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9年惊蛰,文物局专家在修复天香楼藏书时,发现本裹在油毡布里的《击鼓》残卷。
虫蛀的扉页夹着银杏标本,朱批小楷力透纸背:"岂曰无衣?
与子同裳。
"年轻助手对着修复灯惊叹:"这修补手法真绝,用的居然是教堂彩窗上的金箔!
"没人注意窗外有位拄拐的白发老人。
蒋铭隔着玻璃凝视工作台上的古籍,右眼空洞,左眼却突然滚下泪来。
修复灯将书页照得透亮,他分明看见两个年轻倒影在纸上游动——穿西装的少爷握着穿蓝布裙姑娘的手,金箔刀正将《邶风》篇的破洞补成心形。
"老师,这有行小字被涂改了。
"助手突然喊。
文献专家凑近放大镜:"原句死生契阔被改成......"蒋铭的拐杖咚地倒地。
他在众人惊呼中扑向工作台,枯指抚过那个墨色覆盖的"烟"字。
六十年前的图书馆尘埃纷纷扬扬,穿月白衫子的少女回头浅笑:"蒋同学,这句该补什么金箔?
"1988年的中秋夜,苏州河的水波荡漾着万家灯火。
蒋铭坐在窗前,月光穿过斑驳的窗棂,落在青瓷坛上。
坛身早己不复当年光洁,细密的裂纹像是岁月刻下的皱纹,可在他眼里,它仍旧如初见时那般温润如玉。
他缓缓抚摸着坛身上的"烟"字,指腹摩挲着每一道刻痕,仿佛这样就能触碰到那个早己远去的身影。
"如烟,今晚的月亮很圆。
"他低声呢喃,声音沙哑得像是枯叶摩擦。
电视里正播放着蒋氏金融大厦的落成典礼,西装革履的年轻人站在镁光灯下,眉眼间依稀能看出几分蒋家血脉的影子。
蒋铭望着屏幕,恍惚间,他仿佛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意气风发,满心满眼都是那个在银杏树下读书的姑娘。
"现在插播一则寻人启事——"女主播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