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房的日光灯管发出电流嗡鸣,陆立新的支票拍在五线谱上时,陈槿涵正在给陆进呈织围巾的最后一针。
票面的烫金字刺得她眼花,“五百万”的数字旁,肖真真车祸现场的照片被折成锐角,边缘割破了她虎口。
“陆先生这是何意?”
她按住狂跳的心脏,羊绒线从指间滑落,“我和令郎只是同学。”
陆立新的拇指摩挲着袖口的陆家纹章,笑容里带着猎手的怜悯:“离开进呈,我就把肖真真死亡报告的原件给你——还有林晚秋的药单。”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她腕间银镯上,“你不想知道,为什么她们都戴着同一款镯子?”
走廊传来皮鞋声。
陈槿涵迅速将照片塞进琴凳,指尖在便签上飞掠:我去查母亲的事,别等我。
她不知道,陆进呈此刻正站在门外,手里攥着从快递柜取出的檀木盒,盒盖上“晚秋亲启”的字迹刺得他眼眶生疼。
“肖真真临死前给林晚秋打了三通电话。”
陆立新的声音隔着门板渗进来,“她说你父亲要杀她,而你小姨肖娜娜……帮着处理了证据。”
围巾掉在地上,陆进呈的瞳孔骤缩。
录音笔从他口袋滑落,恰好录下陈槿涵的哽咽:“你以为钱能买通一切?
我母亲的死,你们陆家脱不了干系!”
“买通的从来不是我。”
陆立新的声音忽然放柔,“陈永年用肖娜娜的命威胁肖真真,所以她才会在车祸当晚去找林晚秋——她想让你以肖娜娜女儿的身份活下去。”
门把手上的阴影突然扭曲。
陆进呈看见陈槿涵抓起琴弓砸向父亲,弓尾的陆家纹章擦过陆立新脸颊,划出道血痕。
他想起肖娜娜寄来的怀表,内芯照片里肖真真与林晚秋抱着婴儿,婴儿手腕上正是这只银镯。
“滚!”
陈槿涵的尖叫混着琴弓断裂声,“我就算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