婚呢,原来是英年早婚,难怪了。”
画被工作人员小心地搬上了转运车,蒋颂跟徐馆长告别,看了眼时间,动身去接雁稚回。
第一次见到这幅画的实物,还是和妻子到瑞典赴朋友孩子的婚礼。那孩子跟雁平桨年纪差不多大,行事要更乖巧些。
对方收藏了很多未在市场流传、所传佚失的名画,个中不乏洛可可风格的作品。雁稚回对直白的性喻毫不避讳,反而很喜欢。
回到过去后,蒋颂提前一步拍回了它,把它挂在家里空置的房间。健身后洗过澡,他会到这个房间待一会儿。
两年以来,丽达与天鹅始终在触手可及的地方,连带着夫妻亲密的回忆一起。
蒋颂并不试图用手去碰画上赤裸着的女孩儿,或者天鹅的喙部指向的位置,而只是沉默地盯着这幅画,沉默地看。
有的时候,单纯的凝望要比肢体上的动作来的更为赤裸,因隐晦是另一种意义的直接,把所有欲望都表露在无人察觉的明面之上。
蒋颂看着画,想今天又见到雁稚回被她父亲训斥,少女心情低落地在院子里遛狗,头绳绑得不松也不紧,鬓边垂下一两缕头发,见了他就露出那种陌生礼貌的眼神,问好的时候距离感十足。
他用长辈的身份看着她,又觊觎她,厌恶自己的欲望,同时嫉妒从前被她追求的自己。
人有朝一日回到三十二岁,心却还留在当年,难以向前看。
刻舟求剑,不过如此。
蒋颂几乎感到有些病态了,不知与这两年的遭际有没有关系。他兀自思忖着,往雁平桨发来的定位点开。
两人还在银泰,才吃完下午茶,听雁平桨的语气,应该跟妈妈相处得很不错。
……但还是不太放心。
蒋颂有点后悔放儿子陪雁稚回逛街,越想越不对,等停车在路边,看到雁平桨跟在女孩子后面大包小包地走出来,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雁平桨把雁稚回打扮成了正儿八经的十九岁清纯活泼小姑娘。
蒋颂看到,自己的小妻子穿着宽松的牛仔裤,鸢尾十字架的刺绣松散地附在裤面,裤腰叠系了细细的银链。
她的腰很细,走动时外套下偶尔露出一点曲线,修身的羊绒衫半遮着腰,压住自胸口垂下的长发。银饰亮晶晶地点缀修长的脖颈与纤细的手腕手指,柔美减弱,俏皮更甚,不断引着蒋颂的视线。
很漂亮,很可爱,那种青春的气息几乎令蒋颂躲在三十四岁身体里的灵魂闻之色变,又期期艾艾地渴望被牵引到她手边。
他想做湿润墙皮的水流,沿着缝隙渗进去,看苍白的变得更苍白。
混账东西。
蒋颂用眼神骂雁平桨。
雁平桨已经二十岁,有些道德败坏的情趣比自己亲爹懂得还多,对父亲那幅正儿八经的样子很看不上。
他见雁稚回正展着五指给父亲看新买的戒指,便绕到另一侧,把纸袋放进副驾驶,把狗抱到妈妈旁边。
“时间还早,”雁平桨懒懒散散地没个正形,站在车外,手抄进裤兜,笑眯眯地看着父亲:
“我再玩会儿,爸,您先去忙吧。”
蒋颂立刻把车开走了。他镇定地转移话题:“要不要再去逛逛?肚子还饿吗?”
雁稚回的胳膊半搭在驾驶座的靠背上,她看着前方的路况,语气与平日一样矜持:“跟孩子聊天,才会动不动问对方饿不饿。”
“噢,你不是孩子?”蒋颂淡淡笑着问她,抬眼看向后视镜里少女的眼睛。
“明明知道我不爱听这个。”雁稚回戳他的后背:“蒋颂,我们聊点儿大人的天吧。”
“嗯?比如?”
雁稚回看着蒋颂轮廓分明的侧脸。
“比如……‘要个孩子’,这样的话题?”
雁稚回神情轻松地开口,手腕支着下巴,像是同男人开了个无伤大雅的玩笑。
蒋颂的脸色变了。
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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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73
if线:11「您连孩子的醋都吃吗?」
蒋颂调理自己只要一秒钟,等再开口,脸色已经恢复正常,挑不出任何错处:
“稚回,现在谈这种事,是不是有点太早了?”
他不再看后视镜,身后的女孩子静了片刻,冲他笑了一下。
“是呀,是有点早。”雁稚回无声地坐了回去。
她一直讲话还好,这样蒋颂能轻易从她语气里判断出她是否知道了什么,在用那惊雷般的四个字诈他。
但她现在不说话了,就无从判断这鬼机灵的孩子到底是真的发现了什么,还是只是见到雁平桨有所感,随便讲的。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蒋颂开口:“上次听你母亲说,给你介绍了个男孩子,有去见一下吗?”
雁稚回愣了几秒,问道:“您想让我去?”
蒋颂看向后视镜,雁稚回正平静地看着他。
久违的心虚情绪涌上来,蒋颂面不改色地移开眼,轻声道:“我们分手了啊。”
雁稚回点头:“那我去见见好了。”
不知怎么,蒋颂觉得自己说错了话,但雁稚回已经把话头堵死,只好沉默。
一路无言,蒋颂开车到雁稚回住的那栋公寓楼,停在地下停车场。
哈哈始终在旁边乖巧地蹲坐着,路上一直抬着脸,窗口迎风,耳朵甩来甩去。
车熄了火,雁稚回从沉思中回神,一转头,就看到比格的两只大耳朵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在风拂里翻了上去,像两朵粉嫩的喇叭花。
“呕呕?”哈哈戴着两朵喇叭花望着雁稚回,叫了一声。
雁稚回要被萌晕了,立刻放下包,倾身关好车窗,凑过去捧着比格的脑袋揉它的耳朵。
狗啪嗒啪嗒甩着尾巴,黢黑的尾巴尖拍在皮质坐垫上。
“宝贝宝贝宝贝……”雁稚回亲昵地吻了吻小狗的脸,黏黏糊糊地跟他说话:“妈妈带你回家好不好?”
