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江,你的床在渗血!
"三更颤抖的声音像把冰锥刺进耳膜。
我猛地从床上弹起,后脑勺撞到上铺床板,疼痛却迟迟未至。
这次的夜晚又会有什么不一样…借着手机屏幕的冷光,我看见暗红色液体正顺着床架纹路蜿蜒,在床单上勾勒出人脸轮廓。
电子钟猩红的数字定格在02:17,秒数像被粘住的苍蝇般疯狂震颤却无法前进。
三更的白色睡裙下摆正在褪色,从裙角开始向上蔓延的灰斑如同某种活物。
她突然捂住嘴指着我身后,瞳孔里倒映着正在扭曲的门牌——本该是316的金属牌翻转成619,边缘长出细密的黑色菌丝。
走廊传来胶底鞋摩擦地面的声响,老式手电筒的光斑透过门缝在地面游走。
我们同时摸到枕头下的牛皮纸,泛黄的纸页上浮现出带血手印的守则:宿舍生存指南1.若门牌出现镜像翻转,立即用铁制品抵住门缝2.应答宿管查房时请使用潮汕方言3.凌晨三点后禁止查看任何镜面物体4.遇到提绿色水桶的宿管请屏住呼吸数质数5.逃生通道需要两人以上重量才能显形三更抓起床头的铁衣架卡住门框,金属与木门接触处冒出青烟。
手电筒光斑突然停在我们的门牌上,619的数字在光束中融化成沥青状物质,顺着门板缓缓流下。
我摸到口袋里的钥匙串,锯齿状的金属齿不知何时变成了人牙形状。
"闭眼!
"三更突然压着我的头蹲下。
透过她散落的长发缝隙,我看见门缝外飘过一抹暗绿色——提着水桶的宿管正弯腰查看每扇门底。
腐烂海带的味道混合着福尔马林的气息涌入鼻腔,水桶里传出指甲抓挠内壁的声响。
当脚步声停在门外时,我的太阳穴突突跳动。
三更的指甲深深掐进我手腕,用气声吐出潮汕话:"阮在厝内(我们在房间)"。
门外传来湿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