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一只手握着我,一只手放在我的腰上。
第一次跟没有血缘的异性距离挨这么近,有些不习惯,甚至我的心跳有些加速。
「舞步翩翩,呼吸浅浅。」
这句歌词就是两人配合跳舞,舞蹈的步伐一定要他进我退,我进他退,这样才不会踩到对方的脚。
然而第一次跳舞的我,有些紧张,本应该是我退,我跳成了前进一步,就这么不仅踩到了程凯,还撞到了他的胸膛。
程凯一脸涨红,低声抱怨道:「李爱慈,我没有得罪你吧?用得着踩这么大劲儿吗?」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赶紧道歉。
好在程凯没有真的生气,但是我怕他换舞伴,这样就不会有人跟我组合了。
程凯的手揽过我的腰,手一用力,又拉进我们的距离。
我能感觉到我的脸都红了。
程凯戏谑道:「李爱慈,认真跳舞。」
接下来,我集中精力,不敢有任何的分心,一首歌跳下来,还算勉强合格,只是我的脸在冬日显得格外的红。
班主任让我们休息十分钟,我坐在大树下,程凯拿着一瓶饮料过来,拧了瓶盖递给我:
「喝水,我请你的。」
我道谢后接过。
只见他俯下身子,看着我,说道:
「其实你这种类型也不是不可以。」
我愣住了。
我从梦里醒来,发现自己在医院,打着点滴,手腕已经被包扎好缠上纱布了。
我艰难地从床上坐起来,回想着昏迷前的事情,好像看到了程凯。
不过我很快就否认了这个想法,我宁愿相信是过路人救得我。
但是过路人救我的这个想法,很快又被否认掉了。
我看见程凯提着外卖走进病房,看到我醒来后,本是皱着眉头稍稍缓和一些。
「为什么要救我?」我抬起头直直地看着他,面无表情地问道。
十年不见,程凯长高了不少,少年时的意气风发和张扬经过时间的磋磨变得沉重稳重了。
「那你为什么要自杀?」他反问道。
我听到后忍不住轻声一笑。
程凯或许不喜欢我的这个反应,说话的语气都有些着急和生气了。
「如果昨天不是我,你可能就死了,李爱慈活着不好吗?难道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你重要的人了吗?」
「没有了。」我毫不犹豫地回答道,语气很轻,很平静。
程凯身子顿住了。
我继续说道:「十年前,也就是毕业聚餐的那一天,我爸在工地上被钢筋砸死了,我妈在医院跳楼了,从那天开始,这个世界上,我就已经没有重要的人了。」
程凯听后,欲言又止几番,最后还是沉默了。
我苦苦一笑:「程凯,别以为我会像十三年前那样感激你。」
说完,我打算扯掉手背上的针头。
程凯拉住我那只没有割腕的手腕,阻止道:「李爱慈,你的这条命是我救回来,你现在必须要把这点滴打完,然后把饭吃了。」
我被他强行按在床上,只见他搭好小桌板,把饭摆好在我的面前。
他说得也有道理。
只有吃饱了才有力气去见我爸妈。
我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程凯稍稍地松了口气,坐在旁边的凳子上,问道:「你这十年到底去哪里了?」
「这好像跟你没有关系吧?」我回答道。
程凯苦涩一笑:「你变了。」
我笑了笑,是啊,一个没有家的孩子,如同行尸走肉没有目标。
「你这次回来待多久?」程凯低声询问道。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待多久,因为程凯打乱了我全部的计划。
我原本想着昨晚就去见爸妈。
程凯见我迟迟不语,情深意切地说道:「李爱慈,那次聚会的第二天我给你打电话,可是你的电话打不通,再过几天就成空号了。」
「我问班主任你考到哪里去了,可是班主任也不知道,问班级上其他同学,他们全都不知道你的去向,我找了你十年。」
「对了,那罐星星其实我很喜欢,我只是吃醋故意那么说,也没有想过你会听见,你把那罐星星扔了后,我就捡回来了,现在都还放在家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