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野，你根本没用心！”

    “对，我没用心！”

    许知野突然吼道，口琴砸在琴键上，“我妈为了你妈烧伤，你爸却一声不吭消失，现在还要我们替他们弹什么狗屁协奏曲？”

    琴房陷入死寂。

    林砚盯着许知野通红的眼眶，想起母亲说“张月临终前还攥着琴键”，想起父亲录像里未说完的“对不起”。

    他的指尖无意识地划过琴键，弹出几个破碎的音符，像极了雨巷里流浪猫的呜咽。

    “他们欠我们的。”

    许知野的声音突然轻下来，指尖抚过两枚拼合的琴键，“但我更怕……怕什么？”

    林砚抬头，看见对方睫毛上沾着水光。

    “怕我们也像他们一样，”许知野抓起调音扳手砸在共鸣板上，发出嗡鸣，“明明共振频率吻合，却因为上辈的破事……不会的。”

    林砚鬼使神差地抓住他手腕，触感与实验室那次相同，却多了份战栗，“至少现在，我们有机会补全。”

    许知野猛地拽过他，两人撞在钢琴上。

    林砚闻到对方身上混着的雪松与消毒水味，想起医院走廊里母亲的眼泪。

    许知野的拇指碾过他后颈的皱菊纹身，声音沙哑：“林砚，我想弹完这首曲子，不是为了他们，是为了……为了我们。”

    林砚主动贴上对方唇瓣，薄荷糖的甜辣混着咸涩的泪味。

    许知野的扳手掉在地上，发出清亮的音，与钢琴余震叠成完美的和弦。

    两人的影子在谱纸上交缠，像极了化学方程式里的“化合反应”，一旦开始，便再无退路。

    次日清晨，琴房窗台多了两朵皱菊。

    林砚将父亲的琴键与许知野母亲的琴键用银线缝在一起，挂在钢琴谱架上。

    许知野的口琴终于不再走调，与钢琴声在第17小节完美共振，震得窗台上的花瓣轻轻颤动。

    “听。”

    许知野轻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