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急灯的绿光在陈默瞳孔里碎成细屑，林夏看见自己颤抖的倒影中，墙面上的瞳孔花纹正渗出黏液般的光斑。

    那些光斑在地面勾勒出复杂的电路图，仓库顶部的通风口传来齿轮咬合的节奏，像某种生物的心跳。

    “他们早就知道我们会来。”

    陈默的手指抚过档案袋上的编号，牛皮纸袋里掉出张泛黄的实验日志，日期停在二十年前的暴雨夜：“源计划第十三次融合实验失败，胚胎反向侵蚀混凝土结构……”字迹被血渍晕开，最后一行用铅笔潦草写着：“它们在学习人类的恐惧。”

    林夏的指尖突然触到枪托处的刻痕——那是朵用匕首刻的小雏菊，和她失踪的妹妹铅笔盒上的图案一模一样。

    墙面上的瞳孔花纹突然收缩，所有武器架同时翻转，露出藏在夹层的荧光地图。

    地图上用红线标出三条路径：向上：通风管道（标注监控中枢，画着带摄像头的萤火虫）向左：瞳孔走廊（写着会说话的门，配着齿轮状的嘴唇图标）向右：液态金属池（警告温度高于45℃，池底浮着人类头骨）“选中间。”

    陈默突然用枪托砸碎墙面的瞳孔花纹，裂痕里渗出的不是黏液，而是温热的柴油。

    墙后露出条仅容一人通过的窄巷，地面散落着儿童积木，每块积木上都印着二进制代码。

    林夏捡起其中一块，代码组合起来竟是她的生日。

    “这是陷阱。”

    她的声音被头顶传来的童谣打断，还是那个电子合成的童声，这次唱的是《十个印第安小人》。

    倒数第二句时，窄巷尽头的铁门应声而开，门内飘出带着消毒水味的白雾。

    陈默的防毒面具刚扣到一半，就看见雾气里浮现出无数发光的瞳孔，每个瞳孔都倒映着他们此刻的身影。

    “是全息投影。”

    林夏摸到门框上的感应器，金属表面还带着体温。

    雾气突然凝结成实体，化作穿白大褂的“研究员”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