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类别:游戏动漫 作者:秦岳斌历岁寒 本章:第36章

    景双想着小时候父母经常远游,师兄在谷中拉扯着他们兄妹的种种过往,心绪终究难平。

    沉默了许久,一直到月上中天,她终于开口,“历岁寒,如果当年在大漠中,我救了师兄放弃了你。最终,你残疾了,你会怎么样?”

    秦岳斌曾经问过她,那次在流沙之中,如果再来一次,她会不会放弃历岁寒,选择救他?”

    他的残疾,是一切改变的开始。景双从来没后悔过当初救历岁寒,也不愿做这样的假设。一条命比起另一条命来,谁也不能说哪个更珍贵一些。

    可是看着如今已经完全变成陌生人的秦岳斌,她忽然想知道如果是历岁寒,会怎样?

    身体的残疾、武功、名利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影响真的这么大么?人心难道真的如此脆弱异变吗?

    “如果是我?”历岁寒摸着下巴,对这样的假设并不以为意,偏头想了想,很认真地说:“其实那个时候我就喜欢你了。”

    “所以,残了就残了,缠着你让你负责呗。”他伸手搭在她肩上,眸中带着半开玩笑半认真的笑意,用像那天酒醉一样的无赖语气问她,“一根手指能换一个媳妇不?”

    景双没好气地打了一下他的手,他不正经回答,她也不再追问。这原本就是没有意义的假设。就算真的重来一次,她也不会存心选择哪个或者放弃哪个,只会尽最大努力将两人都救回。

    “历岁寒,你到底为什么喜欢我?不许开玩笑!”

    历岁寒有些无奈,“我也不知道啊。就是想跟你在一起。”

    他并没有说太多花哨的言语,但双目清澈而真诚。

    “那如果有一天不喜欢了呢?”

    谁能保证一生不变?连她自己都不能保证。

    “不会……”他顿了顿,看景双的眼睛,最终有些无力地改口,“不知道。这些问题都是没有意义的。”

    景双在夜色里沉默,她喜欢的男人,就是像她爹一样的。对历岁寒,有喜欢,却又始终觉得缺点什么。

    对于景双来说,他们是先成为朋友,然后突然就发生了关系,后来便是四年的分别。在长长的分别里,连联系都很少,当初纯粹的友情却开始掺杂些别的什么。这种感觉太不踏实,又让人惶恐。

    历岁寒仿佛清楚景双心里的不确定,虽然在讨论“喜欢”这个话题,他却没有要求她的回应。

    景双又发了会儿呆,伸手推了推历岁寒,“回去睡吧。你先下去,在树下接着我。”

    历岁寒挑了挑眉,没问为什么,利落地跳了下去。景双从高处跳下的时候总喜欢快落地的一瞬才提气缓冲,尽管清楚她轻功好不会有事,他也总是捏一把汗。

    他其实很愿意在下面接着她,可是始终没有这样的机会。

    历岁寒站在树下,张开双臂,仰着头看她不用丝毫技巧和内力地从树梢上跳下来。又大又圆的月亮洒下满地的银华,她青丝如墨,衣袂飞扬,就像是从月亮里飞下来的小仙女一样。

    历岁寒因她的重量微微后退半步,双手牢牢地接住了她。

    景双靠在他胸前,忽然有些想哭。年少时她就喜欢这样跳下来,觉得像飞一样,彼时她轻功还不怎么好,师兄总是很紧张地在树下接着她。其实那时候师兄年纪也不大,她甚至还砸断过师兄的手臂。

    可是师兄终究忘记了当年想要全心全意守护的心情,为了那些毫无意义的名利,甚至想要亲手杀了她。

    如今这个怀抱,是否可堪依靠?又是否永远不变呢?

    作者有话要说:师兄对景双的影响还是很大的。他让她明白了喜欢一个人也不是永远喜欢,不管是他对她,还是她对他。同时惨烈的背叛更加重了景双对感情缺乏安全感。

    对于她来说,她面对历岁寒时的犹豫不决不单是在质疑历岁寒对她的感情,更多的是不确定自己的心意。她如今喜欢历岁寒,会不会有一天像对师兄一样,突然不喜欢了呢?她喜欢的明明是跟她爹一样成熟稳重的男人。

    忘记了今天晚上要跟同事聚餐,中午赶回来发文……,幸好明天周六,不然明天的更新就头疼了。我还是很靠谱滴

    正文

    64受伤

    那天晚上景双和历岁寒又吵了一架。

    原因是花前月下,两人纯洁的相拥,景双正为流年易逝,人心善变而悲伤感慨彷徨纠结的时候――突然发觉历岁寒肌肉渐渐紧绷,呼吸不稳,然后就是一根又硬又烫的东西抵在了她小腹上!

