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多的医院走廊空荡荡的，窗外的暴雨把玻璃打得噼啪作响。

    林墨坐在诊疗室冰凉的铁椅子上，手里捏着那支总是随身带着的蓝色圆珠笔。

    笔尖悬在体检表上空，迟迟没有落下。

    门突然被推开，沈清澜带着一身雨水气息闯了进来。

    她右腿上的护膝还在滴水，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颊边。

    "又在改体检数据？

    "沈清澜一把抓住林墨的手腕，冰凉的指尖触到对方温热的皮肤，"这么多年了，你还是学不会说实话。

    "林墨下意识想把体检表藏起来，却不小心碰翻了桌上的水杯。

    水渍在纸上晕开，模糊了那些被修改过的数字。

    "你管好你的膝盖就行。

    "林墨别过脸去，声音闷闷的，"我的工作我自己清楚。

    "沈清澜没说话，只是突然伸手扯开了林墨的衬衫领口。

    一颗扣子崩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盯着林墨锁骨下方那道长长的疤痕，手指轻轻抚了上去。

    "这是上次迫降时留下的？

    "林墨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音。

    "你以为就你一个人会逞强？

    "她一把掀起自己的衬衫下摆，露出腰间缠绕的绷带，"那你呢？

    上周的演出，明明膝盖肿得那么厉害还要跳完全场！

    "窗外的闪电照亮了诊疗室，一瞬间两个人都看清了对方眼中的心疼和愤怒。

    沈清澜先移开了视线，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个冰袋，不由分说按在林墨的手腕上。

    "疼吗？

    "她问得没头没脑。

    林墨却听懂了，摇摇头："比不上你膝盖疼。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雨声变得更大，像是要把整个莫斯科都淹没。

    沈清澜突然注意到林墨放在角落的行李箱上贴着一