才说完,蒋颂已经下车,从雁稚回这侧上来,自后背抱住了她。
刚才的聊天让蒋颂有些……很难形容,像是妻子要认他了,又好像是心爱的女孩子有意重新回到他身边,刻意用话语气他,所以心情变得有些激动。
明明知道自己并不是真的三十四岁,但那种年轻人的心情分明已完全占据了心尖。
蒋颂低声问道:“雁小姐要做谁的妈妈?”
雁稚回上车后就脱了外套,上身只穿薄薄的短衫,此刻蒋颂的大衣紧贴着她的后背,显得她有点过于纤细了。
一个安全感十足的怀抱,侵略性也是。蒋颂用的香水是木质调,气息沉稳地包裹过来,让雁稚回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测。
“您说呢。”她垂眼轻轻揉着哈哈的耳朵,道:“我要带小狗回家啦。”
蒋颂没有退后,反而收紧了这个怀抱,挤进她颈畔,在雁稚回失序的呼吸声里开口:“是不是忘记了,中午刚答应过,要带我一起回去?”
他的手放在她的腰上,热度缓慢地传到小腹,雁稚回有些虚。
虽然习惯被动,但到了这个份上,再一味等蒋颂主动也没有意义。雁稚回抬了抬脸,顺从地由着男人来吻她的脖颈。
轻微的刺痛感传来,雁稚回惊讶蒋颂的行为,含糊问道:“您不是,从来不做这种事……”
蒋颂嗯了一声,声音大概是因为情动,稍微有点儿哑:
“怕那个男孩子以为你是单身,虽然就是单身,但还是……不要被以为是单身比较好。”
雁稚回已经忘了蒋颂说的男孩子是什么,茫然地想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抿唇忍住笑意。
她变得主动了一些,蒋颂更加情动,手从她的小腹往下,来到胯侧,在无意碰到牛仔裤的裤边与裤链后,突兀地顿住。
雁稚回都准备好被他压在座位上了,还在想狗怎么办,男人就已经从她身后退开。
“先送你上去吧。”蒋颂深吸了口气,开始帮她整理衣服。
雁稚回懵了。她低头看向自己的牛仔裤。
裤子怎么了?不就是一条裤子吗?他不喜欢这种风格,还是……
雁稚回想到上车时,蒋颂看雁平桨的眼神。
“您不喜欢看我穿牛仔裤吗?”
她问:“我这个年纪就该这么穿呀,还是说,蒋颂,你吃醋了?”
“您连孩子的醋都吃吗?”她凑近蒋颂,压低上身,仰着脸,像柔软的猫一样靠近。
孩子?
一个对雁平桨的来处毫不知情的少女,会在跟他的父亲接吻时,称呼个头一米八五以上的青年为“孩子”吗?
蒋颂没有避开,默不作声地看着雁稚回靠近,目光颤动,像是确认什么。
她曾经也说过类似的话,作为母亲,称呼自己已经长大成人的儿子为“孩子”。
雁平桨的存在是最大的不稳定因素,她会不会真的猜到了,或是知道了什么?
两人长久地对视,都试图从对方眼中看出自己想看到的。
人还没怎么,狗先不耐烦了。哈哈疯狂摇起尾巴,用啪嗒嗒嗒嗒的声音催促雁稚回带它下车。看得出来,再待下去,它就要叫了。
才关上家门,人还站在玄关,蒋颂已经松了雁稚回手上的狗绳,低头去吻她。
两人辗转着来到客厅沙发上,狗的脚步声已经听不到,只有舔水的声音。
“狗狗渴了。”雁稚回欲盖弥彰地开口。
蒋颂低低应了一声:“是。”
他轻轻抚摸雁稚回的腰,但手就是不往下移。雁稚回有点儿受不了,跪坐在蒋颂身上,牵住他的手,拉着他来到后腰的位置,要他把手放进牛仔裤的两个后兜。
裤子为了修饰腰臀的比例,兜做得很窄,蒋颂的手被她引着插进来,几乎像是轻佻地摸上了女孩子的屁股。
少女臀部圆润,搂着他的脖颈仰起头,腰下前移贴到他身前,轻轻地叫了一声。
“唔,Dad?”她蹭了蹭他。
雁稚回不解地望着蒋颂,眼神很干净,轻轻跟他撒娇:“daddy...不亲我吗?”
蒋颂俯身来亲她。跟她亲吻好像让他很爽,雁稚回半睁着眼,看身上的男人不复上次做爱时的镇定,轻轻皱着眉喘,探舌进来后,眷恋地用指腹蹭她的脸颊。
“雁稚回,”他低低道:“说这种话之前,难道不该先告诉我……唔…听话,别动。”
“……别动啊。”蒋颂声音已经完全哑了。
雁稚回在用腿拨弄他勃起的阴茎,觉得好玩,闻声也不停。她小心地试探着,问他:“为什么不动?您不想吗?”
蒋颂喉结滚动得厉害,看着她穿牛仔裤一无所知问他的样子,想到五十岁之后不应期的那段时间里,他们做爱,也曾在事后说起孩子穿牛仔裤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