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帐内,青铜灯盏的火光摇曳不定,将扶苏和蒙恬的影子拉得老长,在帐布上扭曲成诡异的形状。
帐外,北风呼啸,仿佛无数冤魂在呜咽。
"公子今日之举..."蒙恬声音低沉,浓眉紧锁,"实在出人意料。
"扶苏将赐死的青铜剑轻轻放在案几上,剑刃与木面相触,发出"铿"的一声轻响。
他的手指微微颤抖——不是因为这具身体的本能恐惧,而是现代人灵魂对死亡的天然抗拒。
"蒙将军认为我应当自刎?
"扶苏抬头,首视这位秦朝名将的眼睛。
蒙恬没有立即回答。
他踱步到军帐门前,掀开帐帘一角向外张望,确认无人偷听后才转身回来,甲胄随着动作发出轻微的金属碰撞声。
"末将只是不解。
"蒙恬压低声音,"公子素来忠孝,今日却...""却抗旨不遵?
"扶苏嘴角扯出一丝苦笑。
他低头看着自己宽大的袖袍——这具身体的原主人确实是个恪守儒家礼法的孝子,历史上接到假诏书后二话不说就自杀了。
但现在住在这具身体里的,是一个来自二十一世纪的灵魂。
"将军可曾想过,"扶苏突然抬头,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父皇为何突然赐死你我?
"蒙恬眉头皱得更紧:"诏书所言,公子屡次上书诽谤...""荒谬!
"扶苏一掌拍在案几上,震得竹简哗啦作响,"我虽与父皇政见不合,但何曾日夜怨望?
将军与我共事多年,可曾见我有一言一行不忠于大秦?
"蒙恬沉默片刻,摇了摇头。
扶苏站起身,在帐内来回踱步。
脚下的夯土地面坚硬冰冷,每一步都踏得实实在在——这不是梦,他真的穿越成了将死的秦公子扶苏。
"将军,"扶苏突然停下脚步,"父皇东巡己有多久?
""自开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