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致再醒来,是在一间陌生的病房。
没有窗户,空气干燥,天花板泛黄,墙角摄像头红灯闪烁——是监控用灯。
头部包扎着,呼吸沉重。
他试图回忆昨晚的事,但记忆像雾气,被撕碎后散落在脑海深处。
偶尔有声音浮现,像水下的呢喃;偶尔有影像闪过,扭曲而模糊。
他无法分辨它们是否真实,只觉得胸口涌动着冰冷的恐惧,像有什么在阴影中窥视,滑腻而无声地蠕动。
门打开了。
进来的人不穿白大褂,也不像医生。
他穿着深色旧款制服,肩头没有徽章,胸前只是绣了一个符号:一只睁开的眼睛,眼球中是反着的“DE”字样。
“你好,林致,我是李北。
现在是组织对你进行预登记面谈时间。”
对方声音平静,却有种从骨头里透出的压迫感。
他手里拿着一块黑色记录板,上面己经写着一串编号。
69暂定名称:镜笑者暂存容器:林致稳定性:中度收容状态:共生型临时封锁“等等,我不是己经……”林致试图辩解,却发现自己声音也微弱得不像话。
他甚至还在微笑。
那是镜笑者残余的反射性影响,他知道,但他控制不住脸上的神经。
那人抬起头,看了他几秒,说道:“你己经不是一个正常的人类了。”
“你是个‘暂存容器’。”
他翻了一页记录板。
“从这一刻开始,你不是普通人了。”
“你不再拥有完全的生理主权,也不再享有常人社会身份。
你的信息己被处理,你即将进入深眸外围观察名单,身份临时冻结。
请配合以下问答。”
林致沉默了。
他知道反抗毫无意义。
而他心底最害怕的并不是这些人的威胁,而是他感觉到体内“那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