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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山东老家,福伯浑浊的眼中闪动着泪花。
人一老,就会怀念故乡。
刘靖摇摇头:“不大好,这些年兵祸天灾不断,十室九空,饿殍遍野。”
他其实穿越没几天,醒来后就发现自己瘫坐在墙根下,不过原主脑中的记忆却无比清晰。
“唉!”
福伯没说话,只是幽幽一叹。
领着刘靖走进木屋,福伯将灯盏放下,招呼道:“后生你就睡那张床吧。”
借着油灯昏暗的光线,刘靖迅速扫视了一眼木屋。
木屋很小,南北靠墙位置各放了一张床,一张破木桌,以及角落里一个恭桶,没了。
刘靖也不嫌弃,径首来到床上躺下。
随着他躺下,身下几块破木板顿时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
福伯吹熄油灯,絮絮叨叨地说道:“若是觉得冷,就去隔壁柴房抱些干草盖在身上。”
话音落下,刘靖并未回答,只是发出一阵平稳的鼾声。
…………崔宅正厅。
数根粗壮的牛油蜡烛,将大厅映照的灯火通明。
老者端坐于红木雕花的罗汉床上,手持一盏煎茶,轻啜浅呷。
老者名唤崔瞿,祖上乃是大名鼎鼎的清河崔氏。
安史之乱时,北方陷入战乱之中,为避兵灾,崔瞿祖上这一支便迁徙到了南方,几经周折,最终在润州定居。
在他身侧,坐着一名面容白净的中年男子,正是他的长子崔云。
“父亲,此去扬州如何?”
崔云问道。
崔瞿放下茶盏,微微叹了口气:“杨行密病入膏肓,恐怕时日无多。”
“杨行密也算一代豪杰,起于微末之中,却能成就一番事业。
平叛军,灭孙儒、安仁义,数次击退朱温大军,阻其南下。
选拔贤才,招集流散,轻徭薄赋,劝课农桑,将江南治理的井井有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