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时,看见她鬓角新添的白发——分明半月前看镜时还没有的。
远处传来更夫敲梆声,三记过后,树林深处忽然传来狼嚎。
父亲按剑的手背上青筋暴起,清儿却盯着车辕上新绑的红绸——那是今早出发时,母亲特意让管家系的,说是避邪。
可她分明看见,红绸下隐约露出一个图腾,像是朵墨莲。
马车在夜色里越走越远,清儿望着车窗上自己的影子,忽然想起临出发前,管家偷偷塞给她的锦囊。
里面装着片枯黄的枫叶,叶脉间用朱砂写着襄州镜湖下有天机,此刻她摸着锦囊,听见车轮碾碎铃铛的轻响——那枚青铜铃铛不知何时滚进了车厢,红绳上的符文在暮色中泛着微光,像谁窥伺的眼睛。
第二天,随着车轮碾碎最后一片夕阳时,清儿的指尖突然被木雕小鸟划破。
那是外祖父亲手所作赠与她的,小鸟腹内藏着机关,此刻却渗出暗红汁液,在她掌心洇成小团朱砂痣。
清儿流血了!
母亲掏出手帕的动作忽然顿住,目光死死盯着她掌心——那红点竟像活物般缓缓游走,最终停在断掌纹的交汇处。
父亲猛地掀开窗帘,暮色中,侍卫们的刀光己在三丈外的枫树林间迸溅。
保护夫人小姐!
父亲腰间空了——那半枚饕餮纹玉佩今早被他塞进清儿的锦囊。
清儿攥着锦囊后退,看见为首的黑衣人面罩下脖颈处有朵墨莲,正是昨夜驿站墙上的涂鸦。
母亲将她护在马车角落,却在转身时,清儿瞥见她发间银簪滑落在地,露出后颈一枚暗红胎记——形如墨莲。
箭簇破风而来的瞬间,清儿听见母亲喉间溢出的低咒。
那是她从未听过的语言,音节冷硬如冰裂,话音未落,车帘外突然响起骨骼碎裂声。
清儿从母亲臂弯间望出去,竟见一名灰衣老者负手立于树梢,月光将他道袍上的云纹镀成银边,手中拂尘轻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