    夏衫轻薄,紧贴的感觉一点遮掩都没有。

    他在想什么!有没有顾忌她的感受啊!景双心里仿佛有一万匹马轰隆轰隆的跑过,雷劈了一样的感觉!

    “历岁寒!你这个大流氓,我真是受不了你了!”景双一把推开他,脑门上简直要冒青烟了。他这个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他也很委屈,“我是男人啊,这不是很正常的吗?你有没有顾忌我的感受啊!”

    他们继续往文昌国走,渐渐接近沙漠,天气炎热而干燥。适应西南湿润气候的蛇受不住这样的天气,景双只能筛选出一些蛇继续带到沙漠,而剩下的蛇便留下一名维心宫的人照看。

    景双主要的倚仗还是蛇,否则他们年纪轻轻,便是再天才也不可能视中原武林各派如无物。如今带的蛇少了,实力大减之下也低调了许多。不过之前她一路穿州过省,敢挑衅的门派全都在她雷霆手段之下元气大伤,最近几乎没人敢惹她了。

    然而平静了几日,他们终于遇上了一块硬骨头。

    秦岳斌被俘之后,方义门曾组织了几次援救,俱都无功而返。

    而这一次,终于让方义门抓住了机会。

    先前秦岳斌以医术与人交易内力,为江湖正道之士唾弃,方义门中人亦心灰意冷。然而如今他为解中原武林燃眉之急,迎战维心宫妖女被俘,方义门的人之前便是再瞧不起这位门主,如今也是不可能不管他的。

    方义门有当年方子白几十年积下的底蕴在,跟景双随意收拾的那些中小门派不可同日而语,如今为了救回门主倾巢而出,借着当年方子白的人情邀请了许多高手,还对熟悉地形的地头蛇巨擘帮许以重利。

    之前许多人想要埋伏景双,然而都因为景双能驱蛇探路而失败。这一次,巨擘帮与方义门研究了许久,吸取前人教训,于一处葫芦状的山谷中埋伏。

    他们离的极远,又因为景双身边带的蛇比以前少了一半,探路范围变小,而没能探到。

    对于景双他们来说那是一个与平常没什么区别的日子,天气闷热,午后的阳光晒得人昏昏欲睡,进了峡谷之后却阴凉了许多,两侧山壁狭窄,几乎遮蔽了阳光,只留下一线细细的天光。

    雷振生转头正要跟景双说话,忽然发觉不太对劲,头顶有什么东西呼啸着落下,他脸色一变,迅速地拽着景双飞身避开。

    历岁寒慢了一步没捞到景双,只得抓住被封了内力的秦岳斌避开山顶落石,“向前!”

    他们是从葫芦口进入山谷的,但那边地形狭窄,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地势,如今头顶不断有落石,退回去只是找死。

    许多蛇躲避不及被砸死,景双用长鞭抽飞头顶的小块碎石,脸色紧绷。

    她从药囊中取出毒粉扣在手中,“前面一定有埋伏,别急。”

    山上落石的碎屑落了满头满脸,他们小心在间隙中跳跃前行,颇有些狼狈,但三人的距离始终没有拉开,隐隐组成阵法,随时能够守望相助。

    地势渐渐开阔,山顶落石造成的威胁渐弱。

    然而前方等着他们的,却是方义门的阵法。

    景双他们三人的阵法便是学自方义门,阵法虽然简单,但配合默契却能使三人浑然一体,他们当初学的时候漫不经心,但如今却是借着这阵法赢过许多武功比他们高强许多的对手,自然清楚这阵法的厉害之处。

    然而如今阵法对阵法,丝毫没有能取巧的地方。

    之前因为要赶路,谁也不想背着秦岳斌,所以只是封住了他内力。此时他见到方义门的人,在历岁寒肩上微微挣扎。

    历岁寒面无表情地将他制住,冷声道:“不想死在乱斗中就安分点,刚才山顶落石他们可没顾忌你。”

