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玫瑰园的夜被水晶灯切割成碎钻,陈槿涵的高跟鞋陷进草坪时,父亲的手正掐着她后腰。
“笑轻点,别像死了妈似的。”
他西装内袋露出的支票角晃得她眼花——那是陆立新今早让秘书送来的“封口费”。
宴会厅飘来《降B大调前奏曲》的旋律,她认得这是陆进呈最擅长的巴赫。
白色礼服裙的领口蹭过锁骨,勒得她呼吸困难——这是父亲特意选的尺码,美其名曰“贴合陆家审美”。
远处传来香槟杯相碰的轻响,像极了母亲葬礼上棺木闭合的声音。
“陈小姐,久仰。”
陆立新端着红酒杯走来时,陈槿涵闻到他袖口的龙涎香——和父亲车内的香薰一模一样。
她刚要开口,后腰突然被父亲掐得生疼,逼着她弯腰行礼,胸前的碎钻险些滑出领口。
“陆伯父谬赞。”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像绷到极致的琴弦,“小女不过是个学琴的——学琴的手,不该碰酒杯。”
松木与薄荷混合的气息从身后漫过来,陆进呈的小提琴弓斜倚在肩头,琴弦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他指尖勾住她腰间勒紧的缎带,忽然用力一拉,琴弦应声而断,缎带骤然松开的瞬间,她听见自己压抑的喘息。
“太急了。”
他俯身替她整理裙摆,指尖擦过她后腰被掐出的红痕,“肖真真当年穿白裙拉琴时,裙摆会像云一样散开。”
陈槿涵猛地抬头,撞进他深褐色瞳孔里翻涌的暗潮。
肖真真三个字像把刀,剜开她记忆里结痂的疤——母亲的葬礼上,牧师念的是“溺水意外”,可此刻陆进呈的语气,分明在暗示她死于陆家的宴会。
“你怎么知道我母亲?”
她压低声音,腕间银镯磕在他琴弓上,发出清越的响。
陆进呈忽然握住她手腕,将她拽进玫瑰拱门阴影里。
月光穿过花枝,在他泪痣上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