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冬的雨夹雪拍打在ICU的玻璃上,如同无数亡灵在叩窗。
林小羽蜷缩在金属长椅上,望着父亲被白雾笼罩的面孔,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监护仪的绿光每跳动一次,都像在切割他的神经——凌晨三点的会诊中,医生说父亲的肝脏己衰竭成"豆腐渣",连移植名单都来不及排。
"小羽,喝口热汤吧。
"母亲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保温桶里的排骨莲藕汤还冒着热气,却驱散不了走廊里的寒气。
她鬓角的白发又多了几缕,围裙上沾着昨夜熬药时溅的污渍,那是她偷偷托人从老家带来的偏方,此刻却在垃圾桶里泡成糊状。
林小羽忽然想起九岁那年,父亲冒雨背他去医院的场景。
男人的工装裤浸得能拧出水,却把他裹在军大衣里,自己发了三天烧。
此刻病床上的父亲瘦得脱形,手腕上的留置针比记忆中的钢笔还细,让他想起老宅屋檐下风干的丝瓜。
腕间盘古印记突然灼痛,金红色纹路如岩浆般蔓延至心口。
自从在《宫廷秘史》片场拿到沈清禾的玉简,这股力量便日夜躁动,此刻竟顺着血管往喉咙攀爬,仿佛要破体而出。
他摸到口袋里的镜残片,碎片上的嫩芽己枯萎,只剩叶脉间一丝金线,像极了玉简中"血祭救亲"的图示。
"让我试试。
"林小羽突然站起身,声音惊到了打盹的母亲。
他没等回答便推开ICU的门,金属密码锁在他掌心发烫,金色纹路渗入门板的瞬间,整栋楼的应急灯同时亮起。
"你干什么!
这里不能——"值班护士的呵斥戛然而止,她眼睁睁看着这个清瘦的年轻人穿过无菌帘,身后留下一串燃烧的脚印。
父亲的鼻饲管正在滴注营养液,透明液体里竟混着隐约的黑气,那是往生镜浊气侵蚀的征兆。
"爸,我回来了。
"林小羽轻声说,指尖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