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江睁开第五次眼睛时，发现天花板的霉斑纹路变成了化学元素周期表。

    月光透过百叶窗将三更的脸切割成二十三块碎片，每块碎片都映照着不同年份的自己。

    "这次是教师宿舍三楼。

    "三更的声音带着金属共振，他举起的手掌中，前西次循环留下的门禁卡正在融化成锈水，"看窗外。

    "本该是梧桐树的位置矗立着巨型黑板，粉笔字正在自动书写：教师宿舍特别守则1.所有数学老师戴青铜怀表2.英语老师腰间有解剖剪3.校长办公室永远响起钢琴声临江的后颈传来灼烧感，倒计时数字变成血红色的罗马数字Ⅴ，下方浮现新规则：轮回终点当Ⅴ变为∞时，时间将永远停驻走廊弥漫着福尔马林气味，三更的球鞋粘在渗出不明液体的地砖上。

    208室门缝飘出燃烧试卷的灰烬，每片灰烬都印着部分逃生地图。

    "物理准备室有硫酸。

    "临江的瞳孔突然变成猫科动物的竖瞳，"三年前他们用那个溶解过..."巡逻的手电光突然扫来，三更看见戴青铜怀表的数学老师以非欧几何轨迹移动——他的左脚在二楼走廊，右脚却出现在五楼天台。

    临江扯下消防栓玻璃，锋利的碎片上映出两人交叠的十七重影子。

    "含住这个！

    "临江将薄荷糖塞进三更口中。

    糖分融化的瞬间，三更看见数学老师怀表内部：齿轮间卡着临江2019年的校牌，秒针正在逆向切割他的照片。

    化学实验室的培养皿里漂浮着人眼标本，临江用镊子夹起第三颗眼球时，穹顶突然降下粘稠蛛网。

    英语老师的解剖剪刺穿门板，刀刃上串着二十三张带血糖纸。

    "点火！

    "三更将硫酸泼向蛛丝，火焰中浮现出DNA链状结构的逃生通道。

    临江在跃入火光的刹那突然僵住——他的脊椎上浮现出五位校长的签名，每个名字都在渗出黑色沥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