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紧。

    他想起红菱被塞进花轿时，那双满是恐惧却强装镇定的眼睛；想起她在山路上下跪哀求时颤抖的肩膀；更想起自己放她离开时，她眼中瞬间迸发的光彩，比药池最深处那汪赤水还要夺目。

    "思儿喜欢那个姐姐？

    "他轻声问。

    吴思用力点头，畸形的手指比划着："她...唱歌...不害怕..."一滴冷汗顺着吴念的脊背滑下。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放走的可能不只是个普通姑娘，而是弟弟最后的希望。

    无凡说过，换命之人必须心智坚定，否则仪式未成，双方都会遭反噬。

    吴念正在发愣，吴思却突然倒在地上，全身肉块剧烈抽搐，口中吐出白沫。

    他一把抱起弟弟冲向卧房，心中那个刚萌芽的念头被硬生生压了下去——如果弟弟有个三长两短，他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黎明时分，吴思的病情终于稳定下来。

    吴念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书房，发现母亲早己等在那里。

    吴夫人年近五旬，鬓角己见霜白，但眉眼间的凌厉丝毫不减。

    她面前摊开着一本泛黄的佛经，正虔诚的闭目念佛。

    "娘..."吴念的声音中有一丝犹豫。

    "念儿，"母亲的声音冷得像冰，"那个姑娘，你必须找回来。

    "吴念握剑的手微微发抖："娘，或许还可以再寻...""啪！

    "吴夫人一掌拍在案上，"己经六个了！

    我的思儿还要痛苦多久？

    "窗外，第一缕晨光穿透云层，照在吴念苍白的脸上。

    他想起红菱最后看他的那一眼，充满感激与希望，像是黑暗中突然亮起的灯火。

    "她是唯一一个见到思儿没疯的。

    "吴夫人声音缓和下来，手指轻抚书页，"这样的人万中无一。

    若错过她..."吴念喉头抖动了一下，似乎还想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