    秦岳斌被他制住穴道,连一根手指都不能动,然而眼睛中却透露出极度的愤恨不甘。

    是的,方义门的人即使倾巢来救,恐怕也只是不想有一个禁锢在妖女手中的门主罢了。若是能救自然好,若是救不得,恐怕更希望杀了他。

    秦岳斌觉得仿佛有无形的网扼着他的喉咙,无论他如何挣扎,都无法挣脱。为什么他总是被舍弃的那一个,为什么他的命运,总是这般可悲?

    强烈的愤恨与偏激让他内力乱窜,几乎要走火入魔。然而丹田却被封住,内力无法行走在经脉之间,在丹田中横冲直闯。

    景双与方义门的人都不知秦岳斌此时心中的悲苦愤怒,双方俱严阵以待,杀气仿佛凝结成实质,激的景双身边的蛇群俱都昂首做出攻击之态。

    周围的蛇越聚越多,方义门的人终于忍不住先出手。

    这是景双遇到的最艰难的一战,她身边的蛇群折损了不少,方义门又人多势众,不乏高手,同时进退有度配合默契,哪怕被蛇咬了,也会舍身用尽全力护住同伴。

    景双心里不禁祈祷历岁寒和雷振生千万别在这个时候闹起来。

    她微微分神,历岁寒便感觉到了,一剑帮她挡住攻击,“专心点。”

    “不然把秦岳斌还给他们?”雷振生额头见汗,喘息着问。

    不断有人死去,温热的血溅了满身满脸,然而方义门的人只是不断的变阵,补上死去同伴的缺口,神色凛然,带着一往无前的坚定信念。

    这是江湖上真正的正义之师,除魔卫道,死亦无悔。

    这样的对手,让雷振生心里难免也升起敬意。

    这不仅仅是因为对手强大的实力,方义门的强大建立在联手的阵法之上,但事实上,他们组成阵法的每一个人都值得人尊敬。

    与这些人为敌,实非雷振生之愿。

    听了雷振生的提议,历岁寒也看向景双。

    “放了他吧。”景双点头。

    她亦不想与这些人为敌,然而这正义之师今天未必会放过他们。

    历岁寒早就烦透秦岳斌了,杀又不能杀,带着走又是麻烦。见景双点头,他立刻抓着秦岳斌要扔向方义门。

    然而就在这一刻,变生肘腋!被封住内力制住穴道的秦岳斌竟不知何时冲破了重重封锁,在历岁寒扔他出去的同时出手,一掌击向历岁寒。

    他受接玉心法传承,内力速成,这些年积累远非历岁寒这样脚踏实地的能比,就算是在冲破穴道经脉受创实力大减之下,这贴身的一掌威力也十分强。

    历岁寒察觉到的同时已经来不及躲避,一边尽力将他推出,一边极力后退,仓促间用内力护住心脉,然而强大的掌力拍在胸口,内力凝滞,五脏六腑都仿佛被震得移位。

    “历岁寒!”景双与雷振生同时向他扑去,想要接住他。

    在他们两人眼中,那景象是极为可怖的,历岁寒速度极快地倒飞而出,口中鲜血狂喷,撒了满地。

    景双拼尽全力用鞭子卷住历岁寒,然而他依然重重撞上两侧的山壁,这一下伤上加伤,半边身子都染了血,奄奄一息。

    景双抱住他,脑子一片空白,几乎忘记了他们身边还有方义门的人虎视眈眈,双手机械地拿出药塞在他嘴里,同时金针封穴。

    “咳咳,别塞那么多,要……要噎死了。”历岁寒一边咳嗽一边用力的吞药,还是有药丸合着血水被他喷了出来。

    心脉受损,五脏受创……这回真是受重伤了,不过他一向命大,景双医术那么好,他应该没事。少了他,雷振生和景双要冲出去估计就有些麻烦了。历岁寒一边胡思乱想一边竭力想露出个笑容让景双安心,却不由自主地眼皮越来越重,沉入一片黑暗之中昏睡过去。

