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西点五十分,陈昆仑轻手轻脚地起床,生怕吵醒睡在纸箱里的守拙。
小狗的伤腿恢复得不错,但走路还是一瘸一拐的。
他往守拙的食盆里倒了点昨晚剩的米粥,又加了半根火腿肠——这是昨天工地食堂大师傅偷偷塞给他的。
天还黑着,陈昆仑借着路灯的光亮找到了工地。
排队的人比昨天更多了,足足有三十多个。
他默默站到队尾,把安全帽往下压了压。
"又是你?
"昨天那个大叔认出了他,"手好了没?
"陈昆仑摊开手掌,结痂的伤口己经变成了淡粉色的疤:"好多了。
""今天3号楼要浇混凝土,活儿重。
"大叔压低声音,"你跟老马说调去2号楼,那边活轻点。
"陈昆仑感激地点点头。
太阳刚露头,工头就拿着大喇叭开始点名。
这次他被分到了2号楼,跟着一个姓赵的师傅学绑钢筋。
赵师傅话不多,但教得很耐心。
陈昆仑学得认真,到中午时己经能独立完成简单的绑扎了。
吃饭时,赵师傅递给他一个煮鸡蛋:"手挺巧,明天跟我学放线。
"下午两点,烈日当头。
陈昆仑正在三层楼面绑扎梁筋,突然听见下面一阵骚动。
他探头一看,只见一群人围在塔吊底下,有人在大声呼救。
"老赵被钢筋砸了!
"有人喊道。
陈昆仑丢下工具就往楼下跑。
人群中央,赵师傅躺在地上,一根拇指粗的螺纹钢压在他大腿上,鲜血己经浸透了工装裤。
"让开!
"陈昆仑挤进人群,"得先止血!
"他想起道观里老道长教的急救法,解下自己的腰带,在伤口上方紧紧扎住。
然后从兜里掏出个小布袋——里面是李婆婆给的香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