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如潮水般退去，柯衡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仰面躺在休息室的地板上。

    天花板的霉斑形成一张扭曲的人脸，正对着他狞笑。

    他猛地坐起来，太阳穴突突跳动，嘴里有股铁锈味——刚才惊恐发作时，他咬破了舌尖。

    "醒了？

    "齐临的声音从右侧传来。

    他坐在床边，手里把玩着那把刻有"天使"字样的手术刀，金丝眼镜反射着应急灯惨白的光，"你昏迷了大约十二分钟。

    "柯衡环顾西周。

    休息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人，其他人都去"验尸"了。

    小雨的尸体——如果那真的是一具尸体——还躺在203病房。

    他伸手摸向口袋，姓名牌和钥匙都在。

    "其他人呢？

    ""在讨论谁是恶魔。

    "齐临的声音带着一丝嘲讽，"人类的求生本能很有趣，面对未知威胁时，第一反应总是寻找替罪羊。

    "柯衡挣扎着站起来，右腿的旧伤传来尖锐的疼痛："我们得离开这里。

    那个小雨...我亲眼看见她死了两次。

    ""三次。

    "齐临纠正道，"签售会上一次，303病房一次，203病房一次。

    "他站起身，手术刀在指间灵活地翻转，"但你真的确定那都是同一个人吗？

    "柯衡的胃部一阵绞痛。

    他确实没有仔细检查过每个"小雨"的细节特征。

    记忆中的红裙女孩面容模糊，只有那双大得不自然的黑眼睛格外清晰。

    "广播说游戏规则和我里一样。

    "柯衡压低声音，"但我的只是虚构！

    那些杀人手法——""都基于你童年的真实记忆。

    "齐临打断他，"你母亲是精神病医生，常带你上班。

    七岁那年，你目睹了天使带走病人的全过程，只是大脑为了保护你，将记忆改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