    “快走!”雷振生孤身一人挡住方义门的人,左支右拙险象环生。此时他们已经离山谷的出口不远,葫芦形的山谷,他们从葫芦嘴入,越往前地势便越开阔,方义门的人就算多,也不太容易拦住他们了。

    而方义门的人达成了目的,气势也不若方才那般坚如磐石。毕竟他们也死了不少人,太多的牺牲与代价让他们也动摇。

    与方义门同出一脉的方家家主方文端曾劝说过他们,景妖女算不上作恶多端,同时他们也要顾及维心宫背后的景山青。真惹怒了景山青,如今江湖正道,并无人能与之对抗。其实,哪怕如今方家与方义门分开了,方义门中的人也更服方家的家主,而不是自己的门主。

    景双回过神来,知道现在不是救治历岁寒的时候,然而看着满身血浑身多处骨折的历岁寒,她简直不知道该如何下手将他带走。

    雷振生才不管那些,再磨蹭下去说不定就死在这儿了。他粗暴地抓起历岁寒抗在肩上,当先找了个空当冲了出去。

    景双愣了下跟上,一手长鞭一手毒粉护在雷振生身后。

    “抓住他们,杀了他们。”秦岳斌刚才险些走火入魔,内力乱窜误打误撞之下冲破了被封的穴道,亦是受了不轻的内伤。勉力打出那一掌后已经虚弱无比,一边吐血一边吩咐手下的人,苍白狰狞的脸上已经找不出曾经的温柔清俊。

    然而方义门的人还是渐渐采取守势,不再有刚才一往无前的斗志。

    秦岳斌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景双与雷振生带着受伤的历岁寒离去,心中的愤怒激的他又吐了一口血。

    作者有话要说:小寒受伤了……顶着锅盖来更新,求不要打脸!

    正文

    65医治

    历岁寒心脉受重创,大量失血,脏腑受伤。如此重的伤势,就算景双医术师承神医谷,也有些束手无策。

    她能保住他的命,可是……他这一身武功,她没有把握保住,甚至心脉淤塞,有可能他今后都不一定能练武。

    其实对于医者来说,命最重要,武功什么都是外物。景双也并不在乎历岁寒是否武功高强。

    可是,若历岁寒武功全失,再不能练武,他会不会成为第二个秦岳斌?

    景双迅速给历岁寒处理了外伤,用金针稳定住他的伤势。

    “我们去铁壁关吧。”她有些疲惫,不想多说。

    铁壁关是西北门户,因为商旅的缘故十分繁荣,如果需要什么药材应该也能买得到,他们离那里已经很近。雷振生给历岁寒换了衣服,遮掩住血迹,扛着他与景双一起低调进入铁壁关。

    景双找了家药铺向神医谷传信求援。这是她第一次向父母求助,神医谷渡厄针法神妙无比,却只传谷主,若是她娘能来,历岁寒的伤应该还有一线生机能够完全恢复。只是……她只能将伤势拖延三天,她爹娘如今又在哪里呢?有没有可能恰巧在附近呢?

    景双守着昏迷的历岁寒,心里迷茫又绝望。

    “景双,他究竟伤得如何?”看着景双这个样子,雷振生都忍不住逼问了。他与历岁寒虽然有隔阂,但他也不希望历岁寒有事。

    景双摇了摇头,什么也不想说,“雷哥,……没事。”

    她这表情叫没事?这种完全不清楚情况只能旁观的无力感让雷振生有些暴躁。

    景双嘴唇干的都要起皮了,神情憔悴,叹气,“我能救活他,但是可能保不住他的武功。”

    武功全失?雷振生看着床上面色苍白仿佛睡着了一样的历岁寒,想着他日日坚持寅时中起床练武,这么多年没有一日懈怠。那样的努力,一朝毁弃,谁受得了?

