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丝错乱，他禁不住思索道：“一个能将自己的孩子培养至博士的人，怎么会沦落为一名贪腐分子呢？

    这曹晓山的一面是一位好父亲，另一面则是一名贪性十足的腐败分子，这两者是如何和谐地共存于一个人身上的呢？”

    这个问题不仅仅在彼时，他贾忠遥进行了思考，在后来的诸多岁月中，他不时咀嚼这个问题，试图找到一个妥帖的答案。

    可探索的结果是什么？

    结果是：人性是复杂的！

    这种复杂性，如同中国传统文化当中的阴与阳、有与无、空与相一样，看似对立的东西，实则却指向同一。

    话说曹晓山因儿子读博所产生的幸福感仅仅在脸上维持了数秒，便垂下眼睛，怀着忐忑的心情，问道：“检察官，我的事情，对我儿子的影响很大吧？”

    贾忠遥首起身子，换以和缓的神色，轻声道：“影响肯定有。

    这主要还是心理上的，你如果说是工作上的事情，那倒有限。

    你这罪行，又不是十恶不赦，杀人越货那种！”

    忠遥道：“曹晓山，根据法律规定，你想减刑吗？”

    曹晓山急切地说：“检察官，怎么不想呢？

    我做梦都想早点出去呢？”

    贾忠遥身子往前靠了一下，轻声道：“那你就得立功，这规定你应该知道的。”

    曹晓山转头望了一下窗外，低声道：“检察官，这我知道。”

    不过，他又迟疑一下，说道：“我这两天好好想一想，再定！”

    忠遥心下明白曹晓山的顾虑，便道：“保密的事情，你放心，我们有严格的工作纪律的。”

    曹晓山道：“我不担心这个。

    我顾虑得是，举报对象是多年的同事，感情上有点不忍心。”

    忠遥听罢，心中又增一分钦佩，尽管挖掘犯罪线索，是检察机关派驻检察室的法定职责。

    他不露声色地淡淡地应道：“曹晓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