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水的气味再次笼罩鼻腔,杨知予守在ICU门外,视线死死盯着电子屏上跳动的数字。
陈霄己经手术三个小时,特警队送来的消息说他失血过多,在被抬上救护车时就陷入了昏迷。
她攥着那个装满证据的防水袋,指甲在布料上划出深深的褶皱。
走廊尽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老周举着保温杯赶来,杯口还冒着热气:"喝点姜汤,淋了雨别感冒。
"他鬓角的白发比上次见面时更多了,眼底布满血丝,"省厅的人己经控制了副局长,王虎也被抓住了,但那些参与纵火的小喽啰还在逃。
"杨知予接过姜汤,却感觉不到温度。
她翻开防水袋里的账本,最新一页的数字被雨水晕开,像极了陈霄流在她颈间的血。
"老周,"她声音发涩,"陈霄他......""他命硬。
"老周拍了拍她的肩膀,望向ICU的玻璃门,"当年化工厂爆炸,他被钢筋刺穿肩膀都挺过来了。
"他从口袋里掏出个信封,"这是他让我转交给你的,说万一......"杨知予颤抖着拆开信封,信纸边缘还沾着褐色的血迹。
陈霄的字迹刚劲有力:"如果我没能醒过来,把证据交给省厅的林正明处长。
别冒险去找剩下的人,回报社继续当你的记者,找个安稳的人......"她再也读不下去,泪水滴在信纸上,晕开了最后几个字。
深夜,杨知予在医院长椅上惊醒。
ICU的门打开,医生摘下口罩:"手术很成功,不过还需要观察七十二小时。
"她冲进病房时,陈霄脸色苍白地躺在病床上,手上插着输液管,心电监护仪发出规律的滴答声。
"骗子。
"她轻轻握住他冰凉的手,"说好了一起看樱花的。
"晨光透过百叶窗洒在他脸上,她突然发现他睫毛很长,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阴影。
记忆突然闪回那个暴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