    雷振生闭了闭眼,“就算武功全失,那也要活下去。”

    景双点了点头表示知道。

    她在等,等最后一线希望。

    景山青和舒天心来的很快,当天半夜便到了。

    事实上他们一直离得不远。景双实力不济,如今江湖上风起云涌,他们做父母的,并非完全不担心。

    景山青与舒天心星夜赶来,尚不及喝口水,舒天心便进入房中为历岁寒施针疏导心脉。

    景双想要跟进去,却被景山青拉住。

    “怎么回事?说说。”

    景双心思全在房中,心不在焉地看着她爹,“爹,你问雷振生吧,我进去看看。”

    景山青看着她那失魂落魄的样子,直接把她拖出客栈,拖到空无一人的接到上,“咱们父女俩散散步,说完就回去。”

    景双反抗未果,知道不说清楚回不去,只好老老实实地说前因后果,何况她心中困惑,亦想要有人能为她解开。

    “还是重头说吧。”景双理了理思路,尽量简洁地说:“几年前我们第一次去文昌国,师兄曾被天业教抓走;第二次我与历岁寒同去,天业教早有防备,仿佛预料到我会去似的,天业教国师说是师兄故意引我前去。他的话不可信,然而我回想去之前师兄言行,总觉得不对劲。我怀疑是对师兄是被天业教邪术控制。”

    景双苦笑了一下,“只是……当时与师兄渐渐疏远,这些话总不好再提。我试探他,并未发觉他有别的异样。这些年……师兄跟咱们划清界限,但我觉得他也不致于下手杀我吧?”

    “那一日他带了方义门的人拦我,是真的想要杀我。”景双有些迷茫,“我想不通,我不清楚是他仍被天业教邪术控制,还是真的因为残疾而心性大变至此?”

    景双顿了顿,继续说:“所以我抓了他,想去天业教解惑。结果方义门倾巢来拦截。历岁寒受他暗算受伤。历岁寒……”

    景双闭了闭眼,声音有些颤抖,“我不敢救他,我没有把握。”

    景山青有些讶异地看了一眼女儿,沉默片刻之后,缓缓开口,“秦岳斌究竟是被天业教控制,还是因为残疾心性大变至此。我想你自己心里其实已经有答案了。只是更宁愿相信他是被人控制的而非自愿。据我所知,天业教没这个能耐。这世上也没什么法子能做到这样。”

    “人心善变,看开就好。”长夜里寂静的路上只有父女两个人,景山青语气浅淡,似乎已经不在意从小养大的徒弟的背叛。

    即使武功绝世如他,也终究不能事事称心如意。除了看开,别无他法。

    “你那个朋友的伤,你为何不敢动手救治?”景山青觉得很奇怪,无论那伤严重与否,都是越早治越好,何来不敢之说?他这个女儿,胆大妄为,就是太胆大妄为了,舒天心才只让她背药方,限制她在医术上自己探索。这还是第一次听她说不敢。

    “我……”景双犹豫了下,“他伤的很重,我能保住他的命,却只有一成把握能保住他的心脉。爹,我害怕,我怕他武功全失之后,心性大变,变成师兄那样的人。”

    “爹,人心善变,那么什么是永远?你与娘恩爱至今,你们变过吗?”

    景山青微微眯眼,“你喜欢那小子?”

    景双微微犹豫,终于点头,“是。”

    她呼出一口气,觉得说出了这个答案后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然而她依然迷惑。

    她挽住父亲的手臂,微微皱眉诉说,“爹,我曾经很喜欢师兄,可是他变了,我也变了,我不再喜欢他了。而历岁寒,他会不会变?我又会不会过段时间就不喜欢他了呢?”

    景山青手指抚过女儿的长发,摇了摇头温和地笑,“想太多。”

    “没有谁能保证一生不变,但是互相喜欢的男女,成亲之后有责任,有爱,有亲情,还有共同的血脉。牵绊渐深,感情越浓,也就一生一世了。”

    景双撅了撅嘴,“如果不喜欢了,反而因为责任在一起,我才不要。”

    她始终纠结于喜欢不喜欢,小姑娘对于感情的要求纯粹又幼稚,容不得一点杂质,景山青摇了摇头,“你长大了就明白了。”

    “爹,可是我都二十了啊。”

    景山青咳了一声,“好了,回客栈吧。”

    景双立刻不再??嗦,拉着他飞快地返回客栈。

    回去的时候舒天心仍然在忙碌,景双进去给她打下手,被她指挥的团团转。

    景山青也被叫进去,帮忙用内力打通历岁寒的经脉淤塞。

    景双拿了药材去熬药,景山青看了一眼帮不上忙干着急的雷振生,“去帮忙烧桶热水来。”

    舒天心看了一眼景山青,转头对雷振生吩咐,“顺便看看厨房里有什么吃的,一路赶过来快饿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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