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鼎耳在掌心烙出饕餮纹时，林疏月听见八百年前的战鼓声。

    霍氏大厦地底的密道尽头，鬼市潮湿的青砖墙上浮动着鲛绡灯笼的幽光。

    穿月白旗袍的女人背对众人，发间水晶环折射出战国龙纹，舌尖正轻舔青铜鼎的缺口。

    "辛追夫人墓的夯土。

    "颜青瓷转身时，唇上沾着猩红泥渍，"混着三斛殉葬者的指骨粉。

    "程砚舟的白手套按在鼎腹："监察使有权征调......"拍卖槌砸碎了他的话音。

    颜青瓷的槌头镶着星盘碎片，此刻正与林疏月怀中的虎符共振。

    当槌尖指向鼎内铭文时，那些本应锈蚀的文字突然渗血，在鼎底凝成南唐舆图。

    "子时三刻，价高者得。

    "她旗袍开衩处露出玄鸟刺青，"不过这位姑娘，你的左眼就是最好的筹码。

    "林疏月后退半步，机械义眼突然读取到鼎内暗格。

    三百年前有人在此存放过星图残卷，卷轴材质与母亲遗留的香囊相同。

    霍临川的体温再度降至冰点，西装内衬的锁子甲正在割破皮肤，血珠顺着衣摆滴入鼎中。

    "用这个换。

    "他扯下翡翠螭龙扣抛向展台。

    颜青瓷的舌尖扫过玉扣，瞳孔瞬间收缩："霍将军的魂玉？

    有趣......"她突然挥槌击碎鼎足，裂缝中滚出十二枚青铜齿轮，"买一送一。

    "齿轮嵌入墙壁的刹那，整座鬼市开始翻转。

    林疏月抓住摇晃的展柜，看见货架上北宋官窑瓶正在渗出沥青状液体。

    程砚舟的白手套插入齿轮阵眼，血珠顺着机关纹路激活了暗门。

    "走！

    "霍临川拽着她跌入突然出现的竖井。

    下坠持续了三十七秒，井壁的青铜纹路从商周饕餮纹渐变成唐代海兽葡萄纹。

    落地时林疏月的机械义眼自动对焦，前方祭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