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蛊王的事,南疆王格外慎重。
他那点翘上天的得意,顿时被理智拽下来。
“不行,蛊王不能动。”
这是南疆四境得以稳定的根基所在。
至少目前是这样。
在南疆还没有强大到能够抵御外敌前,蛊王不得有任何闪失。
萧横倒也没有强逼。
他坐在自己的食案前,喝了口酒,故作轻松地说道。
“看来,南疆目前所得,王上已经满足了。那么,我即日就功成身退。”
南疆王的眉头皱成一团。
他当然不满足!
眼看着南疆势如破竹,边境捷报频传,他每日都十分欢喜。
绥和那些小部族,不足以填满他的胃。
何况方才萧横还说,下一个目标就是大夏。
大夏的国力虽不及南齐和东山国,却也能和现在的西女国实力相当,还有大夏境内的丰饶物产,这是南疆所缺失的。
如果真能攻占大夏,南疆的疆域将是前所未有的宽广。
他这个南疆王的功绩,会被后世歌颂铭记......
南疆王放下手中的酒樽,紧盯着萧横。
“攻占大夏,你有几成把握?”
听他这样问,萧横扬唇一笑。
“王上,胜败乃兵家常事,谁都无法完全预料。可只要有蛊王在手,那就是十成的把握。”
“当真?”
南疆王有一丝心动,眼睛里都闪烁着光芒。
萧横捻起一块糕点,手指稍微一用力,那糕点就粉碎成渣。
“击碎大夏兵士,就如同碾碎这糕点一样简单。南疆这么多年,一直用蛊王固守小小的国土,实在大材小用了。
“只要王上有放手一搏的决心,何愁无法建立千秋霸业?”
南疆王的脸色变得一阵青。
他十分纠结。
历代南疆王,都是害怕外扩,一来输不起,不敢拿蛊王作为征战的武器,二来没有方法,不知道蛊王除了建立毒瘴,还能用来做什么。
针对这第二点,他无疑是幸运的,因为萧横将蛊王的用处发挥到极致,可以用蛊王操控药人,形成一支战无不胜的药人大军。
眼下,就看他是否豁得出去。
萧横看透人心,起身行礼。
“王上既然犹豫,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
南疆王沉默良久。
直到和萧横两人的小宴结束,他心不在焉,只觉身上好似有虫子在爬,很痒。
他深知,那是他心痒难耐。
当天半夜。
床榻上的南疆王骤然坐起身。
“来人!传阮浮玉!”
......
大殿之上。
阮浮玉双目无神地望着南疆王。
“您要我交出蛊王?”
南疆王神色凝重。
“你也看到了,最近南疆势如破竹,若能战胜大夏,那就再也不用受制于南齐。只是要借蛊王一用,等大战结束,就会还给你。”
阮浮玉冷声道。
“王上,那您似乎忘了,蛊王不属于我,也不属于任何人,它属于南疆。
“所以我无法做主,把它借给谁。
“不过,我倒是很好奇,王上恐怕不是为您自己借的,毕竟您没有操控蛊王的能力。那么,是哪个能人,能操控它呢?”
说话间,她胳膊上缠着的蛇发出“嘶”声,好似仗势欺人的狗,对着南疆王表达不满。
南疆王一手抓着王座的扶手,脸色沉沉的。
“关乎机密,不能告诉你!你只需交出蛊王,助南疆大获全胜......”
“哈哈......”阮浮玉兀自大笑起来。
她笑得格外夸张,捧腹大笑,好似连腰都直不起来了。
笑声透着股森冷气息,令王座上的南疆王毛骨悚然。
他本能地惧怕蛊王的力量。
而且,阮浮玉比她师父还要阴晴不定。
之前因着他派人刺杀她儿子,她就已经对他放过狠话......
但,他也并非毫无准备。
南疆王脸色一冷,摔杯为号。
砰!
杯子摔落的瞬间,暗处涌出一大波侍卫。
他们将阮浮玉团团围住。
同时,上方掉下一张大网,把她困住。
阮浮玉没有反抗。
她的笑声戛然而止,冰冷的视线直视南疆王。
“王上,您似乎忘记了,为何历代南疆王固守国土,从不外扩。”
南疆王的瞳孔用力一缩。
为什么吗?
他当然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