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进呈的私人放映室浸在幽蓝光影里,陈槿涵盯着屏幕上旋转的胶卷,掌心沁出的冷汗洇湿了沙发扶手。
肖真真二十年前的演出录像开始播放时,她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母亲穿的正是车祸当天的白裙,腕间银镯在聚光灯下晃出碎芒。
“看这里。”
陆进呈的指尖按在遥控器上,画面定格在谢幕瞬间。
肖真真弯腰致意时,左侧台口闪过道熟悉的身影——西装革履的陈永年正举着相机,镜头对准舞台。
陈槿涵猛地站起身,后腰撞在茶几上。
那个相机她见过,父亲至今锁在书房抽屉里,说是“拍风景用的老古董”。
屏幕里肖真真的银镯突然反光,与她腕间的镯子形成镜像,仿佛隔世的呼应。
“你从哪弄来的录像?”
她的声音发颤,“为什么我母亲的葬礼上,你们陆家没人出现?”
陆进呈调出监控截图,日期栏赫然显示“2005年4月12日”——肖真真车祸前三天。
画面里陈永年与陆立新在后台握手,前者怀里抱着肖真真的琴盒,后者袖口露出的陆家纹章袖扣,与陈槿涵见过的陆进呈琴盒扣锁一模一样。
“我找私家侦探查了三个月。”
陆进呈关掉投影仪,壁灯在他泪痣上投下棱角分明的阴影,“你父亲不仅出现在我母亲的葬礼,还在肖真真死亡当天去过车祸现场。”
“够了!”
陈槿涵抓起桌上的相框砸向墙壁,玻璃碎裂声中,陆母抱着幼年陆进呈的照片飞落。
她看见照片里女人腕间的银镯——和她的、肖真真的,是同一款式。
“你调查我,就是为了证明我是‘野种’?”
她抓起碎玻璃片抵在掌心,鲜血渗进银镯刻纹,“我父亲再婚时把我丢给保姆,是小姨卖了房子供我学琴!
你们陆家凭什么——凭我母亲临终前攥着你的满月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